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莊這個人的名字,在這個風浪迭起,命運多舛的年代。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美好的寓意,保全好這個草芥般脆弱的村莊。

三姐端了一碗水遞給周莊。她看見他接水的手,好像是木頭雕刻的,上面有很多黑色的裂紋。

而且裂紋裡擠滿了多年,艱苦勞作的痕跡。身體又黑又瘦,滿臉胡茬皺著眉,額頭的皺紋,也好像刀刻一般。

三姐曾經聽說過開荒辛苦,沒有想到會苦成這種程度,荒地開完了,牛馬也就累死了,人也完蛋了。

“你看我這記性,剛才我讓你引火做飯,我還把煙還踩滅了。”周莊抬起頭看了三姐一眼,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用什麼引火,你出去之後,我在屋裡找了半天火繩,也沒有找到,你快點去鄰居家借吧。”三姐略帶歉意地說道。

“那也太浪費時間了,等把火繩借回來,你餓得應該前腔搭後腔了。”周莊說完,只見他從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拔出一縷棉線放在炕沿上。

然後用刀削尖一根松木枝,用那縷棉線把松木枝,用手牢牢地裹緊。

放到地中間的石頭上,用自己的鞋底用力地來回搓,直到冒煙為止。三姐心裡在想,真是個能過日子的男人。

有了火種,灶坑裡柴草熊熊地燃燒了起來,三姐便開始做飯,周莊主動幫忙。

她的心裡又是一陣激動,因為在江東老家,自己那個男人,是從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用他的話說是傳出去丟人,隨著拉動的風匣聲,這裡已經有了家的味道。

因為屋內有了男人和女人;有了男人和女人,日後就會有孩子繞膝。

無論以後的日子過得怎麼樣,既然能夠活下來,哪怕日子過得再艱辛,但也要繼續下去。

這時三姐知道自己也餓了,多天在荒野逃難,只能以野菜充飢腸胃。

看到周莊還在幫自己忙活著,心裡頓時感覺過意不去,急忙攆走他讓他上炕休息。因為做飯這件事,本來屬於女人做的事情。

三姐快速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因為現在她,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以後這裡理所當然地,就是自己的家了。自己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

只有適應和忍耐下去,生活才有活路,否則就是更快地走向死亡。大多女子無故鄉,生死兩茫茫,何來的故鄉。

三姐現在也儘量地,不再繼續地多想,即使去想還有什麼用處。

簡單的一菜一飯做好了,同時也擺上了桌子。她最後在院子裡找來,一塊粗粗的木頭,然後插入灶坑裡,沒有熄滅灰燼中,這是在留好明天的火種。

二人坐在簡易的飯桌前,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在默默地吃著飯,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很快就到了晚上,他們躺在熱乎乎的炕上。此時的三姐靈魂和軀殼已經分離,如果不是肚子裡,孩子的力量支撐,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邊,她的心臟緊張地在抽搐著。人都是社會性動物,其實所謂的社會性就是利益性,男人和女人只要躺在一起,就要有利益的發生。

一種痛覺在三姐的腦海爆炸一般,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當然知道夫妻之間要做些什麼,當然也知道怎麼樣,做那一件事情。

但她此刻真的不喜歡他,自己可以與他有性,但真的不是從屬來自於心靈的性。

一彎月牙兒像銀色的鐮刀,懸在西邊天際。天上的清輝潑灑在,整個大荒深處,大自然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它並沒有因為人世間,發生野蠻的殺戮,而停止它公平的照射。還是一如既往地,飄搖在荒野上空,跳動在溪流上,也斜射在簡單的屋裡。

生命截斷了三姐,生活的一切退路,持續的壓迫感,充溢著她整個神經。

那個世道對於人類而言,女人就是一個稀有資源。雖然是稀有資源,但她也需要食物的充飢,來解決飢飽。而且女人需要安全感,因為她天生就是柔弱的一方。

這樣男人的重要性,就立即體現了出來,因為他們能夠提供食物,提供保護,甚至是寵愛。

對於男人自身而言,雖然不是什麼稀有資源。但他需要繁育,並且也需要一種安全感,是在自己無助的時候,女人對他不離不棄的相隨,給予的鼓勵和安慰。

這樣女人的重要性,也體現出來,於是男人為繁育而競爭,女人為更好的食物而競爭。人就是這個樣子,只是比獸類,多的就是善於偽裝,其他的都驚人的相似。

命運總是不隨人願,如果不是老毛子的肆虐殺戮,三姐也不會有,這次悽慘的逃亡,當然也不會靜靜的躺在這裡。

或許她還在編網,還在哺育那個失去生命的女兒,或許還在忐忑不安。

她呆呆地望著窗外,耳畔聽著月光,牽動起來的蟲鳴蛙叫,眉宇間透露著,憂鬱和迷茫,感受著難耐的倦困和滯悶。

性是一個男人,二分之一的生命,有誰會拋掉這一半的生命。

一個獨居的男人,身邊突然間躺著一個女人。即使自己的理智,再壓抑著自己不要亂來。但是也抵擋不住,自己身體的誠實,一個人的慾望不會撒謊。

混沌之中三姐,感覺到一隻粗糙手,慢慢地伸向了自己。她彷彿被馬蜂蜇了一般,簡直就要怒不可遏。

臉上固執地透著,一種不容他人猥褻的尊嚴。無意識之中,揚手就給周莊一巴掌,然後翻身下炕。

周莊藉著月光,眼巴巴地看著站在地中央,給自己一個嘴巴的三姐。

消瘦的肩頭、孤單的身影,還有那似有非有的淚水,心裡升起了,一種深深的憐憫和同情。感覺到自己,做了件不應該做的,殘忍的事情。

周莊一聲長嘆,然後慢慢翻過身,雙腿蜷縮著閉上了眼睛。當然他完全有理由,強迫她做那樣,或者那樣的事情。或許不需要理由,但他沒有完全那麼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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