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保持得住局面麼?

賈璉今日剛回到家,就被丫鬟通知趕緊去榮慶堂,賈母要見他。

這廝一聽就知道肯定有要事發生,於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官服就匆匆來到了榮慶堂。

當他剛踏入榮慶堂時,就看賈母坐在雲床上,一臉的陰沉,自己的媳婦鳳姐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

王夫人、賈政則是坐在一旁神色有些古怪。

最讓他感到不解的是,迎春坐在椅子上雙目垂淚低聲哭泣,湘雲、寶釵和惜春三女正低聲安慰她。

看到此情此景,賈璉忍不住問道:“哦……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到賈璉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賈母冰冷的聲音當即傳了過來。

“鏈哥兒,你過來,老婆子問你點事.”

看到賈母問話,賈璉不敢怠慢,趕緊快步來到賈母跟前,彎下了腰,“老祖宗,不知您命人喚來孫兒有何事吩咐?”

看到賈母氣成這樣,賈璉趕緊跪了下來,“老祖宗,這事真不是孫兒的本意。

只是沒想到沒過多久石呆子的案子發了,父親也銀子被髮配去了貴州,整件事情便是這樣了.”

只是賈母說完,卻不見賈璉吭聲,她剛想發火,就看到賈璉無奈道:“老祖宗,非是孫兒不願意退銀子,而是那些銀子早就被父親揮霍一空,孫兒哪來的銀子還給人家啊.”

賈璉一聽便知道壞了,肯定是那孫紹祖找上門來了。

面對賈母的斥罵,賈璉不敢躲閃,只能跪在地上任由賈母敲他,等到賈母罵完後才低聲道:“老祖宗,此事千錯萬錯都是父親和孫兒的錯,您老人家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可您也知道父親和瑜哥兒向來不對付,這事自然就沒辦成。

“老婆子問你,你老子先前是不是收了一個名叫孫紹祖的衛指揮使的五千兩銀子?還將迎春許配給了他?”

賈母氣得身子直顫,指著賈璉破口罵道:“你們爺倆不愧是親生的父子啊,為了五千兩銀子便將你妹妹給賣了?有伱這麼做哥哥的嗎?”

按理說,事沒辦成,銀子便應當退回去。

聽了賈璉的話,賈母不禁老淚縱橫,連連道:“作孽……作孽啊……為了幾把扇子,便將親生女兒推入了火坑,老婆子怎麼生了這麼個逆子啊!

現在那個畜生倒是跑到貴州里清靜了,卻把麻煩扔給了家裡人,早知如此,老婆子當年就不該把他生下來!”

可那些銀子父親已經花了,實在沒法子之下,父親便對孫紹祖說要將迎春許配給他,這五千兩銀子便算是聘禮了。

“老祖宗,您請說.”

賈璉定了定神,問道:“老祖宗,那孫紹祖是不是上門詢問了?”

他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回老祖宗的話,確有此事.”

現在你趕緊將銀子退還給人家,再將事情說清楚,明白嗎?”

當初父親看上了那石呆子的那些扇子,想要花重金買下來,怎奈銀子不湊手,正巧那孫紹祖上門,他給了父親五千兩銀子,想央求父親將他介紹給瑜哥兒認識。

原本父親說那只是緩兵之計,待過些日子銀子湊手後便將銀子還給他,然後找個藉口將這門親事推掉即可。

“好……好啊……”

“混帳話!”賈母氣得舉起柺杖敲了賈璉兩下,“難不成你真要為了那五千兩銀子毀了你妹子一輩子不成?”

賈母看到賈璉到來,猛的一戳手中的柺杖,冷聲道:“鏈哥兒,你再近點,老婆子有一事要詢問你.”

“哼……你還有臉問.”

賈母指著他喝道:“若非你們父子貪了他五千兩銀子,人家又豈會上門追討。

“逆子……老身怎麼就生了那麼一個逆子啊!”賈母一邊用柺杖敲著地面一邊恨鐵不成鋼道:“你們爺倆也不想想,倘若這事傳了出去,咱們榮國府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賈璉跪著不敢吭聲,心裡也是委屈極了。

這事跟他壓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全都是他老子乾的好事,就連銀子他也沒有花一分,可偏偏他還不能說,他可太委屈了。

還是一旁的鳳姐心疼丈夫,忍不住說道:“老祖宗,依我看啊,那孫紹祖的真正目的,求娶迎春是假,想要走瑜哥兒的路子是真。

他不是想見瑜哥兒嗎,咱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瑜哥兒,讓瑜哥兒找個時間見見他不就好了嗎?

屆時,這門親事自然也就不成了?”

鳳姐的話立刻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坐在椅子上如同受氣小婦人的邢夫人原本低著頭不敢吱聲,聽到鳳姐的話後,趕緊附和道:“對啊老太太,鏈兒媳婦說的有道理。

這事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大不了咱們請瑜哥兒見見那孫紹祖不就行了嗎?難不成到時候他還好意思再跟咱們要回那五千兩銀子不成?”

賈母無奈的搖搖頭,厭惡的瞅了瞅邢氏,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目光短淺,事情若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她將目光看向了賈政,“政兒,此事你怎麼看?”

賈政無奈搖了搖頭,“回母親話,此事孩兒也有些看不透那孫紹祖到底是何目的。

倘若他只是有意結識三思,直接上門拜訪三思便可,為何要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倘若真的仰慕迎春也不大象,畢竟他也從未見過迎春啊?”

賈母一聽也有些糊塗了,喟然長嘆一聲,指了指眾人,“你們啊……老婆子就知道想靠你們啥事也辦不了,還是等大丫頭過來再說吧.”

“元春?”

賈政有些不解:“母親大人,此等小事,咱們自個處置即可,犯得著讓元春過來嗎?”

賈母輕哼了一聲:“小事?老婆子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一個個全都是不成器的。

辦點小事還湊合,遇到大事還是得看大丫頭和瑜哥兒他們.”

賈政不禁啞然,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即便想否認都沒底氣。

說話間,一名婆子匆匆趕來。

“老太太,大小姐回來了.”

“快……快讓大丫頭進來.”

伴隨著賈母欣喜的聲音,身形婀娜搖曳的元春和探春在侍書、抱琴和金釧的陪伴下快步進入了榮慶堂。

二人走到賈母跟前行了個禮齊聲道:“老祖宗、父親、母親安好.”

“好好……快起來……”看到二女到來,賈母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快……都過來坐在老婆子身邊。

誒喲,三丫頭你可是有了身孕的,可不能坐涼的地方。

鴛鴦趕緊拿個錦凳過來給三丫頭墊上.”

元春看著跪在地上的賈璉,捂嘴笑道:“老祖宗,到底出了什麼事,鏈二哥怎麼會跪在這裡?莫非又去偷了哪家的小媳婦了?”

被元春這麼一說,賈母這才意識到賈璉還跪著呢,輕嘆了一聲,“若是偷了人家的媳婦倒也罷了。

唉……鏈哥兒你且起來吧,若非看在大丫頭的面子上,老婆子非得罰你跪上好幾個時辰不可.”

得到賈母應允後,賈璉這才在鳳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等到二女落座後,賈母打量了一下好奇的問:“對了,林丫頭呢,她怎麼沒過來?”

元春笑道:“林妹妹適才隨夫君去拜見姑父了,聽說姑父有事要和夫君商議.”

王夫人不悅道:“你這丫頭也忒不懂事,老太太難得喊你們過來一趟,怎麼還推三阻四的,你也不勸勸瑜哥兒.”

元春笑道:“母親有所不知,這兩天朝中已經為新的遼東督師的人選吵得不可開交。

夫君這次過去,估計也是跟姑父商議這個問題吧?”

賈政聽後訓斥道:“三思去尋如海那是有正事要做,你一介婦道人家不懂就不要瞎摻和?”

王夫人一時啞然。

元春見狀勸道:“父親,母親她也是一時心急多說了兩句,您就別怪她了。

對了,老祖宗,您還沒說,這次急著喊孫兒過來到底有何要事呢?”

賈母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讓鏈哥兒來告訴你吧.”

被剛才的罰跪搞得膝蓋還痠麻不已的賈璉紅著臉將自家老子收了孫紹祖的銀子,隨後將迎春許配給人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了賈璉的敘述,元春和他探春也聽呆了,倆人怎麼也沒想到,賈赦的心性居然涼薄到了這種地步。

探春更是忍不住說道:“赦大伯也太不像話了,怎麼為了五千兩銀子便將迎春姐姐這般輕易許配給了人,這不是賣女兒麼?

現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來,他倒是發配去了貴州落的乾淨,卻讓咱們替他擦屁股.”

“誰說不是呢.”

賈母也嘆了口氣,“這個孽障,早知如此,當年老婆子就該讓老公爺將他扔進京營裡狠狠的操練他一番才是,只恨一時心軟,以至於養出這般混賬的性子.”

坐在王夫人下手處的邢夫人雖然露出尷尬之色,但心裡卻是暗恨。

“這個庶出的賤婢,不就是靠著瑜哥兒的寵愛混了個五品宜人的誥命麼,神氣什麼呀?居然也敢譏諷長輩?”

元春聽後沉吟了良久,才問賈母:“老祖宗,那您喚我等過來是想要我們做什麼呢?”

賈母道:“對於外面的事,老婆子也不大懂,但總覺得這個孫紹祖明知你赦大伯已被髮配貴州,自己沒有婚書的情況下跑來拜訪你老子,讓咱們履行之前的承諾將二丫頭嫁給他,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老婆子一時也弄不明白,這才找你過來問問.”

元春冷笑一聲,“還能有什麼目的?無非就是逼著您將孫兒找來唄?如今他這個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麼?”

聽了元春的話,賈母和眾人依舊是一臉的懵懂,惟有賈璉和寶釵似乎若有所思。

元春繼續道:“那個孫紹祖不過一小小的五品衛指揮使,哪來的膽子跑到榮國府來威脅?

若說背後沒有人指使,打死孫兒也不相信。

再者說了,倘若咱們迫於壓力,將二妹妹許配給他,他立刻就和榮國府成了親戚,他順帶著便可以靠過來搭上夫君這條線,屆時從大同調到京營,弄個遊擊將軍什麼的豈不比在大同好得太多?”

聽到這裡,賈政皺眉道:“倘若咱們不同意將二丫頭許配給他呢?”

元春不假思索道:“那更好了,他便可以將此事在京城大肆宣揚,讓榮國府成為一個笑柄。

倘若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搞不好甚至還會驚動陛下,屆時問題可就大了.”

“砰!”賈政怒拍桌子:“好賊子,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賈母先是憤怒,隨後也變得有些慌張起來,“大丫頭,那咱們要如何應對才是?難不成咱們真要將二丫頭許配給他?”

聽到賈母的話,迎春嚇得又哭了起來,一旁的寶釵和湘雲、惜春三女趕緊低聲安慰。

元春冷笑道:“許配給他?做夢呢,咱們賈府的女兒哪一個不是難得一見的好女孩,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心思如此歹毒之人?

老祖宗,您老人家不用擔心,這件事等夫君回來後,孫兒再跟他說一下,斷然不會讓二妹妹的終身託付給這種人.”

就在元春安慰賈母的時候。

在林府的後院裡,賈瑜陪著林如海在院子裡品茶。

林如海笑道:“三思啊,這些日子你們軍機處幹得不錯呀,無論是太上皇還是陛下都對你們讚不絕口呢.”

賈瑜道:“岳父大人,小婿再三說過,專業之事就要交給專業之人來做。

以前內閣在處置邊關事物時,由於對軍務不熟悉,甚至出現了六七月份,往江南大營運棉衣的笑話.”

現在則是沒了這方面的擔心,畢竟無論是東平郡王、西寧郡王還是王子騰他們,對於軍務都是門清,做起事來也是有的放矢,避免了許多浪費。

“很好.”

林如海一臉的欣慰,隨後他似乎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三思,你對遼東局勢怎麼看?倘若真讓熊宗淵當了遼東督師,能保持住目前的局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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