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榕城,還是一不小心就會烏雲蔓延。

就比如此刻,明明二十分鐘前天上還是陽光朗照,現在卻陰沉地像是剛甦醒的怪獸。

雨越下越密時,林清也站在站臺上,手上提著商場碩大的購物袋等車來。

她今天上午剛到榕城,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後,就被姑姑帶著來商場買衣服和日用品。

原本今天林曼和單位請了假,想著帶林清也買完東西后,帶她在附近走走,晚上再一塊兒吃飯。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林曼從事的是外貿工作,本來和客戶約的明天籤合同,但客戶那邊臨時有事今晚便要飛走。

林曼急著趕回公司跟進,只能給林清也轉了錢,叮囑林清也先自己打車回家。

林清也乖乖巧巧地應了,在軟體上打好車後便找了個站牌等車。

可就這麼點功夫,出商場時還只是零星飄落的雨絲,如今已經變成了密實的雨線,打在棚頂沙沙作響。

站牌剛走了一路車,站臺一下子空了下來。

林清也中途接到了司機的電話,看著導航上司機和自己的距離逐漸縮短,自己在心裡估測著車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在轉首間,林清也注意到了一個戴鴨舌帽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穿著簡單的黑色短袖,手懶懶地插在工裝褲袋裡,細碎的黑髮灑在額前,即便只露出半張臉,周身散漫的氣質也讓人難以忽略。

他像是在等人,中途瞄了眼手機,便又立著等著,只是瞧著更不耐煩了些。

把這些盡收眼底的林清也緩緩收回視線。

她突然想到來榕城之前小姐妹姜瀟給她羅列的榕城市風八百條。

她覺得其中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榕城男主多。

在姜瀟的語錄集錦裡這句話還有個下聯,合起來還挺順的。

榕城男主多,到處是帥哥。

這不,剛來第一天就應景上了。

兩分鐘後,一輛出租在站臺停下,車窗降下,司機講著一口地道的榕城話:“小姑娘,是你叫的車嗎?”

林清也對了對車牌,點點頭開門上了車。

系安全帶時,她的眼瞥過窗外,那邊的帥哥似乎也等到了人,抬眼的瞬間和林清也的視線相擦而過,然後又隨意的移開。

少年的眼裡滿是散漫與傲然,視線漫不經心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

林清也的動作滯了一瞬,隨後也收回視線,慢吞吞地抓著安全帶回身坐好。

那人看著冷,倒是生了雙深情眸。

計程車進不了小區,林清也剩下的路上還是淋了些雨。

林曼家是個兩層的小洋房,周遭環境很好,在榕城談不上顯貴,卻也算是中產富足。

她和林曼自小親厚,可林曼婚後在榕城定居,雖然榕城和綏城不遠,但人忙起來,一年到頭也只有節日的幾面能見。

林曼和她丈夫宋遠山都是做外貿工作,只是宋遠山出差頻繁,一個大她幾歲的表哥又在外地上大學,如今家裡便只剩林曼和一個十歲的小表妹宋林希。

不過小表妹明年便要小升初,她曾聽姑姑和媽媽提到過,有打算讓姑父調整下工作,至少以後外派少點,能顧著家裡。

到家後,小表妹上興趣班還沒回來,姑姑走之前說等她簽完合同正好去接。

林清也先回房間洗了澡,然後便擦著頭髮坐在了書桌前,剛坐下便接到了媽媽方曾柔打來的電話。

林清也點了接聽把手機放在支架上靠著,看著方曾柔出現在螢幕上,叫了句:“媽媽。”

方曾柔應該還在書房,她今年帶高三,一般這個時間她沒晚自習就是在批作業。

“嗯,都收拾好了嗎?”

方曾柔是個比較強勢的人,即便溫和的說話也讓人能聽出來嚴厲的意味。

林清也溫吞答:“收拾好了。”

方曾柔批著作業,抬眼看螢幕就看到了慢悠悠擦頭髮的女兒。

她皺了下眉,不免擔心:“怎麼也不知道拿吹風機吹吹,以後天氣冷了,不吹乾感冒怎麼辦?”

林清也應著:“知道了,我等會兒就去,剛洗完有點懶不想動。”

方曾柔見她這樣說只能按耐下後面的囉嗦,自己的女兒她還能不瞭解?這會兒跟你說得好好的,等會兒你一不見人,她吹沒吹你就不知道了。

可現在時間還早,家裡也不冷,自然幹就自然幹吧。

方曾柔無奈地換了個話題:“明天報到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身份證,借讀證明......”

“帶好了帶好了”,林清也見她嘮叨連忙打斷:“身份證,借讀證明,課本,本子,生活費,全都裝的好好的。”

方曾柔終於是放下心來,林清也趕緊乘勝追擊:“媽媽,明天要去學校,我今天早點睡,就先掛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行吧”,方曾柔本來也是看看她安頓好沒,話說完乾脆就順林清也的心思走,末了還不忘隔著螢幕點了點林清也:“記得吹頭髮聽到沒?”

林清也頭點的像是鵪鶉,心想總算是送走了自家媽媽這尊大神。

結束通話電話她舒了口氣,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

桌上的小綿羊鬧鐘指標嘀嗒的聲音變得明顯,屋外的雨聲一直未歇,混在一起顯得格外安逸。

林清也起身越過隔斷走到陽臺。

陽臺沒有封窗,一眼望去視野很好,能看到小區的遊樂設施,看到小區的路燈在雨裡明明滅滅。

小角落裡擺著一盆散尾葵,被雨滴不住拍打,在風裡輕輕搖擺著枝葉。

她站在玻璃護欄前伸出手,手便接到了一片清涼。

林清也的成績一直很好,從小到大也是大人眼中別人家的孩子。

讀高一前,方曾柔就想過送她來榕城讀書,畢竟榕市一中的京北率要比綏城三中高的多,只是當時因為一些原因,林清也還是留在了綏城。

如今拖了一年,到底還是來了。

林清也其實不想轉學,她的朋友家人都在綏城,卻要來一個陌生的城市適應新的生活。

她也和方曾柔爭論過,可方曾柔始終認為學校對一個學生的最終成績極為重要,說得次數多了,她就沒了選擇。

現在想想,其實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大事上方曾柔一直都很專斷,比如初中停掉她的美術班,再比如前段時間否決了她想藝考的提議把她送來榕城。

雨下得更急了些,林清也收回手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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