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陵盤膝坐在陰陽大陣中央,身下是陰陽雙魚。

玄都劍直豎身前,慢慢旋轉,赤鋒長劍散發出攝人的光芒。

再度擲出九張金紋符篆,手掐法訣,勾畫出一道道絢麗的符文,慢慢繪刻到玄都劍上。

一夜過去,混戰還在繼續。

可無論張少陵如何刻畫劍紋,都無法提升此劍品階,似乎帝器已經是它的極限。

張少陵臉上的喜悅蕩然無存,只剩下苦澀與凝重。

“怎麼會……為什麼不行?明明劍紋都勾畫到極致,可是……到底差點什麼?”

張少陵用熾熱的眼神盯著玄都劍,長劍在黑暗中散發出璀璨的赤芒。

一縷縷血氣從大妖的屍體飄出,化作血煙匯入玄都劍。

望著這些微不可察的血芒,張少陵靈光一閃,似乎突然捕捉到什麼。

等等!

桃木至陽,但這柄玄都劍在暮澤手中大肆殺伐,不僅煞氣濃郁,陰氣還極重。

天下萬物講究陰陽制衡。

這柄玄都劍,也需陰陽制衡。

蘇憶桃當初之所以用桃木鑄造長劍,就是為壓制暮澤與長劍的煞氣。

玄都劍乃是殺伐之劍,紫御桃花屬於極陽之木,張少陵又刻畫無數符文,致使此劍陽盛陰衰,將長劍的煞氣完全壓制!

捋清思路後,張少陵滿是滄桑的臉上滿是笑意,散去仙靈陣與符篆,重新佈置引煞陣。

三千張引煞符篆騰空而起,在張少陵四周疊加成陣法。

引煞陣出,飄搖小雨驟然轉變成傾盆暴雨。

陰風呼嘯,無數道怨念與血霧乘風而來,爭先恐後地湧入玄都劍。

長劍不斷在陣法中嗡鳴顫動,發出刺耳的震盪聲。

三清道鈴在張少陵身後瘋狂搖擺,發出急促而清脆的鈴響聲,確保張少陵不會遭到怨念攻擊和反噬。

陡然出現的異樣,瞬間引起不少叛軍修士的注意,重燈挑開敵手的攻勢,出現在張少陵身前。

滿身是傷的張衡水抽身而來,與重燈並肩而立,一起保護張少陵。

“殺!殺了張少陵!他也是玄門中人!”

“把玄都劍搶回來,絕對不能讓他成功!”

張少陵引動的異象太過龐大,自然被不少大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重燈是草木化形,就算有蘇憶桃多年指點,卻也不擅長打架,面對仙帝境饕餮的攻勢,不出三招就落入下風。

張衡水只有仙尊九重,憑藉三把帝器與敵人周旋。

饕餮用獠牙咬住重燈的手臂,甩頭一扯,便將她的右臂吞入腹中,連同她手中的長劍。

“嘎嘣嘎嘣!啊~真香~”

饕餮晃著一對羊角,咀嚼著不惑仙草的葉片。

不惑仙草,食之使人不惑。

隨著饕餮將仙葉吞入腹中,那些被天道意志矇蔽的思維竟開始變得通透清晰,在不惑仙草的牽引下,走出視覺盲區。

饕餮閉上血盆大口,滿眼凝重地看向重傷的重燈,赤紅的雙目中沒了殺意。

“天道真的有缺陷,玄帝陛下也沒有拋棄我們?”

重燈呆愣片刻,瞥向鮮血淋漓的斷臂,直勾勾地看向饕餮,似乎也明白了……

“嗯。”

饕餮搖晃著腦袋,仰頭髮出一聲長嘯,命令族中饕餮停下攻勢。

張衡水眼裡寫滿疑惑,“你做了什麼?他們良心發現了?”

重燈緩緩搖頭,流蘇髮釵晃動幾下,她燈勾唇一笑,終究是逃出不出惑仙草的宿命。

不過,她認。

重燈踏上半空,化作本相不惑仙草,將一片片草葉送入叛軍統領嘴裡。

青輝在帝宮內閃耀,重燈化作點點青葉,被萬妖分食,為他們抹去天道矇蔽。

大半的叛軍停下攻擊,用古怪的眼神掃視天地,起了疑心。

不惑仙草力量有限,重燈窮盡一切,她無法喚醒裝傻充愣,自甘墮落的人。

重明鳥等妖族眼底閃過慌忙,卻還在旁邊煽風點火。

“你們都瘋了嗎?”

“我們不是帝君,起兵叛變也不是在跟蘇憶桃做戲!此刻收手,是等著她甦醒將我等盡數斬殺於此嗎?”

白羽重明鳥撕心裂肺地喊道,不斷扇動翅膀,一根羽翼朝著蘇憶桃眉心射去。

卻被禁軍擋下。

“這——”

“愣著作什麼!今日蘇憶桃不死,便是我等滅族之日!”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們既然敢逼宮叛亂,還在顧忌什麼?”

饕餮,乃是兇獸,本性貪婪,但由於饕餮族長吃下重燈一臂,此刻斷然不會再受到重明鳥的矇騙。

“諸位,天道有缺,一但陛下隕落,恐怕玄靈界萬族都將滅亡!”饕餮族長髮聲道。

不惑仙草,食之不惑,但也需要達到一定藥劑。

在重明鳥的蠱惑下,不少吞下小片不惑草葉的妖族開始動搖,幾番思索後,再次發起攻勢。

造反逼宮,已成定局,此時收手,無異於自取滅亡。

張少陵臉色慘白,心情大起大落,縱有千絲萬縷的煞氣,卻還是不能平衡陰陽!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張少陵雙眉蹙起,吹鬍子瞪眼地看著面前的玄都劍,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他滿眼猩紅,敏銳的目光死死盯著玄都劍,眼中帶著一點絕望。

“噗——”

長時間摧動陣法,又受到煞氣侵蝕,心力交瘁,胸腔一熱,無意識地噴出一口淤血。

幾點血沫正好噴在玄都劍上。

血珠染紅長劍,一縷濃郁的煞氣從劍鋒逸開,慢慢將張少陵的血液吸收進去。

張少陵眼眸微眯,看向劍鋒處的血梅,“這是……我的血?”

他聲音沙啞,伸出去撫摸長劍上的血漬。

玄都劍嗡鳴一下,劍身顫動,直接劃破了張少陵的手指。

殷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滲出,慢慢被長劍淬鍊吸收。

“好重的戾氣,不愧是暮澤用過的劍,好凶……”

張少陵縮回手臂,目光微凜,喃喃念出一個名字,“暮澤?兇?!”

“暮澤…帝君那瘋勁兒,敢用精血養玉,未必不會用精血拭劍!莫非此劍也染過他的血?”

北冥池一戰,暮澤八尾盡斷,這是無數修士有目共睹的……

張少陵臉色煞白,帝君尚在鎮守赤天荒漠,他去哪裡弄血來?

玄都劍嗜血,他雖然不是劍主,卻是煉器師,不知道能否以他的血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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