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阿凌黑化
不久後，南域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八方震動。
人皇姬照雪真正掌的其實只有青川十三城，距離稍遠的世家都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
姒家家主突破至仙尊九重，與劍冢軒轅家結盟，利用軒轅家煉丹師的身份，結交無數世家。
青川皇室出現叛徒，姬照雪不慎身中劇毒。姒家趁機發動叛亂，想要剷除姬照雪，自己做南域的皇。
籌謀多年，姒家原本勝券在握，卻漏算了姬照雪與蘇憶桃結下的善緣。
就在青川陷入危難之際，蘇憶桃帶著玉絜從天而降，替姬照雪化解劇毒，平定叛亂。
玉絜也名正言順地殺回劍冢，藉助青川的兵力，將害死楊子凌的罪魁禍首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軒轅一家在煉丹術造詣頗高，青川為顧全大局，並未將軒轅家滿門屠盡。
但凡是沒有參與到殘害楊子凌與謀殺姬照雪這兩件事中的軒轅子弟都逃過一劫。
死罪能逃，活罪難免。他們改姓為軒，被軟禁在青川皇都贖罪。
至於姒家，縱然出了一位仙尊九重的強者，也不是全盛時期姬照雪的對手，終究沒能沒有逃過滅門的宿命。
劍冢內，屍骸遍野，殘風呼嘯。
玉絜與軒轅家族斷絕關係，便捨棄自身姓氏，只留下玉絜兩字。
百步長街盡染血，無數柄長劍插在息壤中。
感受到軒轅劍的氣息，萬劍齊鳴，朝拜著它們的王者。
玉絜手捧長劍，重重跪在石階上，眼底陰鷙一片，卻又滿含溫情。
“阿凌，你醒來看看我可好？我保證，絕不會再欺負你……你怎麼報復回來都行，別睡了……”
玉絜捧著長劍，跪行過百步臺階，登上神劍臺。
心念一動，劍冢方圓百里的藏劍全部崩裂，爆炸開來。
無數道微弱的劍芒從四面八方湧來，而玉絜捧在手中的長劍緩緩浮起，吸納著劍芒。
玉絜欣喜若狂地抬頭，眼眶紅紅的，阿凌終於願意回應他了。
青鋒長劍不斷震顫，發出低沉的劍鳴。
“嗡！”
一道水淺蔥色劍芒朝著玉絜掃去，貫穿虛空，打得空間都在抖動，彷彿整個劍冢都要崩潰。
玉絜沒有反抗，任由劍氣轟在身上，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卻眼神卻炙熱地看向長劍。
“阿凌！”
劍芒消散，一身白袍的楊子凌從劍身中飄出來。
他的眼神冰冷而無情，淡漠地瞥向地上狼狽的男子。
玉絜伸出雙臂，想要將楊子凌摟進懷裡，可是雙手卻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軒轅玉絜，害我至此？你可還滿意？”
“不不不……我沒想過要害你！阿凌……”
玉絜只能抱住長劍，卑微跪在楊子凌腳下，“阿凌，你終於願意看看我了。”
“呵！”
再見玉絜，楊子凌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黯淡深沉的眼眸中滿是掙扎。
生剝魂魄的疼，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這一生，真的徹徹底底栽在軒轅家手中。
玉絜又向前跪行兩步，想要伸手去觸碰楊子凌，又害怕眼前的人兒消散，伸出去的手硬是頓住半空。
“阿凌——軒轅已滅，所有害你的人！我都殺了！”
楊子凌眼底閃過暗芒，繃不住情緒，眼眶熬得通紅。
“軒轅家害我至死，難道你就沒有負我嗎？”
“我楊子凌一生問道，自詡無愧於心！”
“你將我囚禁昭月殿，斷我傲骨，我算什麼？”
玉絜被吼得一愣，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個委曲求全的楊子凌，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他的反應，落在楊子凌眼裡全是諷刺。
“阿凌……你恨我，都可以討回來，別不理我。”
楊子凌冷笑不已，指著他手中的長劍，“討回來？”
“我成為軒轅劍劍靈，魂魄永生永世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不得超生！你與軒轅劍簽訂契約，我哪兒敢討回來？”
“軒轅少主，你滿意了嗎？你現在如願以償地掌控了我的一切，現在的我，不過任你擺佈的傀儡，是不是很開心？”
“要不要我再喚你一聲主人？匍匐在你腳下求饒討寵？”
曾經的白衣少年郎，此刻滿臉猙獰，不斷地痛斥著他的條條罪行。
玉絜驚慌無措地跪著，完全沒有任何風骨，只想祈求得到楊子凌的原諒。
“不……不是的，我知道錯了。”
楊子凌懶得理他，一步踏出，進入軒轅劍內。
“阿凌！”
蒼白的手指緊緊扣住軒轅劍，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劍身上，玉絜確實能夠操縱軒轅劍，但他不會那樣做。
片刻後，楊子凌慍怒的聲音從劍內傳出。
“毀了劍冢，我不想看到這裡！還有，從今往後，世上再無軒轅劍，此劍因我有靈，那就叫混元劍。”
玉絜內心生出幾分急促，答應下來，戾氣翻湧，整個劍冢都在他的鎮壓下毀滅。
後面幾天，楊子凌都對他愛答不理，但玉絜陰魂的性情開始轉變。
至少他在楊子凌面前，不會喜怒無常，正是陰陽雙魂開始交融的預兆。
回到遇雪城後，楊子凌始終藏在混元劍中。
無論玉絜怎麼哄騙，楊子凌都不會現身，而玉絜也沒用強硬手段逼他出現，這才平復了些許怒火。
遭不住玉絜的每天十二時辰的持續騷擾，楊子凌只能罵罵咧咧地現身，靈體飄落在青藤椅上。
玉絜舔著乾燥的嘴唇，歡心雀躍地打量著楊子凌。
“阿凌~”
白衣若雪，歸來不再是少年。
楊子凌一雙星眸填滿暴戾，還有些許令人窒息的瘋狂。
“你就那麼喜歡我？”
“是！”玉絜毫不猶豫地答話。
楊子凌的死不能全部歸咎於玉絜，在他內心深處，也始終留有一絲情意，卻又不會輕易放下對玉絜陰魂的怨恨。
“我可以見你，但，你得跪著迎接！”
“現在——給我跪下！”
周身白袍隨風而動，楊子凌的氣息幽暗而深沉，彷彿仙山高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玉絜愣了片刻，終是看清楊子凌眼底的戲謔，不再躊躇，當即乖乖跪在楊子凌腳邊。
“阿凌……這樣，你可滿意？”他小心翼翼地抬頭，只要能討楊子凌歡心，讓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