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卻讓君家在座的所有人如同見鬼般齊齊扭頭向聲源處看了去。

君臨風哽咽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要哭不哭的神情硬是沒有繃住,在他身旁,君二夫人朱氏更是差點捏碎了手帕。

前來君家憑弔的賓客見狀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二房的夫妻倆到底是混跡多年的人精,嫻熟又迅速的給自已帶上了一張絕世好叔父好嬸孃的面具,看著“死而復生”的君北抒滿臉激動和不可置信,腳步漂浮的直奔君北抒而去,短短三四分鐘的的路程差點戰術性“摔倒”好幾次。

到了君北抒的面前,朱氏美眸生淚,激動的說不話,只顧著用手帕拭淚。

君臨風則是:“抒兒,抒兒,真的是你!快讓二叔好好看看。”抬手想要輕撫君北抒的臉。

君北抒身子微側,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

看你個大頭鬼!這中登分明是想看她怎麼還沒死,裝個雞毛啊裝!

手落空了,君臨風半點不覺得尷尬,繼續試圖把好叔父的戲唱完。

“抒兒,你怎麼失蹤了這麼久,你這說的這是什麼渾話,你知不知道那些個散修從歸雲之森外圍抬來一具身形外貌幾乎和你一模一樣的屍體時二叔有多難過。”

呵呵,難過,只怕現在才是真正的難過,只要她這個長房嫡女還活著一天,這中登就不能違背君家祖制正式接手家主之位。

只不過戲臺子都搭好了,她要是不接戲那就太過了。

君北抒像是被感動了,一雙漂亮的眸子泫然欲泣,“二叔說的可是真的,這些日子獨自在外,沒了君家的庇護,處處如履薄冰受人欺負。”

不說別的,先給妖僧道個歉,陰是陰了點,但歸雲之森這些時日還真沒讓她受過委屈。

她這十多年受的委屈幾乎都是面前這一家子給的。

君北抒的話讓朱氏好似捏住什麼把柄一般,她伸手覆在君北抒的手上,“我可憐的孩子,你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出門在外,又沒了修為,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二嬸瞧你這身衣服好像是防禦靈器,可是得了貴人相助,告訴二嬸,二嬸改日備厚禮重謝。”

十多歲的小姑娘沒了修為還在外面似乎混得不錯,偏生方才又說自已受了委屈。

朱氏話語裡的暗示不算明顯,可當人回味起君家今日的這出戏時卻會不自覺往歪方向想,無聊的人,總喜歡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經歷。

朱氏遞了鉤子,可君北抒不是魚。

“二嬸,那你可以讓二叔把我的暗衛奴一還給我嗎?我再也不敢惹你們生氣了。”

君氏嫡系有自幼培養的貼身暗衛於外人並不是什麼秘密。

同樣的,嫡系若無叛族等重罪不得收回暗衛的規矩也是眾所周知的。

一時之間,來來往往的人看向二房夫妻的眼神更加怪異了。

君臨風和朱氏暗暗咬牙,這死丫頭真難搞。

兩人正要搪塞些什麼,一道飛揚跋扈的聲音從他們身後而來,“君北抒,不是和你說了嗎,你的暗衛被廢去雙腿和丹田打入了地牢!”

那聲音赫然是君北柔的。

她突如其來的爆料讓吃瓜的人更加興奮。

君臨風臉都成鍋底了,“混賬東西,你在說什麼糊塗話!”

“爹,我哪有說糊塗話,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那個暗衛,結果那個狗奴才卻說今生只奉一人為主惹得您勃然大怒把他廢了嗎?”

君北柔捱了罵,極為不服氣的跺了跺腳,臉上全是不長腦的驕縱,那驕縱和往常一般無二,以至於無人注意到她的瞳仁裡帶著一絲空洞。

君北柔的到來自然不是無端的,那日薛然將她和君輕顏送回來以後,君輕顏害怕旁人發現君北柔的異樣,便以自已沒有保護好嫡姐自請責罰為由,搬進了君北柔的院子“照顧”她。

今日君臨風要給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以君北抒的身份下葬的時候她是想竭力阻止的,可她又覺得若是自家長姐回了帝都,這便是揭穿君臨風偽善的好機會。

親叔父認不出自幼看著長大的侄女的屍首,外人會如何看?

君北抒剛踏進君家大門碧水就開始顫動,君輕顏覺著君北柔或許有用,就帶她過來了。

然後就有了這一幕。

此時,某根石柱後面,小姑娘深藏功與名,衝著君北抒眨眼睛。

親叔父覬覦侄女的暗衛,得不到就毀掉,這無論放在哪個家族都是一場大戲,更別說是北漓眾世家之首的君家。

瓜太大了,吃瓜群眾有幾分兜不住。腦子轉得快的人知道這趟渾水不能淌,連忙開口向君臨風請辭,譬如北漓皇室。

今日來得是北漓的三皇子——明王,北宸!

“君代家主,侄女迴歸乃是喜事,恭喜恭喜,小王想起朝中還有政務未處理,恐父皇怪罪,就不打擾你們叔侄敘舊了。”

說完還笑眯眯地向君臨風和君北抒點頭致意才闊步離去。

好一個笑面虎,君北抒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有了北宸打頭陣,其它勢力的人也紛紛跟緊大部隊,匆忙請辭。

只不過,走的時候似乎還蠻不捨的,頻頻回望。

君北抒悄悄地勾了勾唇,瞧著吧,不出明日,那些揣測君家二房謀害長房的嫡女的言論就會不脛而走,散佈整個帝都。

畢竟朱氏話裡話外的暗示是捕風捉影,可他們薄待侄女卻有實證,比方說這場狀似烏龍的葬禮和他們親生女兒的話。

外人走了,剩下的不是牛鬼蛇神就是局中人。

氣氛肉眼可見的僵硬尷尬。

君北抒的手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張手帕在眼睛上面擦拭,越擦眼睛越紅。

【瑪德,死玉沉到底給她加了什麼料在上面,這麼辣眼睛。】

空間內,玉沉斜躺在桃花樹上,青衫自然垂下和桃樹輝映,骨節分明的手中把玩著無瑕的玉扇,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沒加什麼,就是用洋蔥燻了一下而已,怕你演技太差。】

因為紫檀的契約,兩人心意相通 ,能聽到對方的心聲。

【好傢伙,玉沉這丫的又皮癢了,今晚一定要他好看。】

【行,我等著。】

【沒事的時候不許亂讀我的心!】

【哦。】

做戲要做足,不然就浪費這手帕了。

“二叔,妹妹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如此狠心。”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