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懷胎十月,一朝生子,這對暮澤而言,似乎不太適用。

整整三年過去,暮澤都只是小腹微鼓,只要不穿束身衣袍,幾乎看不出來他有身孕。

若非蘇憶桃能感知到他腹中的小生命,估計都要懷疑暮澤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才長肚子的。

暮澤嗜睡貪吃,懟天懟地,蘇憶桃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寵著。

為提煉仙靈露,蘇憶桃下發仙詔,海量蒐集天材地寶。

只要能提供大量奇珍異寶,便能得到玄帝賜予的【造化】,甚至有機會進入纖雲塔參加絕地試煉。

鴻蒙萬族,都在為了帝君而奮鬥。

暮澤每夜都要飲下一碗,滋補身體,給胎兒提供大量純粹的仙靈之氣。

“阿澤,別亂跑!”

“整座帝宮都是你我的,我怎麼亂跑了?”

“阿澤!慢點吃,別噎著。”

“咳咳咳……妻主,這香糯糕不好吃,快——水!”

“汩汩!”

“暮嬌嬌,下床穿鞋啊!”

“麻煩,地上不是鋪著絨毯嗎?你見過那隻狐狸穿鞋的!”

“歪門邪理!”

“小狐狸——你是要把自己烤熟嗎?”

“我……妻主~我只想吃烤肉,你已經三天沒有給我做烤肉了。”

(眼巴巴,可憐憐)

“暮郎~我們就寢吧~”

“不要,我要攬花賞月。”

“小暮暮,我想——”

“不!你不想!”

卑微桃:“……”

暮懟懟:“……”

整座帝宮被暮澤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暮澤原形畢露,不僅傲嬌蠻橫,還特別幼稚。

但無論他如何折騰,蘇憶桃都會毫無底線地寵著他!

若蘇憶桃實在忍無可忍,便會扼住他命運的後頸,將小狐狸摁在懷裡收拾一頓。

若再不加以約束,暮澤恨不得掀翻一方世界。

長期揣著身孕,暮澤的脾氣逐漸暴躁,放飛自我,懟天懟地,無法無天!

對月飲仙露,暮澤的修為突飛猛進,甚至越過蘇憶桃,提升至道境九重。

十二月,天降瑞雪。

滿城花燈,光影綽綽。

十萬神臺境護佑遇雪城,八千歸藏境守護帝宮,二十三尊永珍境鎮守綬安宮。

蘇憶桃焦急地守在寢殿內,身側的幔帳半垂半綰。

寒冰玉榻鋪著厚厚的被褥,但並不影響寒意湧入暮澤體內。

暮澤臉色煞白,青眉蹙緊,雙手死死攥著被褥,指骨蒙上一層冷汗。

一代玄帝,此刻正跪在床榻前,顫抖的右手掐著一方鮫紗帕子,小心纖悉不苟地拭去他額頭的冷汗。

“呃……唔!”

“分明已經是狐仙道體,為何還會……這麼疼?”

蘇憶桃與暮澤十指相扣,卻不知該如何緩解他的疼痛,不斷用喪失血色的唇吻著他的手指。

紫芒覆上桃花眼,蘇憶桃只能強行窺探,陰鷙的視線落在暮澤的腹部。

“她……”

稍微恢復些許神智的暮澤艱難地抬起手掌,儘量溫柔地撫摸著女子白嫩的臉頰,滿是牙印兒的唇角勉強地勾起淡笑。

“……妻主,別哭。”

“啊……!!!”

“我…沒事!”

蘇憶桃愣了一瞬,指腹抹過眼尾,不知何時,淚痕滿面,染紅她的容顏。

溼熱的眼淚沾在指尖,寒意籠罩而來,涼意頓時在泛起薄紅的指尖暈染開來。

蘇憶桃薄唇微張,牽起暮澤的手,貼在臉頰上,開回蹭著。

“阿澤……我沒哭沒哭!妻主沒哭昂,眼睛掉進花粉裡了。”

鼻尖酸澀難忍,嘴裡噙著粘稠的鹹水,雖然說著不哭,淚水卻忍不住順著眼尾淌落。

天地昏黃,江山朦朧,酉時月起,東山郎朗。

掛著祈福符籙的綬安宮內,傳來男子淒厲的慘叫。

月芒幽幽,太陰之力如同潮水般湧入宮殿。

暮澤牢牢抓住蘇憶桃的手指,疼得大喊大叫,

“啊——!!!”

“阿澤!”

“妻主在!

“妻主在的……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暮嬌嬌啊……”

這可是她的暮嬌嬌啊!

狐爪陷進蘇憶桃的皮肉,掐出一塊塊青紫的痕跡,到她咬緊牙關,始終沒有鬆手。

先天道體,生而為聖!

暮澤想生下孩子難如登天,若非玄落傳授“仙靈露”的養胎之法,估計會將他榨乾。

禁忌之女,想要誕生,必受劫難。

月輝熙熙攘攘,落入三尺紅塵。

帝宮三千天仙陣被摧動,月白色陣紋凝為十二條光柱。

太陰之力從四海八荒源源不斷地匯聚而來,最終化作一道道清澈的月芒鑽入暮澤體內。

千絲萬縷的血氣從暮澤的身體剝離出去,在他小腹上空凝聚成一隻小生命,包裹著純粹的太陰月華之力。

成仙胎,剝血肉,集月華,鑄太陰。

“啊啊啊——”

暮澤疼到全身痙攣,不斷有什麼東西從體內剝離出去,就連神魂都受到影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狠狠拽著 。

他知道生孩子會很疼,但從未想過會如此……痛不欲生。

煎熬…難捱。

一陣陣猛烈的劇痛傳遍四肢百骸,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腹中好似有萬刃攪動,絞心的疼蔓延至全身,汗水浸溼了薄衫,刀削斧刻般的臉頰掛滿淚水。

撕心裂肺的疼,疼到窒息,疼到無法忘懷,疼到絕望。

“啊啊……嗚嗚嗚!”

極致的疼痛下,人會失聲。

暮澤幾乎喊不出來,口中發出顫抖的呻吟,也聽不見蘇憶桃的呼喚。

“阿澤!小狐狸……暮!嬌!嬌!”

蘇憶桃哭得死去活來,一遍遍喊著暮澤的名字,卻無法減輕他的痛楚。

紫御桃花能療傷,卻無法緩和疼痛。

向來矜貴清冷的蘇憶桃,此刻卻跪在暮澤床頭失聲疼哭。

回顧萬載光陰,桃花淚只為暮小狐狸而淌落。

萬箭穿心,狐尾折斷都不曾喊疼的暮澤帝君,這會兒卻疼得嚎啕大哭,可見他正承受著多大的折磨。

朱顏看向玉絜,眼底滿是戾氣。

“你不是把過平安脈嗎?怎麼會這樣?”

玉絜無辜地舔過嘴唇,鎖著眉頭,“是胎兒自身的問題……”

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玉絜,後者被盯得渾身發毛,偷偷往楊子凌身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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