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樓客房,顏陵守在母親身邊,寸步不敢離。蕭統請厚朴來了後,他才退到一邊,神色擔憂。剛搭上脈,厚朴眉頭一緊,起身擺手,“病入膏肓,以她的底子早該喪命,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偷生了。”,“神醫,求你救我母親。”顏陵慌忙跪地哀求。厚朴正面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娘得的是名副其實的富貴病,就算治也是治標不治本,你有多少錢買藥?”,一聽此話,顏陵困窘不已,蕭統深知師弟不過是軍營中的參軍,位低祿薄,況且如今退役,朝廷發的卹金也不會很多,當下真真體會到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遂取出自身錢袋,遞了過去,可厚朴卻接都不接,搖頭輕笑道,“你娘保命的藥,莫說成品,所需材料都要值百兩黃金。這麼點兒銀子,你還是留著辦後事吧。”,“但請神醫出手,錢銀不是問題,”顏陵言之鑿鑿,面容堅定,“您容我幾日,屆時必定分文不少。”,“賒賭賒酒的有,你見過有賒命的嗎?”厚朴自顧吹拂杯麵上的茶葉,淡淡道。“這......”,一山放過一山攔,蕭統思忖,本來請得他來已經是不容易,誰曾想後面的難題更多,顏陵伏在母親床前亦自責不已,“想我顏陵,十五從師,二十從軍,雖不曾立過什麼赫赫戰功,可保家衛國的邊疆戰場上我也從未後退過一步。為何守護國家的人,卻守護不了自己的母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病母床前,顏陵淚痕沾襟。蕭統同感悲傷,也無能為力,只好站在一旁靜默。厚朴回身看著床前孝子,頗有感觸,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兒有一粒藥,可以暫留她在人間十日,其餘的,聽天由命吧。”,峰迴路轉,蕭統和顏陵再三拜謝,感激涕零。顏陵陪著母親,蕭統又送厚朴回縣衙。“神醫,我徒兒秋官不知哪裡冒犯了你,還請你大人大量,該打則罵幾句,該罵就訓斥幾句,切勿太難為他。”蕭統見師弟危局已解,又替徒弟說好話。經此一事,他也看出厚朴冰山背後其實頗通人情。“別以為你是那個混賬兔崽子的師傅我就要給你面子,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他莽撞無禮,闖下禍來,你也休想脫了干係。”,厚朴自從被秋官揍了一頓後,儘管秋官已處處遷就,服軟放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厚朴身傷好了心傷在,仍舊橫豎看他不順眼。蕭統見他如此認真,當真氣憤,於是更好奇秋官到底做了什麼才招惹到這號人物。兩人回到縣衙,彭朋、彭興正幫著秋官在小南院收東西,看到他們回來了,彭朋馬上示意彭興停手,迎上前去道,“神醫,蕭前輩,”,厚朴越過兩人,回屋檢查藥材都收放妥當,心下滿意,面上卻嚴厲,“行了,幹完了就走吧。”,秋官於是才移步離去。“我看厚朴對你處處針對,你到底怎麼得罪了他,多方求情都不肯作罷。”,蕭統見秋官如此順貼,大感好奇,誓要一問究竟。師傅面前,秋官不敢隱瞞,數次欲言又止的,支支吾吾的說,“我...錯手...打了他一頓。”,彭朋將原因補充清楚,蕭統無奈的看了看徒弟,嘆息著半天沒言語。

福郡王得到顧清源已離開的訊息,沒了皇帝眼線,於是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他開始暗中聯絡朝中大臣,掌握康熙動向,方便量身定做引蛇出洞的計劃。然福郡王摩拳擦掌的準備有大作為時,卻收到到京城密報,黃河水氾濫,洪流千里,朝廷撥銀賑災,殊不知半路竟遭搶劫,八十萬兩官銀下落不明。這般視朝廷如無物,斷百姓之生路的行徑,不免讓康熙勃然大怒,朝野震驚,在追責查辦了一批負責運送保管的官員後,更額外三下聖旨勒令刑部期日內務必將劫匪及八十萬官銀緝拿歸案。一時間,朝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康熙日夜坐鎮養心殿,專候捷報。福郡王估計此事不結,康熙難有玩樂心思,若前去進諫,恐怕還會因不思國憂而受怪罪,得不償失。只得暗自感嘆,來日方長,好事多磨,來撫慰失望的心情。不久後,彭朋收到恩師職任戶部尚書魯嘯儒的來信,也告知了災銀被擄劫的事,由於三河縣是護送賑災物資的必經之地,刑部定會派人前來勘察尋訪。鑑於康熙對此事的怒火久久不得平息,魯嘯儒便特意提前寫信提點這個剛入官場,經驗不足的得意門生,務必要小心接待應對,以免被牽涉進去,落得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下場。彭朋接到魯嘯儒的通知後,立刻翻閱縣內行商往來之記錄,八十萬兩的銀子不是輕便之物,若要運輸,肯定惹人注目。果然,經查,三河縣曾於一天內同時有十幾家鏢局護鏢前來,其中就包括黃天霸的鏢局。彭朋念及茲事體大,馬上便令人找來黃天霸問話。“哦,大人是說那趟鏢啊,是我親自運鏢的。”黃天霸直接承認,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坦蕩極了。翡翠跟在一邊,料想彭朋肯定不是找黃天霸朋友相聚這麼簡單,便插嘴一句,問道,“彭大人,天霸的鏢局鏢單無數,你獨獨問這一樁,可是有什麼不妥?”,彭朋思量幾人都不是外人,便將魯嘯儒的來信說了,談及運鏢一事,眉間似有隱憂。“你可知是何人要求運送,裡面都是些什麼貨物?”,他進一步瞭解道,黃天霸努力回想了片刻,輕輕搖頭,懊惱的說,落訂單的人是生面孔,出手闊綽,只交代了取貨點和目的地就走了,期間沒留下別的資訊。依照規矩,黃天霸取了貨後是驗視過的,滿滿幾箱都是藥材龍骨,沒什麼可疑。“下單的主顧說水災嚴重,這批藥材是緊急運去救治災民的,託我們儘快交付。”黃天霸又補充道,“看他模樣老實本分,舉止頗有修養,我想可能是哪個大戶人家在做好事,行善積德吧。”,“如此說來,確無疑點。”,彭朋頷首道,“彭大人,你不必過於緊張,當今天子賢德聖明,你對大清的赤膽忠心,我相信皇上他是知道的。”翡翠皇宮內院長大,身居高位見慣了臣子侍從在自己面前誠惶誠恐,是以彭朋所慮,她自以為心知肚明。“我所擔憂的,非彭朋個人的官運前程,而是那些災區百姓,難防天災,又罹人禍,想那子民流離失所,衣食不濟,為官者何等痛心,為君者,更是急民所急。我一不能為君上解憂,二不能救黎民水火,念此私自愧,日夜何敢忘。”,彭朋有感而發,盡訴衷腸,眾人無不深感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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