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總之不能讓你太舒坦。”蘇憶桃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暮澤語塞:“……”

“就罰你突破到大帝境前,給朕當奴隸。”

“任我驅使,任我欺負,沒有自由和權利,好好伺候主人。”

“可是——”暮澤眼中露出沉思之色,弱弱地問道:“這有區別嗎?”

他早已甘願淪為困獸,無論蘇憶桃對他做什麼,他都會欣然接受。

倘若實在無法欣然接受,那就哭著接受。

無傷大雅!

無邊無盡的黑暗中,蘇憶桃的眸光微微有些冷。

“你是在控訴朕待你不好?”

見她忽然動怒,暮澤迷茫地呢喃一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開口解釋道:“不是!”

“妻主誤會,阿澤的意思是:我臣服於主人,我的一切都任由主人調配和處置, 我聽從主人的任何命令。”

“所以…成為陛下的奴隸,是臣的榮幸,算不得什麼懲罰。”

蘇憶桃一時間無言以對,小狐狸太乖了怎麼辦,根本不忍心蹂躪他:“……這麼說,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暮澤頓時感覺到濃濃的危機,“不,陛下是君子,臣是小人。”

“妻主不忍重罰,是憐惜阿澤,千錯萬錯都是阿澤的錯,我不該多言。”

值得一提的是,暮澤的求生欲真的很強,說話也十分中聽。

(✿︶‿︶)拿捏!

幾句話的事情,就拿捏住蘇憶桃的小脾氣。

“哼!”

蘇憶桃默默放下手裡的藤條,聲音微冷,“叫主人。”

“是!主人~”暮嬌嬌乖巧地喊了一聲,沒有絲毫窘迫感,有的只是狂熱的痴迷。

“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蘇憶桃撇著嘴角,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暮澤反問道:“有嗎?”

“沒有嗎?”

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大尾巴——

哦,好像是翹天上去了。

“有!主人說的都對。”

蘇憶桃又一次無言以對:“……”

她還能反駁什麼?

說她說的不對嗎?

半刻鐘後,在光線黯淡的虛空邊緣,一座陰森恐怖,被詭霧籠罩的古城出現在他們眼前。

“進城前,隱藏修為,別太高調,我要找點兒樂子玩。”蘇憶桃慵懶地坐起身,拿著赭梅古鏡鏡片打理有些凌亂的衣衫。

日常嘴瓢的暮澤:“難道阿澤不就是主人的樂子嗎?”

蘇憶桃有些瞠目結舌,一巴掌扇在他背上,“口無遮攔!什麼陳年老醋,飛來橫醋你都吃!”

暮澤的小心思被戳破,只是搖著狐尾訕笑幾下,沒有說話。

臨近嗜寒城,蘇憶桃也收斂氣息,將修為壓制到仙台境。

在這座充滿殺戮的罪惡之城中,仙台境屬於中上游,不高不低,一般人也不會主動招惹。

暮澤意念微動,縮小身形,只餘半丈,察覺到蘇憶桃釋放出來仙台境的修為,便知道她這是準備坑魔了。

踏進城門,烏黑的詭霧籠罩而來,暮澤用無形的劍氣籠罩住周身,免得受到詭霧侵蝕。

嗜寒城內,街道冗長,行魔匆匆,但其中也不乏有從其他仙界走出來的修士。

形形色色,千奇百怪。

在這裡,發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因此蘇憶桃乘坐天狐入城,並未引起太多關注,只是有幾道目光隱晦地瞥了幾眼。

有些魔物還是一團令人噁心的肉球,有些稍微凝聚出形體,長得青面獠牙,應該挺適合用來給熊孩子止哭。

不過也有些注重顏值的天魔,會幻化為人,著人族衣衫。

這從側面說明,在萬千同等位面中,人族始終立於主導地位,並影響著周邊的族群。

凌駕於萬法之上的玄落道主,則直接決定人族在萬千仙域中的地位。

在虛無域外,不收金帛玉器,以魔石為通行貨幣。

蘇憶桃在路上倒也收集了一些魔石,隨便找了家破敗的石砌客棧住下。

並不是客棧破敗,而是整座用隕石鑄造的城池都很破敗,畢竟這些天魔都喜歡飄來飄去,殺來殺去~

建築居所,不過是效仿仙界,只可惜鑄房技術不到位,導致最後只能東施效顰。

暮澤跪在四面漏風的石屋裡,輕輕給蘇憶桃捶著腿,“域外這麼窮的嗎?四面“微”風。”

“你以為域外是什麼樣?滿地都是白骨堆砌的繁華宮殿,流光四溢,隨處可見都是殺戮?”

暮澤悄悄挪著膝蓋,放鬆片刻,“話本子裡是這樣寫的。”

“你何時揹著我偷看話本子?你看的什麼話本子?”蘇憶桃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暮澤面色一囧,規規矩矩地回道:“在明月洲徵兵造反時,一腔情絲無人懂,只能看些話本子消遣。”

白嫩的玉腳在他小腹處輕踹一腳,蘇憶桃沒好氣道:“讓你去造反,你倒是過得悠閒快哉!”

“說來聽聽,看的什麼話本子?”

暮澤抬頭,神色有些慌亂,“能不能不說?”

蘇憶桃掐著他的下巴,“我是你的誰?”

“主人。”

“那小狐狸覺得,你能不說嗎?”

“不能……”暮澤有種山崩地裂的感覺,像只偷懶的小崽子,被主人抓住了把柄。

這這這,這怎麼說得出口?

“坦白從寬!”蘇憶桃鬆開掌中鉗制,倚在從空間中搬出來的藤椅上,雙腿交疊,無形的威勢將他籠罩。

暮澤心臟莫名一顫,不由得放緩呼吸,跪直脊背,小聲道:“我招……”

“大概就是…神魔禁忌之戀。”

“唔——具體來說,就是神君無意中拯救了一位身受重傷且失去記憶的魔女,最後事情暴露,神君被拉下神壇,被至親審判,受雷罰之刑,剝去神骨,廢除修為。”

“小魔女恢復記憶,強勢迴歸,將神君劫走,並且成為魔君,殺回神族……”

蘇憶桃聽得入神,卻發現小狐狸沒有了後文。

“然後呢?”

暮澤迷茫地歪頭,狐耳隨之晃動幾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遲遲等不來續文,我便尋去催更,無意中發現寫話本子的那人竟是軍中叛徒,我就將她殺了。”

蘇憶桃再次噎住,這就很離譜,離譜到家了!!!

【小劇場】

朱顏小記者:請問道友,你是怎麼暴露身份的?

某不知名寫手欲哭無淚:我是真的冤枉啊!誰知道祝南王催更催到我家去?而我剛好在密謀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朱顏:你死的不怨。

某寫手:我當初就不該用話本子作為暗信!誰知道堂堂叛軍之首祝南王,居然還看戀愛話本?

朱顏:……

蘇憶桃挑眉一笑:要不朕將你從歲月長河中帶回來,你先將話本子寫完再死?

寫話本子寫手:謝謝,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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