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褪去深沉的暗色,東方的天邊泛出魚肚白,眾妖們陸續離場,向無盡道的方向聚集,街市這裡便顯得有點空曠,這讓白晚晚的尾隨行動進行得更為順利。

白晚晚和舒清歌很快便追上了小妖,那是個看起來七八歲的男童,扎著兩個髮髻,圓乎乎的臉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軟萌又可愛。

白晚晚讓舒清歌先待在原地按兵不動,自己買了一根糖畫過去和小妖套近乎:“小朋友,喜歡吃糖不?”

小妖嚥下口中的一顆糖葫蘆,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防備地看著白晚晚:“你想幹什麼?”

沒想到這小妖怪還挺有戒備心,看起來不太好忽悠。也是,萬物生靈,能夠化形成妖,都不會是尋常角色。

白晚晚努力擠出和藹且坦誠的笑容,蹲下來平視著小妖:“你的帕子可真好看,在哪裡買的呀?”

“關你什麼事。”小妖再次咬了一顆糖葫蘆,目光極不友善。

白晚晚心中默唸忍字當頭,繼續保持微笑:“我也想買一條呢,可以給我看看嗎?”

“不給。”小妖毫不留情地拒絕。

“我拿糖糖和你換。”白晚晚溫柔地誘哄道。

“幼稚。”小妖拿著自己的糖葫蘆給了白晚晚輕蔑的一瞥,抬腿就走。

“你!”白晚晚氣急敗壞,辛苦維持的溫柔大姐姐人設差點崩了,被暗中觀察的舒清歌及時拉住了手腳。

“哎哎哎,別和一個小孩計較,咱們讓著他!”舒清歌高聲勸解之後,趴在白晚晚耳邊竊竊私語。

白晚晚的憤怒緩和下來,隨即露出個欣慰的笑容對舒清歌道:“就欣賞你這種人,要不怎麼說我們倆投緣呢。”

白晚晚和舒清歌又恢復成鬼鬼祟祟的模樣,悄悄地尾隨著小妖,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伺機“搶劫”。那小妖除了專心地啃手中的糖葫蘆之外卻沒什麼特別的舉動,連和別人搭話也沒有。

兩個佝僂著壓低身形邁著賊步的鬼祟少女其實有些打眼,秦硯初一眼就看到了師父和她的小夥伴。

看著眼前這個荒誕又詭異的場景,慕俞的臉有些黑,全身散發著“我不認識她們”的氣息,顯然非常抗拒上前相認。

一旁的秦硯初卻滿眼歡喜:“我師父在那!”全然沒在意他師父此時是個什麼形象。

白晚晚正全神貫注地盯梢,突然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頭撞得悶疼不說,還怎麼繞都繞不過去。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呢,真是礙事!一抬頭,竟然是自家的便宜徒兒,他含笑低頭望著自己,眼睛亮閃閃的。

見自己抬頭,那張好看的臉上立馬浮現了一抹純良溫和的笑,讓人感覺春風拂面。他歡喜地道:“師父!”

白晚晚被叫得老臉一紅,終於想起自己是別人師父了,連忙直起身來擺出長輩的姿態。

正好那難搞的小妖拐進了一個巷子,白晚晚靈光一閃眼珠一轉,拉過秦硯初仔細交代一番:“為師有個重要的考驗要交給你,今日我追蹤到一件要物,關係到你我日後的安危,就在那個小妖身上。看到他手腕上繫著的帕子了嗎?無論用什麼方法,務必帶回來。對你來說這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放心,為師會在身後保護你的。”

打劫這種事畢竟不大體面,傳出去還會被指責以大欺小、受到道德審判之類的,人要臉樹要皮,如今她白晚晚也是做師父的人了,所以還是交給徒弟去做比較好。白晚晚不禁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豎起了大拇指。

旁邊的舒清歌卻是另一個畫風,她跟著白晚晚停下來,抬頭就瞄到了慕俞的衣角,條件反射似的僵了一僵。她順著衣角偷偷地望上去,對上了慕俞板得死死的臉,和正涼涼地望著自己的眼神。

於是舒清歌連腰都沒直起來,保持著造型默默調轉了方向,絲滑開溜,卻被慕俞一把薅住脖領拎了回去。她只能乖乖地站在白晚晚身邊。

看到秦硯初要去做這種不入流小事,慕俞想要阻攔:“少主,我替你去。”

“不用。”秦硯初抬手阻攔,鄭重道,“這是師父對我的器重,我自己來。”說完他留下一個可靠的背影,向巷子裡走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舒清歌用手肘撞了撞白晚晚:“晚晚啊,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給那狐族少主下了什麼蠱,他怎麼就這麼聽你話呢?”

白晚晚滿意地看著徒兒遠去的背影,眯著眼嘴角一彎道:“他還得指著我給他找媳婦呢,當然得聽話了。”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舒清歌很是詫異道:“你這徒弟要家世有家世,要外貌有外貌,要才華和智商也不差,不對,這個存疑,但不管怎麼說,總還是個香餑餑,還能缺媳婦兒?”

白晚晚搖了搖手指,高深莫測道:“你不懂,他家裡人不積極,他自己,被人賣了都得幫人數錢,也就我這個師父能為這事兒出一份力了。”

舒清歌目不轉睛地盯了白晚晚片刻,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晚晚啊,我有個思路,你現在想要的東西不是有些難度麼,那你不如讓你徒兒從了你,這樣算起來也不虧。然後你可以憑藉狐族的力量為所欲為。要知道,按照話本的發展,古往今來師徒間就沒幾個是純潔的。你是沒看過,師尊和他的弟子們不得不說的二三事,話本里最高危的職業就是師尊了。”

見白晚晚臉色微變,舒清歌又補充道:“當然,你不同,我反而覺得做你徒兒比較高危。”

“咳!”慕俞在二人身後聲音洪亮地警告了一聲,眼中散發著濃濃殺氣。

糟糕,忘了這還有個門神。白晚晚和舒清歌齊齊一抖,不自覺站得筆直。

還好白晚晚反應迅速,她信誓旦旦、義正言辭、鏗鏘有力地說:“不要玷汙了我們純潔的師徒情誼。”

舒清歌秒慫:“我錯了。”

三人遠遠地跟在秦硯初後面,一起進了一條小巷,此時巷中沒有別人,真是個動手的好時機。秦硯初顯然也察覺到了當下的有利時機,慢慢靠近過去。

只見那小妖啃光了最後一顆糖葫蘆,將竹籤子隨手一丟,抬手用手腕上的帕子來回抹了抹嘴,擦乾淨了嘴巴又發現手上也黏糊糊的,乾脆把腕上的手帕解下來擦手。

恰在此時,秦硯初朝那小妖緩緩抬起一隻手,尾隨的三人屏息凝神,有些緊張。

看樣子秦硯初是要開口說什麼,白晚晚不禁恨鐵不成地嘟囔:“他不會想著直接要吧!那小妖怪要是個能商量的我還叫他去搶劫幹嘛。”

說時遲那時快,秦硯初剛張開了個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妖擦完手一把將手帕丟在了地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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