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部落客帳。

雲曼換了一件朗珠送來的侍女衣服。夜深人靜的時候,雲夢鑽出營帳。

雲曼抬起眼眸看向四周,並無異樣後,隱入了黑夜中。

半個時辰之後,一隊侍女就出現在西平王族帳篷前,約有六七人,每個侍女都端有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以及各種藥。

穿插在中央的雲曼也端起一些香囊,頭靜靜的低下,看著和其他侍女並無異樣。

雲曼用餘光掃過,發現西平王帳戒備森嚴,帳篷門口還有有重兵把守。

顯然一般人不能靠近。

“開啟!檢查!”門口的侍衛攔住幾人。

“是!”為首空身的侍女帶著侍衛一一檢查完眾人抬的東西。

“去!”侍衛沒有發現異常後,讓雲曼一行人進入王帳。

一進入王帳,一股藥燻撲面而來。而云曼卻是眉頭緊鎖,她察覺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絲微弱的冥氣。

雲曼只是一愣,便跟著其他侍女將東西放好。

“那個,把你香囊拿過來,往各個角落放一些。 ”從裡帳走出一個扎小辮的小姑娘,指著雲曼說道。

雲曼很快便認出這是今夜給自己送衣服的人,是朗珠身邊的侍女。

“是!”想到這裡,雲曼隨即端起剛放下的香囊走了過來,將香囊放到各個角落……

“其他人下去吧。”扎小辮的侍女擺手示意。

“是!”其他侍女彎腰一禮後,各自離去。

待到眾人紛紛離去後,扎小辮的侍女連忙上前接過雲曼手中的香囊。

“我們公主在裡面等你。”

“嗯!”雲曼沒有猶豫,隨即朝裡帳走去。

寬闊的王帳內十分肅靜,雲曼徑直走向後方的裡帳。

這裡沒有外帳那樣豪華,卻也十分精緻。

一入帳,不遠處的床榻邊就坐有一道倩影。

而床榻上躺著一箇中年男子。一動不動,似乎沒有半點氣息。

朗珠抹去眼角的淚,轉頭看向雲曼。隨即起身將雲曼拉了過去。

“快幫我看看阿爹。”

“嗯!”看著朗珠焦急的神色,雲曼輕拍朗珠手背,隨即上前。

這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看得出平日十分健壯。但在病痛的折騰下,已經開始消瘦,面容也是十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雲曼坐下後將手搭在對方手腕。微弱的脈搏傳來。

“朗珠,可以看看你父親傷口嘛?”雲曼轉頭看向朗珠。

“嗯!”朗珠沒有猶豫,隨即拉開被子。

那副健壯的身體上,胸口下方,一道包紮好的傷口映入眼簾。隱約間還有絲絲黑氣環繞。

但布條已經浸血。還有絲絲腐肉味傳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雲曼詫異的看向朗珠,按理說,不應該這樣。

“傷口反覆發炎,該用的藥都用了。”淚花在朗珠眼眶打轉。

“我看一下。”在得到朗珠同意後,雲曼解開草原王的傷口。帶著血的布條被一層層撕開後。

泛白的腐肉掛在傷口旁邊,帶著絲絲血跡,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扎小辮的侍女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面色泛白,捂著嘴跑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朗珠十分心疼的看向她阿爹,沒想到才半日不見傷口又加重了。

“準備剪刀,熱水。烈酒。酒越烈越好。”雲曼神色凝重的看向朗珠。

“好!我馬上讓人準備!曲措。”朗珠也是沒有猶豫,隨即轉身吩咐曲措準備東西。

雲曼從空間內拿出一些紗布,和一些藥品。

沒有猶豫,雲曼倒出一顆丹藥遞給朗珠。

“這是敗炎症的,快給你阿爹服下。”

朗珠接過藥後,沒有猶豫直接扶起父親喂水服下 。

不一會,扎小辮侍女也就是曲措端著熱水和剪刀還有烈酒進來。

雲曼沒有猶豫 ,接過剪刀,拿起酒壺倒在剪刀上消毒。

在二人驚訝的目光中,將草原王傷口的腐肉割去……

“嘔~”看著血淋淋的腐肉,曲措再次捂著嘴出去。

一炷香後,腐肉終於被雲曼清理乾淨,雲曼洗個手後,將烈酒倒在傷口上消毒。

雲曼看向草原王,發現烈酒倒上去時他毫無反應。雲曼心也沉到了極點。

接著雲曼將準備好的外傷藥均勻灑在傷口上。

然後又用乾淨的紗布包紮起來。做完這些後雲曼將手洗淨。

半晌後,雲曼嘆息一聲,看向朗珠。

“氣息太弱了,我儘可能試試。”

朗珠心一沉,面色凝重起來。片刻之後,朗珠抬眸看向雲曼,眸光流轉間,面色也堅定起來。

“嗯!”

顯然朗珠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曲措,你去門口守著,無論是誰,都不要他進來。不要讓人打擾到我們。”朗珠看向身後剛剛吐好的侍女。

“是!”侍女點頭後,隨即走了出去。

萬事具備後,雲曼玉手一揮,隨即將整個帳篷氣息隔絕起來。

在朗珠的注視下,雲曼雙手結印,一股靈氣從身上蔓延開來,接著往昏睡的草原王眉心而去。

光芒四射間,充沛的靈氣也修補著草原王那傷殘的身體。

不一會,草原王的面色開始泛紅,不再似之前那樣慘白。而他胸下的傷口也開始不再流血,慢慢開始癒合。

感受到傷口癒合後,雲曼鬆了口氣。

而此刻,那股冥氣找不到出口開始在草原王體內亂竄!

而草原王就像一個容器一樣,緊緊將冥氣包裹著。而他的面容也是一陣青,一陣紅……

“阿爹!”朗珠察覺不對,卻不敢打擾雲曼。

雲曼換了個手印,隨即將冥氣往草原王體外逼。

不一會,冥氣朝著最薄弱的地方遊走,又回到了傷口處。

剛剛癒合的傷口又崩裂開來,絲絲血跡又將紗布浸溼。

雲曼見此眉頭一皺,藉著濃郁的靈氣試圖將冥氣逼出,但卻毫無動靜。

嘆息一聲後雲曼只得暫時將冥氣封印在傷口處。

“怎麼樣!”見雲曼收了手勢,朗珠隨即上前問道。但她裡顯然猜到了半分。

雲曼無奈的搖搖頭。

“對不起,這股氣我逼不出來!”

朗珠無力的癱軟在座位上,顯然她早就預料到了。因為她依舊可以感受到阿爹身上的死氣。

雖然比之前弱一些,但依舊存在。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朗珠抬眸看向雲曼,豆粒大的淚珠隨即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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