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有問題的青春
那天侍奉社活動結束以後，我的日常彷彿平穩下來了。
慈也同學因為關心小貓的現狀，幾乎每天都要來到侍奉社拉著雪乃聊天，於是我邀請了她加入社團。
宮子也很讓人沒失望，向雪乃提起了社團申請。
用她的話說就是“大家都是奇怪的人，我也是奇怪的人，所以我很喜歡和大家在一起。”
大包小包的將自己喜歡的東西搬進侍奉社，就連退月都椅子上都貼著各種可愛的人物頭像。
單純的人很容易讓別人喜歡上，大家都很喜歡這個性子活潑的還有點笨蛋屬性學妹。
大概這裡的人都不是什麼活潑的人。
就像我以為每個故事的人物都該圓滿一樣，宮子有著我沒有的品質——勇氣。
不會偽裝，也不會很刻意，如果我放在以前我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這個橘子味的少女。
然後來一次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意yin。
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繼續往下寫。
有些人天生就是被人喜愛的。
而我呢？
不管是校園裡，還是社團裡，這個名叫千秋退月的身影都在漸漸消散。
每天都會提前早退社團，然後去家旁邊的餐廳打工，一直從下午五點到晚上九點。
雖然很累，但幸運的是工資剛好可以生活。
除了這些外，我還開始補習起的曾經丟下的知識，每天盡力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盡，不用去思考那些無所謂的事情。
失去的思考，我感覺每天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機械的上學，打工，麻痺到自己像是靠近就會說“你好”的NPC。
偶然的我就是一個某天掉進沙發縫的硬幣。
……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拉開侍奉社的大門，想在這裡休息片刻，然後在向雪乃請假，前往打工。
剛進門，我便敏銳的感覺到了與平時氣氛的不同。
雪乃和比企谷看見我或多或少帶著一種凝重。這種氛圍讓我感覺很不好，他們都帶著一種排斥的意味，或許他們自己都不會注意到。
只有宮子依舊沒心沒肺的吐槽著自己數學老師的禿頂云云。
這是一種大家的快樂。
我已經明瞭，今天是糰子的生日，又很巧合，心裡一種道不明的感受。
紅茶被擺上了中心的大桌子，悠悠的茶香，像是某個不知名的大網籠罩在大家身邊。
顯然這張網束縛不住我。
在翻完最後一頁書頁後，喝掉最後一口可樂後，我知道時間到了。
“雪之下同學。”我比往常早的站起來收拾著東西。
“今天也要去嗎？”雪乃放下了手中的書，抬起眼眸看向退月，眼睛裡帶著一種言不由衷的味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那…那去吧。”雪乃下意識的舉起茶杯遮住他的視線，有些猶豫，還是選擇了批准。
這是可憐我嗎？還是說自己的良心上過不去，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圈子，當有外人想要重新加入這個圈子時，可能這裡的每個人都會感覺不舒服，即便不說他們的關係也太近了。
退月笑著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侍奉社。
“學長明天見！”身後是宮子的聲音。
“明天見。”退月感覺像是有人推著他離開侍奉社一樣。
無論怎麼說，大家的目的其實都很單純，希望能讓這個團體更加的凝實。而我恰好只是一種過客的狀態，所以大概我對誰來說都不重要。
從售賣機裡取出一罐可樂，站在這大樓門前唏噓的看著外面的夕陽。心裡想著怎麼描寫這麼美的景色，是用女孩的馬尾，還是高高堆砌的書本呢？
在他拉開易拉罐時，突然他就想起了宮子，這個橘子味的少女其實更應該用可樂來形容，與她在一起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焦慮感都奇蹟般的消失。
“我其實都知道，我的問題僅僅只是文學的浪漫的屬性。”
而問題的解決方式有很多。
退月笑了，這是他發自內心的觸動。
看著教學樓邊上來來往往人群，他忽然想去做一件自己曾經一直想做的事情。
所以他選擇了放肆了一次。
喝完所有的可樂，隨便的丟到一邊，深吸一口氣，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盡力的喊出來，好似想宣洩出內心所有的不滿。
“青春就是一坨垃圾！”
我經常會去討厭這個世界
其實更多的是討厭自己。
周圍的人群，有驚奇，有鄙夷的目光，但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憋紅著臉只是盡力的呼吸。
即使被人指指點點又怎麼樣呢，到了明天大部分人一樣會忘掉今天的事情。
即使我活的很艱難又怎樣，只有我能識字，我就會一直讀書，保持我的思想，與自己的狹隘，逼仄，和不堪握手言和。
而在退月看不見的地方，平冢靜點起一根菸靠在牆邊，望著夕陽下的胡鬧少年。
不禁笑著罵了一句。
“臭小鬼！”
……
但現實並不會像故事一樣一環扣著一環。
夜晚冉冉升起的霧氣，迷離在城市中。
退月將餐桌上垃圾一股腦的全部掃進垃圾袋裡。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提著垃圾袋去扔到門外的垃圾桶。站在垃圾桶旁稍微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摸了摸，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手機了。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給自己打電話。不過孤獨的他貌似也不會有人主動給他發訊息。
想到這，他不禁感覺自己有點可憐。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離開了這裡。
“退月君你現在有時間嗎”剛剛進店，一個穿著廚師衣服的年輕男人喊住了他。
“店長，是有什麼事嗎？”退月看向他，眼裡充滿著感激，笑道。
如果沒有這個人，他可能連飯現在都已經吃不上了。
“嗯，有些事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店長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
“你也過來坐。”店長向他招了招手。
“哦。”退月走到店長前面的椅子坐下。
“是這樣的，退月君你看你也在我們這裡工作了有一段時間了。”店長看著他，有些猶豫的說道。
他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還是依然笑道“店長有什麼事情直說吧，說實話我一直還挺感激店長這段時間的照顧的。”
店長見他這個樣子，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他慢慢的說道“既然退月君這樣說，那我也直說吧。”
“退月君這段時間在我這裡工作也應該注意到了吧，本店本來是小本生意，卻沒什麼人流量。”
“嗯，每天客人確實有點少。”他大概已經猜到了。
“那店長是要解僱我嗎？”
“抱歉。”店長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店長有什麼好抱歉的，這麼久了應該是我感謝您的。”退月笑著回答。
“所以店長千萬不用道歉。”
“搜嘎，既然退月君這麼想，那我就不能虧待你了。”說著，連忙起身，快走到店後面取出一疊現金，放到退月面前。
“這裡是你今天的工資，我額外多付給你兩倍，再加上前些天的工資結給你的工資上我在多結給你一些。”
“這……”退月有些想推辭的意思。
這些錢多嗎？其實也不多，但是這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很重要的錢了。
“退月君就不要推辭了。”店長笑著將錢塞到他的手上。
“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退月還是接下了錢，看著店長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謝謝店長了。”
……
退月漫步在繁華的大街上，周圍的店鋪都被各種顏色的燈光粉飾的有種身在夢境中的感覺。
不過這些貌似與他無關。
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悶感，吐也吐不出，吞也吞不下。
下午的自信被現實完全KO掉了。
退月走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仰著頭流利的感受著吹散在臉上的涼風。
“貌似生活從來沒讓我順心過。”
他默默的說道，生活每次都要在他重拾信心時然後奮力的去打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