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前世和談的隊伍在離開齊都時被伏擊,盛國宏親王身死。獨越身受重傷逃至林中,碰巧被剛逃出清風庵欲要回齊都的她給救了。

可他之後的所作所為卻讓段樺恨不得當時沒救過他。

他親手斬殺了她的父親,那個曾經疼愛她、教導她的親人。這份仇恨,如同熊熊烈火,灼燒著她。

更讓段樺無法原諒自已的是,獨越竟與齊國交戰五年之久,殺害了無數齊國士兵。那些無辜的生命,因為他的野心和殘忍而消逝。

齊盛兩國的百姓也因長年的戰亂而流離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三個字在她的腦海中不斷迴盪,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腦海中反覆盤旋,揮之不去。獨越,那個必須死的男人,若不除去他,她的父親便可能再次喪命於他手。

齊國的百姓又將因此人而再淪陷於戰亂之中。

重生後一直被她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和仇恨緩緩滋生出來,她的拳頭緊握,心中充滿憤恨,彷彿變成一頭嗜血的狼,開始瘋狂地撕咬她的理智。

春杏感覺到段樺的異樣,她走到段樺身邊,輕聲問道,“姑娘,你怎麼哭了?”

段樺回過神來,感覺自已臉上已經溼漉漉的。

段樺被這一問拉回現實,她抬手輕觸臉頰,這才驚覺自已早已淚流滿面。她趕忙拭去淚水,平復了內心的波瀾,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我好像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春杏順著段樺的目光望去,只見春風樓中,趙久何的身影急匆匆地閃入其中。

“姑娘,該回去了,夜深了。”春杏微微皺眉,心中有些擔憂。姑娘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些,她真怕她又要去春風樓糾纏那個趙久何。

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雖然極像獨越,但直覺告訴她,那人未必真的是他。她需要親自去春風樓確認一下,才能安心。

她不顧春杏的勸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步履堅定地朝著春風樓的方向走去。

春杏在後面追到了春風樓的門口,這種地方春杏不敢進去,於是她回頭在人群中尋找段彬的身影。

“姑娘,姑娘,春風樓不接女客。”一女侍見段樺面色慌張地闖進來,心中立刻有了幾分猜測,只當她是家中惡妻,前來捉拿在外尋歡作樂的夫君。

“剛進來的,長得高高的,穿一身鴉青色袍服的男子,他上了幾樓?”段樺沒有理會女侍的誤會,她緊緊攥著女侍的手臂,問道。

“這我沒注意看,要不姑娘您先在外面等著,我讓人去幫您尋他下來?”女侍的話聽起來像是好意,但段樺知道她只是想讓自已離開而已。

“不必了,我自已去找。你告訴我,剛才那個男子可能去了哪一層?”見那侍女想打馬虎眼打發她出去,段樺直接甩開了她,朝著大堂看去。

她一眼掃過去並未發現獨越的身影,於是便抬步上了樓梯,再仔細注視著大堂中的人,依然沒有看見,她便從二樓開始找。

“姑娘,請止步!”女侍見她如此執著,不禁提高了聲音,“你這樣擅自闖入客人的房間,實在是不妥。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叫人來請你出去了。”

她一間間雅間推開檢視,房間裡的客人也被打擾到,紛紛怒罵出聲。

“你不說,我便一間間的找。”段樺瞪著那侍女,反正自已的名聲早就被那‘邪靈’給破壞掉了,如今再出格的行為,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侍女看著段樺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發怵。段樺的衣著華貴,侍女知道她是自已惹不得的貴人。

侍女便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五樓有個鴉青色袍服的人,“五樓,在五樓。”段樺順著侍女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個人影已經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朝著樓梯走去。

“這位姑娘啊,男人尋歡作樂乃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過分糾結於此呢?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是夫妻長久相處之道啊。”那侍女緊跟在段樺身後,小心翼翼地勸說著,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等她們來到了五樓又尋不到那男子的身影,段樺只好又一間間的推開門,只是匆匆掃一眼房間內客人的衣衫顏色。

每當段樺推開一扇門,那名女侍便會趕緊上前,輕聲向房內的客人道歉,解釋著這一切的誤會。

隨著段樺推開越來越多的房門,五樓內的罵聲也開始此起彼伏。客人們被打擾到,紛紛探出頭來檢視。

“那不是段將軍的千金嗎?她又來了,看來是誓不罷休啊。”

“趙久何這回算是栽了,段樺這姑娘真是執著,為了找他居然追到青樓來了。我就說她不可能放棄的。”

“長樂侯三公子怎麼就看不上她呢?人長得又美,家世又好。”

“美有什麼用,惡婦一個,哪個男人敢要啊?出來逛個青樓都要被尋來。你看她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拆樓呢。給你,你敢要?”

“定然是不要的,我家中妻子雖有些容貌平平,但至少知書達理,不會像她這樣。”

“確實挺好的啊,張兄家中都有十個小妾了,能不好嗎。”

趙久何從廂房中緩緩走出,面色陰沉,目光緊盯著段樺。今日他是偷跑出來的,居然還是被段樺知道了。

上次在安遠侯府,因為岑申出面維護段樺,他遭到了父親禁足三月的嚴厲懲罰。

整整十日,他被囚禁在家中祠堂抄寫經書,身邊親近的侍從也被髮賣出去,這一切都是因為段樺。

沈從是他最信任、最懂他心思的侍從,卻因為她的緣故被交給了刑部,最後更是慘遭斬殺。每當想起沈從,趙久何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對段樺的恨意也愈發深重。

今日,他是在友人的幫助下,偷偷爬著梯子逃出來的。他知道,如果被父親發現,等待他的將不僅僅是幾鞭子的抽打,更有可能被髮落到鄉下的某個地方去悔過。

他沒想到的是,即使他逃出了家,也逃不出段樺的糾纏。她就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噩夢,無論他走到哪裡,都能找到他。趙久何看著她一步步走近,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再次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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