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三個人，完成了先生布置學習任務，得到母親奚若的准許之後，兩個孩子難得的，在院子裡戲耍一番。
突然凌栩耳邊聽到，門外有貨郎吆喝的聲音，心裡陣陣發癢，小孩子怎麼能夠經得住，好吃食物的誘惑。
他不住地晃著小腦袋，一雙大眼睛四處掃視了幾下，發現沒有人注意他，轉身推開院子的大門，就跑了出來。
那個手裡搖動著撥浪鼓的貨郎，這時就在門外站著，他知道這是一個大戶人家，家長是經不起小孩的哭鬧的。
大人一定會給孩子買些吃的，他放下擔子點燃一袋煙，手裡的撥浪鼓，搖得更響了起來。
“小孩！小孩你過來，讓我問問你，你是小姑娘還是小小子，你要告訴我，我就給你糖吃。”貨郎笑呵呵地挑逗道。
凌栩這時候早已經跑到了，貨郎挑著的擔子旁邊，小嘴緊緊地抿著，一雙眼睛盯著筐裡的食物。
貨郎一眼就看出，這個小男孩的可愛之處，大戶人家的孩子，與平常人家的穿著打扮，就是有明顯的不同。
可是看到孩子的頭上，扎著的一根起辟邪用處的紅頭繩，紮在他的頭頂上，怎麼看都不倫不類。
“小孩！我剛才都問過你了，你是到底是個小姑娘，還是小小子。你還沒跟我說呢。
你要是不說，可別怪我不給你糖吃，這糖也太甜了。”貨郎繼續地挑逗著凌栩說道。
“我不是小姑娘，也不是小小子。”凌栩搖晃的小腦袋，像貨郎手中的撥浪鼓一樣，在回答他的問話。
“你不是小姑娘，也不是小小子，那你是什麼怪物。”貨郎面對如此頑皮可愛的孩子，使他頓時來了興致笑著問道。
“你長的才是個怪物，像個沒有睡醒的大熊瞎子。我媽說過我叫凌栩，並且是個小男孩，是她心裡永遠的大寶貝。”凌栩蹦蹦跳跳地回答。
貨郎聽完眼前這個小孩子，嘴裡說的話，說話不吃虧，而且還佔了自已的便宜，心裡沒有一絲的反感，相反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孩，非常頑皮可愛。
而後還發現，他的脖子上還拴著個哨子，在胸前跳來跳去，看得出來這個小孩子，生性頑皮不怕生人。
從他那乾淨的穿戴，還有身後的高宅大院，就可以明顯的看出來。眼前這個孩子，不是一般窮苦人家的孩子，並且就是這大戶人家的孩子。
這時候凌栩感覺，自已的小肚子裡有尿要尿，當著貨郎的面，解開褲子很隨便地，掏出小東西就開始撒尿，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
“小孩你過來！讓我問問你，你脖子上的哨子挺好看的，摘下來和我換糖吃可以嗎。”面對如此頑皮可愛的小孩子，有誰不想再逗樂一下。
“那是真的不可以，這哨子是我媽怕我玩丟了，找不到自已的家時，從脖子上摘下來放嘴裡一吹。
她聽到聲音就會來找我，我要是把它給你了，我要是玩丟了就看不見我媽了，誰給我媽當大兒子。”凌栩仰望貨郎撅著小嘴說道。
“那你脖子上的哨子，要是你自已不小心弄丟了呢。”貨郎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小孩了，情不自禁地問道。
“丟了我也不怕，我還會這個。”凌栩這樣的回答。
說完蹲在地上拽下一片草葉子，用兩隻手繃緊，放到嘴邊一吹，發出來一種美妙的聲音。貨郎不住的暗歎，眼前這個聰明孩子，母親的精明。
“那好！我不要你的哨子了，讓我摸摸你褲子裡的小東西，我才相信你說的話，是不是小男孩。”貨郎說完，嘴裡發出一陣笑聲。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孩，如此這般的聰明可愛，同時更加激起了對他的興致。
“不讓你摸，不讓你摸，就是不讓你摸，要摸就摸自已的，你自已也有。”凌栩清純的眼睛轉動了幾下，緊繃著笑臉機靈的反應著，並且有些扭捏地慢吞吞的回答。
然後一雙小手交叉捂住襠部，仰起頭看著貨郎，感覺這個人真的不怎麼樣，為什麼要摸自已的小東西。
“不讓我摸也可以，那我猜你一定是個小姑娘，因為你的頭上扎一根紅頭繩。”貨郎笑出淚水說道。
同時自已也在感嘆著自已，一路飢寒落魄尋找親情，有多少天都沒有這樣的開心過了。
“我不是小姑娘，我不是小姑娘，我媽才是小姑娘。”凌栩怕貨郎聽不明白，大聲地喊道。
“你媽是不是小姑娘我不管，我就不信你是小小子，你要不是個小姑娘，那你是個啥。”貨郎繼續挑逗著凌栩。
“那你睜開你的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究竟是不是小姑娘。”被貨郎挑逗的小凌栩，此時已經真的沉不住氣了，一個小孩子，是經不起貨郎的肆意挑逗的，大聲地喊著。
喊完之後把頭上的紅頭繩，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拽掉扔在地上。然後迅速把自已穿的褲子，光禿禿地褪到地上。
然後搖晃著小屁股，走到貨郎身邊，固執地讓他看的仔細。貨郎被眼前的凌栩，逗得嘴裡又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
眼前這個小孩，太有意思，太過於可愛了，自已一路走來，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天真活潑可愛的孩子。他從筐裡拿出一小塊糖，直接遞給了凌栩。
“凌栩！你在幹什麼呢！把褲子快穿上快給我回來，挺大個孩子！不知道磕磣。
我提著耳朵告訴過你，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你都忘腦後去了。”就在凌栩要接糖的時候，從他後邊傳來一句姑娘的聲音。
小凌栩聽到這一聲音後，急忙把褲子提上，朝著貨郎做個鬼臉，跑到說話的那個姑娘的身後。
貨郎抬頭這時才發現，一個小姑娘站在這個孩子身前，真是男孩精神、姑娘漂亮。這兩個孩子，不用仔細觀察，就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
奚若嘴裡發出的聲音，宛如一種鳥的鳴聲，清脆如流水擊石，濺起串串般的音符。一張面容嬌嫩得，彷彿就是清晨陽光下，照射在柳葉上攢動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