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葉成和陸清婉等人就早早地起了床。

洗漱完畢後,葉三柱也穿好了衣服,精神抖擻地來到了飯廳。

早飯早已做好,吳金花和葉大山兩口子也有些不放心地起了床。

就在他們叮囑葉三柱的時候,家裡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肯定是先生來了,我去開門去。”

葉三柱一溜煙地跑去開門。

沒一會兒,魯星河便在葉三柱的帶領下來到了飯廳。

“魯先生,趕緊坐下吃飯,一會兒咱們就走。”葉成笑著開口說道。

魯星河自從知道葉成找人正在給他洗刷冤屈後,對待葉成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他擺了擺手,笑著開口:“我在家裡已經吃過了,你們趕緊吃,不用管我。”

葉成和陸清婉又勸說了幾句,見對方確實吃過了飯,便也不再強求。

吃過早飯,葉三柱背好書箱,裝好筆墨紙硯,就上了馬車。

和老爹、魯先生一起,朝著南樂縣城而去。

童生試又稱為縣試,是古代科舉考試中最低一級的考試,由當地的縣令主持。

普通人若想參加,需要有同考者五人互結,或者有本縣廩生作保,才能參加考試。

縣試透過後,就可以取得童生的身份,參加府試。

只有透過府試,成為了秀才,才能參加最終的殿試。

葉成身為一品大員,並且還兼任明月郡的郡守,自已兒子的童生試,自然不用他操心。

早在前段時間,縣令石峰就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葉成一行人坐在馬車中,有說有笑,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南樂縣城的考棚。

這考棚是南樂縣專門用來考試的地點,每年都會派人修繕。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此等候。

數量約摸有幾百人。

這些人分為好幾個圈子,聚在一起隨意地聊著什麼。

葉成等人的馬車自然也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

很快,葉三柱就下了馬車,來到了考棚前,等候入場。

葉成對這縣試非常好奇,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考試。

據他觀察,這些考生裡,八九歲的孩童還真有不少。

他們頂著稚嫩的面容,有的在爹孃的陪同下,有的在長輩的陪同下,全都滿臉緊張的聚集在考棚附近。

每個孩童身邊都站有三四個親人。

有的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孩童緊張的情緒,有的則不厭其煩地叮囑著各種注意事項,還有的則不斷地打氣鼓勁。

和這些八九歲的孩童,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些頭髮花白的老人。

想來這些人就是那種唸了一輩子書,卻一直沒能考中的老書生們。

放眼望去,有許多人一看就知道家裡很窮。

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著補丁,長得也是骨瘦如柴。

一陣風就能把人給吹走。

葉成忍不住地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這些頭髮花白的人是怎麼想的。

要是年輕些,來考童生也就罷了,最起碼還能有個考秀才的希望。

但現在他們都已經五六十歲了,還來考個最低階的童生,葉成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換成他自已,他是肯定不會一直咬牙硬考的。

考了兩三年還沒考中,那說明自已不是讀書的這塊料。

得趕緊做些其他的活計,擔起賺錢養家的重擔,總不能讓家裡人白白地養著自已。

就在葉成想這些的時候,考生們終於開始入場了。

參加縣試的所有人,都得被衙役們搜一遍身,看看是否藏有作弊之物。

這些衙役搜的很仔細,就連書箱內的夾層,都會細細的檢視。

就在魯星河交代葉三柱注意事項的時候,突然聽到搜身處傳來了驚呼聲:

“官爺,這紙條不是我的,這是有人偷偷塞到我書箱裡的,我冤枉,我冤枉啊!”

“閉嘴!科考重地,不得喧譁!”

負責搜身的衙役惡狠狠的說道。

很快就有一名衙役首領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來人皺眉詢問。

“大人,在他的書箱裡,我們搜到了作弊的紙條。”

負責搜身的衙役,把一張寫滿蠅頭小字的紙條遞給了首領。

衙役首領接過紙條,定睛一看,只見紙條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考題和答案。

“好啊,你竟敢在科考中作弊!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並且記錄在案,三年內,不得再考!”

“另外,和他互保的其他四名考生,也一律按此執行!”

衙役首領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是,大人!”

附近幾名負責維持秩序的衙役,立馬來到這年輕人跟前,直接把他拖到了一邊。

“冤枉啊,大人!這紙條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在我的書箱裡的!”

“哼!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來人,準備行刑!”

衙役首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名考生臉色灰白,忍不住地哭泣大喊。

“咦?這人不是縣城書院裡,成績最好的崔宏玉嗎?以他的成績,考個童生不是手拿把掐嗎?為什麼要作弊?”

“什麼?他就是那個讓書院的先生都欽佩不已的崔宏玉?咱們南樂縣傳說中的神童?”

“對呀,要不是他想著童生和秀才一起考,說不定前幾年就已經是童生了,怎麼會這樣?”

……

圍觀的眾多考生裡,已經有人認出了這作弊的男子,忍不住的竊竊私語起來。

而距離崔宏玉不遠處,和他相互作保的另外四名考生則是滿臉慘白,大呼冤枉:

“大人,我們冤枉啊!作弊的是崔宏玉,不能取消我們的考試資格啊!”

“是啊,大人,還請您給我們一次機會!”

那名衙役首領聽到幾人的呼喊,臉色陰沉無比:

“大宇朝律法規定,互相作保者,一人作弊,其他人皆視為同罪!

如今證據確鑿,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衙役首領的聲音如雷貫耳,讓那四名考生渾身顫抖。

隨即就滿臉悲憤的看向了崔宏玉。

“崔宏玉,你怎能如此!我們與你相互作保,本是出於信任,你卻害了我們!你這個背信棄義之人!”

“我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與你這種卑鄙小人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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