風笑塵清了清嗓子，低下頭去，“這條腿還沒擦洗。”
“嗯。”君無恙偏開臉去。
收拾好之後，風笑塵莫名乖巧，“我可以上來嗎？”
君無恙挪到裡面，給他騰出一個位置，“上來，不要裝乖。”
“阿恙喜歡我兇一點，還是乖一點?”
君無恙翻了個白眼:“我希望你正常一點。”
風笑塵沒忍住笑出了聲，迅速爬上床，熄滅了蠟燭。
今夜無月，唯有風雨。
燭火一滅，就被黑暗籠罩著。
“困嗎？”風笑塵把手伸到他腰間，從背後抱住。
“還行。”君無恙被子蓋到臉，聲音悶悶的。
“別悶在被子裡，”風笑塵把被子往下拽了拽，“我母親今天和你說什麼了?”
“她說你很喜歡我。”
“嗯，這倒是真的，”風笑塵糾正道，“但不止喜歡，我還很愛你。”
君無恙翻了個身，聲音小小的，“知道。”
好像是忽而想到了什麼，君無恙輕聲笑了一下。
“嗯?你笑什麼？”額頭相觸，風笑塵輕撫他的臉頰。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你母親今天還說，風家專生痴情種，是這樣嗎？”君無恙抬手，握住了風笑塵的手腕。
“可能……是有一點祖傳的影響?我父親很專一，我母親的佔有慾比較強，”風笑塵反握住君無恙的手，抵到自己胸口，“而這兩種情愫，我對你都有，不止一點，是很多。”
君無恙摸到了風笑塵緊實的肌肉，還感受到了他心臟的跳動。
“撲通”……“撲通”……
和自己心跳的頻率近乎一樣……
風笑塵與他鼻尖相觸，曖欲地開口說道:“像這樣無數次的，我的心臟告訴你，我愛你。”
屋外，呼嘯的風捲著暴雨，打在窗戶上……
屋內，溫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纏繞在心上……
“別靠這麼近……”君無恙被他的情話撩撥得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不近，”風笑塵的聲音帶著蠱惑，動人心絃，“情至深處，唯有肌膚之親，可解相思之苦。”
“你……”
“放心，我今晚很規矩的，”風笑塵又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怕黑嗎？”
“不怕，但一直處在黑暗裡不太舒服，你想點燈嗎？”
“勸你不要。”風笑塵的聲音忽然變得剋制，又帶著威脅。
“為什麼？”君無恙問道。
“你應該慶幸今晚沒有月亮，”風笑塵把唇貼在他耳邊，語氣輕的快要聽不到，“因為我喜歡看著你*。”
“你……討厭死了，別鬧，”君無恙感覺臉燙的要死，頭上像冒煙了一樣，轉移了一下話題，“你說你母親佔有慾強，可她明明看上去就很溫柔啊？”
“她以前可不這樣，”風笑塵輕輕抬了下君無恙的頭，把胳膊給他當枕頭，“先帝知道嗎？”
“莫非傳言……是真的?”
風笑塵搭在他腰間的那隻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他一把，“想知道啊？”
探聽長輩的私事好像有些不禮貌，奈何君無恙好奇心作祟，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個字，“想！”
風笑塵打著小主意，勾了勾嘴角，道:“那你親我一下，親到我滿意了，我就告訴你。”
君無恙指尖微顫，親他一下好像也不虧。
而且自己是喜歡與他觸碰的，包括一些很親密的事。
親到滿意的話，那就是……
剎那間，君無恙撐著床，翻了個身，跨坐在風笑塵腰間。
“阿恙，你……”風笑塵胸口起伏著，腦子裡一時亂得很。
君無恙俯身，摸到了風笑塵俊朗的臉龐。
風笑塵的呼吸跟著一滯，問他，“做什麼?”
君無恙的指腹碰到了他的兩片唇，找到了，“親你……”
等風笑塵反應過來的時候，君無恙已經結束了這個吻。
“別下去，我不滿意。”剛剛分離開，風笑塵又把人重新按回懷裡，貪婪地再次索取這個吻。
風笑塵把手伸到君無恙衣服裡，灼熱柔軟的面板被他這麼一摸，頓時燙的厲害。
“你……呼……放我下來……”
君無恙想從他身上下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風笑塵拿手臂箍著他的腰，也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現在知道怕了?嗯?”風笑塵的手在他腰背上游走，手法色‖情。
“你不是打架很厲害嗎？怎麼現在軟成這樣?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覺了吧?”
“我沒有……”君無恙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還有些欲糯。
“你可別忘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先招惹我的……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
“你……後悔了?”君無恙微微抬頭。
“遇見你，我從未後悔，不過，”風笑塵話鋒一轉，“要是早點知道會把你帶到床上去，我應該……”
“你別說了，”君無恙拿手捂住了他的嘴，“你明明是要講你母親的事的。”
“好，那你別動了，”風笑塵纏繞住君無恙的一條腿，“我抱著你解解饞。”
君無恙臊得沒說話，但也沒亂動，就這樣安靜地趴在風笑塵懷裡。
風笑塵用敘述者的口吻說道:“我父親和先帝打天下那會兒，二人實力相當，難分伯仲。他們便說好，將來無論誰坐上那個位置，另一個都會盡力輔佐。
而先帝和我父親又都對我母親有好感，二人同時表明了心意。
於是我母親就問先帝，如果你做了皇帝，會願意只娶我一個嗎？”
君無恙道:“很顯然，先帝做不到。”
“嗯，”風笑塵接著說道，“先帝對我母親說，自古以來帝王都應該雨露均霑。但我可以許你皇后之位，皇后是妻，其他的妃嬪都是妾。
同樣的問題，母親也問了父親。父親卻說，我不要天下，只要你。
很顯然，我父親贏了。”
“嗯，很難不令人心動。”君無恙點頭，“先帝得了天下，唯獨失了你母親的心。”
風笑塵憤然道:“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坐到那個位置上野心也越來越大。
父親走後，他收我為義子，只是因為我與母親長得有些像罷了。
讓我在宮裡和其他皇子一同聽學，也是在討好我母親，他覺得我父親走了，他又有機會了。
先帝根本就不會明白的，在他眼裡，這世上最不值錢的便是真心，他以為所有人都喜歡權力和地位。
在我母親那坐了冷板凳，便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他曾說既已收我為義子，應該像其他皇子一樣叫他一聲父皇。
真是可笑，所以我當初去梨州，一是為了解決兩國的戰爭，二來也是為了離京城遠一些。
我走了，就沒有人會揣測風家是不是看上了那個位置，母親也不會因為需要顧慮我的處境，忍著噁心給先帝面子。”
風笑塵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君無恙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安慰道，“別難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不難過，我現在有你了。”風笑塵舒出一口氣，說出來好像就好多了。
君無恙往前湊了湊，輕吻他的嘴角，“獎勵你，因為你很勇敢。”
風笑塵輕拍他的脊背，“知道你想安慰我，但這樣很勾火的。”
君無恙硬著頭皮，咬了咬牙道，“下次補償你吧。”
“是不是我不開心就會有你的補償?京城的雨季要到了，我不太喜歡雨季，這個也可以有補償嗎？”
風笑塵等了許久，原以為君無恙不會回答。
一陣沉默之後，君無恙的聲音伴著雨聲一同響起，“那就……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