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賈蓉求援

時間到了昌平十五年十一月末

眼看著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在這個月神京發生了一件怪事。

山西大同靈山衛指揮使孫紹祖在酒樓宴請幾名兵部武選司的官員,當喝到一半時,面部突然出現潮紅之色,隨後出現腹痛、呼吸困難之狀,伴隨著大量嘔吐。

嚇得跟他一同喝酒的幾名官員趕緊將其送往醫館,雖經醫館的大夫盡力搶救,但最終還是沒能救回來,心臟停止了跳動。

這件事甚至還驚動了昌平帝,下令大理寺嚴查。

幾名來自大理寺的仵作經過你一番詳細勘查後得出結論,孫紹祖死於胸痺(心梗)之症,此病平日裡極難察覺,一旦發作便是神仙難救。

經過一番調查後,兵部將結果彙報了上去。

御書房裡,昌平帝看著大理寺送上來的結果沉吟不語。

他扭頭問一旁的戴權,“中車府對於孫紹祖的死是怎麼個看法?”

戴權躬身道:“陛下……中車府的仵作經過檢驗後,和大理寺的看法是一樣的,孫紹祖確實死於胸痺之症。

此病平日裡毫無症狀與常人無異,一旦發作倘若不能在半刻鐘之內救治便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此病也有個別稱,叫做閻王帖。

戴權低聲道:“簡閣老家的公子最近這段時間和孫紹祖走得很近,這大半個月裡,倆人經常去醉仙樓飲酒。

“此事成了嗎?”昌平帝陰沉著臉問。

戴權躬身道:“孫紹祖這段日子在兵部奔走,四處宴請官員,想要謀求大同府東路參將之職,沒想到卻把命都得搭在了這裡.”

說到這裡,戴權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感慨之色。

昌平帝的臉慢慢沉了下來,冷聲道:“是誰?”

戴權在一旁陪笑道:“英明莫過於皇爺,您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可這當事人心裡卻不是這麼想啊。

“閻王帖?”昌平帝嘿了一聲,隨即問道:“那孫紹祖這段日子有何動作?”

孫紹祖原來是靈山衛指揮使,屬於正五品,東路參將就不同了,這可是正三品的官。

而從正三品一下子跳到正五品,這可是連升四級,一般來說沒有立下大軍功的話根本沒戲,而且正三品的升遷那是需要皇帝硃筆批閱的,難怪昌平帝會有這般表情。

“就是賈赦賈恩侯的一個庶女,定遠侯夫人賈元春的堂妹.”

況且他背後也不是沒人撐腰,搞不好還真讓他把事給辦成也說不定.”

戴權搖搖頭:“據說定遠侯得知此事後當著賈家所有人的面痛斥了孫紹祖,說此子乃是中山狼,性情殘暴,其原配便是被他活活打死的,賈家女子萬萬不能嫁給此人。

“撐腰?”

“賈迎春?”昌平帝微微一怔,疑惑道:“賈迎春是誰?”

“這個賈瑜.”

聽到這裡,昌平帝的面色這才好了點。

意思便是一旦得了此病,等於閻王爺下了帖子,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沒成.”

而且據說,那孫紹祖最近這段時間還試圖與榮國府聯姻,想娶賈家的二小姐賈迎春.”

一旦當了謀到了這個位子,整個大同東路的官兵就全歸他節制,

賈家老太太和賈政聽聞後也就絕了將賈迎春嫁於孫紹祖的想法.”

“大同東路參將,這個孫紹祖可真敢想呢,朕的兒子現在都只是正四品的兵馬司指揮使,他倒是真敢想!”昌平帝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只是他隨後疑惑道:“對了……朕很好奇,聽你這麼一說,當時賈三思當時頗為激動,甚至當著賈家眾人的面痛斥孫紹祖,這是為什麼啊,他跟孫紹祖有仇?”

“應該沒有.”

戴權搖搖頭:“據奴婢所知,定遠侯跟孫紹祖從未見過,應該不會有仇,至於他為何如此激動,並當場痛斥孫紹祖,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不過據說……”

說到這裡,戴權遲疑了一下。

看到戴權這個樣子,昌平帝就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罵道:“你這老貨,有話就說,別給朕擺出這幅死樣.”

戴權遲疑了一下才對道:“陛下恕罪,奴婢只是聽到一個傳聞,只是又覺得有些荒唐,所以一直不敢跟您說,所以才……”

昌平帝森森道:“倘若你再不說的話那日後就再也不用說了,朕聽說淨樂堂那裡還缺一名管事的,你想不想去試試?”

“皇爺恕罪,奴婢說……奴婢這就說.”

戴權嚇了一跳,淨樂堂是什麼地方?

那是專門焚燒死人的地方,堪稱是最髒最累的地方,正常人誰願意去那裡當差啊?

戴權趕緊道:“奴婢聽傳聞說,賈侯爺什麼都好,就是年少慕艾,喜歡漂亮的姑娘。

這原本也沒什麼,但他奇怪之處便在於,專挑賈府的姑娘下手,您不覺得哈肯奇怪嗎?”

“咦……”

被戴權這麼一說,昌平帝也回過味來了。

“是啊……還真是這樣的呢.”

賈瑜的原配是賈元春,兩個侍妾一個是賈元春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賈探春,另一個是賈府的丫鬟,即便兼挑的林黛玉也是賈母的外孫女,可以說她的女人全都跟賈府有著不可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想到這裡,昌平帝不禁嘬了一下牙花子。

忍不住道:“這賈瑜是有什麼毛病吧?

少年慕艾這點朕能理解,畢竟朕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的。

可這小子怎麼盡逮著賈府的女孩下手,莫非他真要將賈府的女孩全都禍禍乾淨才罷手不成?”

戴權也撓了撓腦袋:“皇爺,您這話可是把奴婢給問倒了,奴婢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事啊。

民間的平頭百姓還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呢,可賈侯爺卻盡挑著自家的草吃,莫非這裡頭有什麼講究不成?

要不下次賈侯爺入宮的時候您問問他?”

“放屁.”

昌平帝被戴權的話給氣樂了,甚至還爆了句粗口,“賈瑜對賈府的姑娘情有獨鍾那是人家的事,縱然有些……有些奇怪,但那也是賈瑜的私事,朕身為君主,豈能幹這種包打聽之事?”

伴隨著昌平帝和戴權的對話,孫紹祖之死也就被這樣放過去了。

孫紹祖之死並沒有在神經引起什麼波瀾,畢竟天子腳下,什麼大官沒有,區區一個五品衛指揮使病死實在太尋常了。

只是有些人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簡府後院

簡德三看著有些沮喪站在面前的兒子,沉聲問道:“事情查出來了嗎,孫紹祖到底是怎麼死的?”

“父親大人,這也正是孩兒沮喪的地方.”

簡耀無奈道:“孩兒明人親自詢問了大理寺負責驗屍的兩名老仵作,他們全都異口同聲的說孫紹祖死於胸痺,並無中毒之症.”

“這就怪了.”

簡德三沉吟了一下,不解道:“那孫紹祖正值壯年,且身子強壯,怎麼就得了胸痺之症呢?”

簡耀苦笑道:“此事孩兒也詢問過太醫院的御醫,御醫告訴孩兒,胸痺之症跟身子是否強壯並無關係。

而且此症極為隱蔽,一旦發作幾乎便是神仙難救,或許那孫紹祖便屬於此列吧?”

“可惜了.”

簡德三有些遺憾道:“孫紹祖一死,咱們後續動作就辦不下去了.”

“這隻能說那榮國府運氣太好了.”

簡耀無奈的說了句,隨後他又道:“父親大人,難道您懷疑孫紹祖之死跟榮國府有關?”

“榮國府?”簡德三不屑道:

“那些廢物也配?倘若榮國府真有那本事和手段,老夫尚且佩服他們幾分。

只可惜自從賈代善死後,在那個只知道個高樂的老太太的帶領下,榮國府便是麻袋換草袋……一代(袋)不如一代(袋),就連原本的親兵也全都遣散了,你說他們還能有什麼能耐,老夫最擔心的還是那個賈三思啊.”

“賈三思……”

提到這個人,簡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有憤怒也有嫉妒,更有幾分不甘和無奈。

簡耀是個驕傲的人,之前在他的心裡,神京年輕一輩的人裡,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只有汪知節的長子汪文亮等寥寥數人。

但自從上次他親自到定遠侯府找賈瑜,卻被羞辱了一頓後,在他痛恨的人裡面就多了一個人

這次他之所以如此賣力的和孫紹祖密謀,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孫紹祖娶了迎春,然後以妹夫的身份最後接近賈瑜,為他們傳遞訊息。

只可惜,計劃剛剛展開,孫紹祖就嗝屁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賈府或是賈瑜下的手,但驗屍的仵作信誓旦旦的聲稱孫紹祖是死於胸痺之症,這就讓他犯了難,難道孫紹祖真的那麼倒黴?

看著簡耀那陰晴不定的臉色,簡德三淡淡道:“為父知道你想什麼,但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年紀輕輕便能以軍功封侯。

如今更是成為跟老夫平起平坐的軍機大臣,伱不過區區一介未參加會試的舉人,拿什麼跟人家比?

不如人不丟人,但沒有自知之明才是最丟人也是最危險的,它甚至會要了你的命,你明白嗎?”

簡耀身子一震,原來自己那點小心思早就看在父親的眼裡,可笑自己還以為無人知曉呢,趕緊躬身道:“父親大人教誨,孩兒自當銘記於心.”

“哼……希望你能記得住吧.”

簡德三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後嘆了口氣。

過了年他就是五十六了,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幹幾年。

而賈瑜也才雙十年華,甚至比簡耀還小几歲,人家光是熬都能把他們這些人給熬死,而數十年後,縱觀偌大的大夏朝廷,還有誰能制衡此子?

想到這裡,簡德三便是一陣焦慮……

其實,簡德三不知道的是,孫紹祖的死還真是如他們倆父子懷疑的那樣,確實是賈瑜動的手腳。

正所謂頭孢配酒,說走就走。

對於後世的人來說,吃了頭孢後再喝酒的危險性都如此之大,就更別提從未接觸過消炎藥物洗禮的這個時空的人了。

他要做的只是買通酒樓的人夥計,在孫紹祖的酒裡放了一枚頭孢,然後孫紹祖便很自然的見了他的太奶奶。

在這裡作者要更正一個誤區,不少讀者老爺都認為在古代肯定有許多殺人於無形的毒藥,譬如什麼千機、藍心海棠、鶴頂紅之類的劇毒,彷彿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下肚身亡。

但其實,在化學尚未興起的封建時代,毒藥是一種非常難弄也很稀少的東西,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

最常見的就是砒霜以及老鼠藥之類的。

但這些藥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要麼氣味大,極容易被發現,要麼中毒後死狀極為特殊,有經驗的仵作一眼就能認出來。

至於那些無色無味,吃了之後連仵作都驗不出來的毒藥……抱歉,那些只存在於話本小說裡。

當然了,像頭孢配酒這種來自數百年後的玩意,這個時代的仵作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只能將孫紹祖的死因歸結為胸痺之症。

在聽聞孫紹祖突然暴斃後,包括賈母在內的榮國府眾人們紛紛鬆了口氣,這下再也不用擔心這廝再上門討說法了。

隨著年關的臨近,各家各戶們全都在為過年而準備,定遠侯府也不例外。

這些日子元春為了準備年貨忙得不可開交,就連探春也挺著已經開始逐漸凸顯的肚子過來幫忙。

至於黛玉嘛……不好意思,她和賈瑜也有另外一座府邸需要忙活的好吧。

今天,賈瑜下了衙後,剛回到家,就聽周瑞家的來稟報,說是寧國府的蓉大爺早已在府裡等候。

偏廳裡,賈瑜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賈蓉,開口問道:“蓉哥兒,聽下面的人說,你等了我一個多時辰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賈蓉一臉羞愧的朝賈瑜躬身行禮,“瑜叔,侄兒無能,此次前來是想求您幫忙做主的.”

“幫忙做主?”

賈瑜不解道:“你身為賈氏一族的族長,能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莫非是哪個衙門找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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