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陵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時候,顏母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賀新歲的炮仗聲恰若平地驚雷,在他心上震起一層又一層思母的波瀾。踏進天下第一樓,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大堂內聚集了許多生人面孔,看那身行頭加佩刀,估摸著有些官家背景。小心翼翼的來到病母榻前,從懷中取出藥來給母親吃下,他便靜坐床邊,眉頭深鎖,似乎在擔憂著什麼。片刻後,拿起隨身的包裹,顏陵再次出了門。

歐陽德和楊香武、白如霜的去而又返讓縣衙更添了熱鬧的氣氛,眾人濟濟一堂,大開筵席,其樂融融。“歐陽先生,多謝你今日在公堂為我解圍。”,彭朋當時沒有會意,過後才咂摸出味兒來。歐陽德痛飲下一杯甘醇,冬日爐火,聚友小酌,最是愜意不過。“大人,怎麼跟秋官似的,學著見外了呢。”,說著意猶未盡,又自續了一杯,“我看那楚仲平不是等閒之輩,大人初初為官,他是專挑你這軟柿子捏。”,“是啊,可他不曾想,今天捏到個刺蝟,扎手了,哈哈哈哈。”,楊香武樂的不行,在一旁附和道。白如霜向來對歐陽德久懷崇拜,頗覺自豪,“可不是嘛,我大師兄對付這種耀武揚威的狗腿子可有一套了。”,秋官淺飲了一口酒,語氣低靡,“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天霸恐怕要有麻煩了。”,“不怕,”歐陽德信誓旦旦,笑著解釋,“我有黃馬褂在手,姓楚的尚且忌憚三分。他有活觀音傍身,必能退萬般邪神。”,言外之意,彭朋、秋官都深明於心,翡翠是皇帝的親妹妹,大清國的公主殿下,不用說,作用自然強過區區黃馬褂,幾人便也稍稍放心了。“秋官,最近沒得空兒出去轉轉?”,歐陽德自上次與胡蝶不歡而散,心中一直掛念,此去天山半月,相思熬成愁,他愈發難受。遂旁敲側擊的想從秋官和九孃的會面裡得些胡蝶的訊息,誰知希望很快落空。秋官嚥下杯酒,苦笑兩下,“最近我忙著幫神醫曬藥材,連彭大人那兒都去的少,更別說...”,餘下的話他沒往下講,但已經不重要,知道內情的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歐陽德難掩失落,抬頭只見月正當空,明星螢螢,募的笑了,貼近了秋官小聲的道,“要不咱倆今晚走一趟?”,聽者一愣,隨後迅速反應過來,卻看向鄰座。彭朋也聽到了兩人只見的談話,是以不等秋官開口,就主動放人,“今天衙門沒什麼事,神醫那兒我待會兒過去看看有什麼要忙的沒有。秋官你喝多了就早點歇著吧。”,交情通體心相知,秋官點頭致謝,滿是感激。確實,自上次雪天送糖葫蘆之後,九孃的身影就只偶爾出現在他夢中,而已有許久沒出現在眼前。相愛不能相守,情意越濃痛感越深。平日抽不開身,難得此番歐陽德與他志同道合,焉能不去?

酒足飯飽,賓客蹣跚。看著身旁的兩個位置已人去椅空,彭朋面對楊香武的疑問,打起了掩護,“歐陽先生要女兒紅,出去買了。秋官照看鳳梧去了。”,理由蹩腳,卻也成功搪塞過去了。轉念想到他們都前去奔赴意中人,彭朋的心頭不知怎的竟晃過祖傳的玉鐲。

中地白樹棲鴉,一輪圓月高高掛。厚朴燃起燭火苦讀醫書,不時擺弄下手邊的尺八。夜色濃濃,天地彷彿都被籠罩在一片無邊的寂靜裡,在沒有任何外界雜音的時候,方能聽得清內心。將書頁來回翻動,半個字都不入腦。別有他想,又哪能專心讀書呢?“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厚朴沉吟著,嘆息道,“二十九年了,我與你隔千山萬水,到如今又日月輪迴,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否再見你一面。”,情難自控,溫柔的撫摸著熟悉的物件,一遍一遍,像抹去看不見的灰塵似的,他擦去滴濺的淚痕。悲春傷秋之餘又自嘲道,“想不到我厚朴都這把年紀了,竟還為女人......”,正整理儀態,收拾心情時。突然緊閉的門上傳來響動,“咚咚咚”,“誰啊?擾人清靜!”,憂思難忘的過往在追憶中被生生打斷,他極為不快,快步走到門邊,已是怒容滿面,“神醫,秋官有事不在,託我過來看看。”,彭朋身子挺直,姿勢乖巧的立在門外,恭恭敬敬。雖然厚朴的首要冤家是秋官,但也確實沒給過彭朋什麼好臉色,所以他和秋官一樣,對此人都心懷畏懼。“你們兩個臭小子,就不能稍微消停會兒讓我得享安寧?”,眼看不過芝麻綠豆的事就來煩擾他,厚朴被惹惱,“那個混賬兔崽子,明天我不讓他給我曬八百斤藥材算我虧了他。還有你,你也跑不了。現在馬上消失滾蛋!”,‘嘭’,門被重重的關上了,從縫隙竄出的冷風直撲彭朋鼻頭,夾帶的一股子中藥味刺激的他打了個噴嚏。捱了一頓罵後,彭朋早就習慣似的毫不在意,默默揉著鼻子回去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艾爾登法環:褪色的法王!

夢谷A

妖靈降世

一天一百塊

青山解陽

南藝北蕭

綜影視:女配重生

二十王古京月少點

鬥羅,變成女神我才不會白給

你是魔鬼還是秀兒

今天也在保護女主

閒時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