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棠閣的西廂房中,白晚晚一開始痛得直不起身,直到剛剛才稍微緩過來一點。越是生死之際,她的腦子就越是本能地清明起來:還要什麼尋人法器,她現在需要的是保命法器,能保下自己和秦硯初的命才是重中之重。

白晚晚抬起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法器,這是一根名為金剛裂的金屬杵。看起來毫不起眼,其功能介紹只有短短的兩個字:爆炸。

她飛快地環顧四周,旁邊全是書啊筆啊靈丹妙藥之類的。看來金剛裂已是危害性最強的傢伙了,必要時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白晚晚恨恨地想。

白晚晚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靈石,透明的隔間開啟,金剛裂周身散發著幽冷的金光,落入她的手中。這時一行金色的小字漂浮在半空,圍繞著她打轉。她定睛一看,只見那行字是:注入的靈力越強,爆炸威力越大。

不知道樓下此刻是什麼情況,身上的疼痛感不再那麼頻繁。她當然不覺得光憑自己的徒兒和他的小跟班能擊退那麼多的妖,必須要趕緊下去看看。

白晚晚下到一樓,猝不及防地與一群氣勢洶洶的妖怪大眼瞪小眼,一瞬間大家都有些懵。很快大家認出這是之前叫賣狐族少主下落的那個女妖,正打算群起而攻之,便聽到那狐族少主眉開眼笑地衝著白晚晚喊道:“師父!”

白晚晚的食指懸在半空,正準備做個讓他噓聲的動作,但為時已晚。一時間,白晚晚感覺自己要被那些帶有敵意的目光刺穿。

白晚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腳下一動,想要往秦硯初那邊挪,可眾妖正死死盯著她。白晚晚的一舉一動猶如撥弄著緊繃的弦,一不小心就容易打破對立的平衡。

眼看著眾妖即將再次爆發,白晚晚放棄了與秦硯初匯合,乾脆對眾妖道:“大夥兒稍安勿躁。”然後她緩緩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故作神秘地說,“聽說過幽屏山之怒吧?”

妙姝竟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剛聽完。你們可真是師出同門,還有沒有點兒別的話了?而且放眼妖界,這算什麼新鮮事嗎?”

越來越多太陽的金光透過雕花木窗湧入樓中,將裡面照得一片光亮。透過大門看了一眼日出的方向,妙姝突然快如閃電般出手,掐著白晚晚的脖子,將她抓了過來。一直鎮定自若的秦硯初驀地臉色一變。

妙姝看到秦硯初緊張的神色,滿意地笑了笑:“你乖乖跟我們走,她尚且能留得一命,不然我們玉石俱焚。”

白晚晚被制住無法動彈,但心裡的吐槽沒停。她想著這些妖怪們都什麼毛病,怎麼動不動就掐人脖子。大家都是妖了,手段就不能長進一點嗎?白晚晚的眼睛對著秦硯初拼命眨啊眨,希望傻徒弟跟自己有點默契,別中了這低階的圈套。

“少主……”慕俞擔心自家少主頭腦一熱自投羅網,上前了幾步,似要擋住他的去路。

秦硯初擺了擺手,示意慕俞退下。他顫顫巍巍地挪到白晚晚身邊,只見他的白衣沾滿了血汙,臉上也有不少血痕,垂在身側的手臂緩緩滴著血。那麼俊美的傻狐狸,還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他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痕,聲音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威懾:“別碰我師父!”

白晚晚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秦硯初嗓音已經有些暗啞的原因,那氣勢與往日完全是兩個人。連目光也變得幽黑深邃,看起來的確挺唬人的。

只見秦硯初緩緩拿起了一把泛著流光的匕首,看起來也是某把靈器,秦硯初手腕一翻,將匕首抵上自己的胸膛,視死如歸道:“如果你們敢傷我師父一分,我便要你們再也別想得到九尾靈力!”

面對秦硯初這簡單粗暴又腦回路清奇的手段,眾妖皆不由得退了一步。畢竟他面色不像騙人,那匕首眼看著刺入了胸膛幾分,又是一灘血跡浸染出來,像是在胸口開出一朵花來。

白晚晚心口跟著一痛,心中罵到這傻瓜是真捨得對自己下狠手啊!就算是做戲,也不用這麼真實吧?

妙姝的目光在秦硯初和白晚晚之間轉了一圈,眼中有著意味不明的興味。她掐著白晚晚的手鬆開幾分力道,嬌媚一笑道:“你乖乖過來,便可換你師父平安。”

見對方鬆了手,秦硯初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只是手中匕首並未放開。

慕俞緊緊盯著這邊的情形,準備見情況不對立馬帶著自家少主跑路。

“不可!這些人根本不會留在這裡慢慢商議,怎麼可能給你留命!”白晚晚剛獲得喘息的空間,急忙大聲制止秦硯初。

因為天色的關係,眾妖已是猶豫著想要撤退了,此時秦硯初要是讓他們看到一點新的希望,便前功盡棄了。

妙姝目光一凜,洩力的手又氣憤地一把收緊。白晚晚艱難地呼吸著,連帶著秦硯初胸口的起伏也愈加明顯。

白晚晚當機立斷,一手摸上金剛裂,艱難地在牙縫中:“我呸,就你們還敢欺負我徒弟!我跟你們拼了!”

她舉起金剛裂,一臉視死如歸,心中卻在顫顫巍巍地想,啟動之後丟遠一點就是了,她在人間時沒少跟小屁孩兒一起放炮仗,想來也差不多。她丟得最遠,頂多、頂多有點傷殘的風險罷了。

靠近白晚晚的妖怪們看見金剛裂也神色一變,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一切變化都只在轉瞬之間,還沒等白晚晚狠心下手,秦硯初卻沒有給她機會。

秦硯初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雙手結印催動流火印,靈力從秦硯初周身散發出來,他的身後彷彿生出兩一對巨大的赤紅色羽翼,流轉的靈力如同赤紅的火焰,越來越盛,有熯天熾地之像。

群妖奮力反擊,兩相對抗間,無數流火從窗外湧了進來。

慕俞迎上前,為秦硯初分攤了一些火力。越來越多的妖撲了上來,他應付得也有些吃力。

白晚晚回神,只來得及看見秦硯初被一團跳躍著的火焰包圍。與此同時,整座濯雪塔身都猛烈地震動起來。眾人站立不穩,接二連三地摔倒在地。

“秦硯初!”白晚晚大喊著朝著秦硯初飛撲了過去,那樣子實在太駭人了,這傻徒弟不會真要玩火自焚吧?白晚晚甚至急出了淚花,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牽一髮而動兩個全身吶!

“是幽屏山之怒!神罰真的降臨了!”不知有誰喊了這麼一句,好不容易爬起來群妖開始不斷地往外逃竄。一時間場面非常混亂。

慕俞好不容易從纏鬥中脫身,想來救秦硯初,卻被撲騰著的火舌衝向了一邊。

在地動山搖、火光烈烈中,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秦硯初怕白晚晚摔了,伸手迎她,將她接入懷中。他苦笑著低嘆了一聲:“這下不好收場了。”

白晚晚聽見周遭的聲音,反應過來是神罰,可並沒有比自焚好到哪去。

本來他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可是他怕,怕對他這麼好的師父有個三長兩短,怕拼上性命來保護他的白晚晚真的會出事。

見白晚晚無事,秦硯初佈滿血汙的臉上掛上了一如平日的笑。他此刻的臉有一種破碎的美感,眼睛卻亮得驚人。

白晚晚若有所覺地低頭,發現秦硯初塞給她一對精緻的小鈴鐺,他的聲音輕輕地傳來:“剛買的,師父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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