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婚禮如期而至。

所有婚嫁之物早都已備齊,蔣英雨甚至連結婚戒指都定製妥當了。

是一個粉色的梨形鑽戒,足足有克拉,淨度和切工都是完美級別。

婚紗更是依據她的身形從國外定製,長長的拖尾,周身鑲滿了水晶,閃閃發光。

“English,你這手筆,我像是把你的全副身家都穿在了身上。也太奢華了。”

沈南意穿好婚紗緩緩地走出來,照了照鏡子,驚訝地挪不開眼睛。

挪不開眼睛的,還有蔣英雨。

從她穿著婚紗出來的那一刻,他的眼裡便只有她一人。

皎潔如瑩月、璀璨如星辰,耀眼、迷人。

“你值得這個世間最好的一切。”

他笑著凝視著她:“再說,我的全副身家可不止這一點。”

沈南意看著婚紗裙襬,心裡歡喜得很,哪怕是一場假婚禮,她已感受到足足的愛意。

可嘴上她還是喋喋不休地嘟囔著,心疼他的錢:

“太浪費了,咱們不過是演戲罷了,這得多少錢呢……”

蔣英雨忍不住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笑著看著落地鏡子前的身影。

他一身正裝配著暗紅色的領結,與她站在一起,極其相襯。

“漂亮就行,管它花多少錢。你穿婚紗真好看。”

沈南意淺笑,將他的手從唇間挪下,眉彎如月:

“你也很帥。”

蔣英雨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與她兩額相抵:

“沈南意……”

沈南意抬眸,等待著他繼續,可他卻戛然而止。

“你想要說什麼,English?”

“我想說,你是這個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蔣英雨迎著她的眼,黑眸如一汪深海。

沈南意笑意盈盈地雙手攏住他的兩頰:

“上半輩子你所有好聽的話,都存到今天講了。看你表現這麼好,我渴了,你幫我端杯水吧。”

“遵命,我的姑奶奶!”

蔣英雨樂呵呵地轉頭,去身後的桌案上倒了杯水。

沈南意伸手從身後的桌子上又端出了一個咖啡杯,順勢用銀勺攪了攪。

蔣英雨端了水過來,看到咖啡皺了皺眉:“你最近老是失眠,咖啡得少喝。”

沈南意笑著將咖啡遞給了他:

“本來想喝的,聽你的,可是總不能浪費,你喝吧,我喝水。”

蔣英雨接過咖啡一飲而盡:“這美式有點苦,還好,你沒喝。”

沈南意攤手,靜靜地喝了口杯子裡的水,眸色深深:“加濃美式,是有點苦。”

她在心裡暗暗地倒數,五、四、三、二、一,倒。

蔣英雨的手剛將咖啡杯放在桌面上,整個人便頹然倒下,昏了過去。

“對不起了,阿雨。”

沈南意提著婚紗,將蔣英雨的身體藏在落地鏡旁的衣櫃裡。

咖啡裡摻雜了古鉞的迷魂草粉末,就算是有神力也沒用,喝上一點就會立刻陷入昏睡。

今天這一場婚禮,是她和冥主阿寂的正面對決,她早已下了同歸於盡的心思,又怎麼捨得連累蔣英雨呢。

“師父,大恩大德難以為報,如果有來世,必當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對不住了!”

她對著蔣英雨重重地磕了個頭,毅然決然地關好櫃門,轉身離開。

阿寂,今日,便是你在這人間的末日。

*

偌大的宴會廳,賓客雲集。

這一點不得不佩服英爸英媽的執行力和號召力。

本來以她和蔣英雨的計劃,只邀請了小部分親友來現場觀禮;不曾想,英爸英媽只是一個晚上,便已經廣發英雄帖,認識不認識的,幾乎都來了。

沈南意踏入紅毯時,兩側都是烏泱泱的人頭,幾乎雲集了半個南城的人。

她在心裡暗暗苦笑,一會與阿寂纏鬥的時候,一定得到外頭空曠的地方打,省得驚嚇了這群無辜來吃席的人。

新娘子一襲白紗閃耀全場,款款地走向紅毯的中央,四周鴉雀無聲。

透過潔白的頭紗,她隱隱約約看到前排的賓客裡,站著幾道熟悉的身影。

沈南意心頭滾燙,眼眶發熱:“這些笨蛋,不讓他們來,還非要來。”

她假裝淡定地從她們的身邊慢慢地走過去,可心中的熱流在全身穿來穿去,竟讓她激動地有些難以喘息。

沈南意深深地吸了口氣,捏緊了手心,不斷提醒著自已,這只是一場戰役的前奏罷了。

這不是婚禮,不是婚禮,沈南意。

打起精神來,你要面對的,是冷酷無情的幽冥篡位者。

此刻你對這群賓客中的任何一個人表露情感,都會連累他們在打鬥時成為要挾你的棋子。

她靜靜地佇立在觀禮臺上,此時,賓客們早已開始交頭接耳。

新郎呢?新郎去哪裡了?

司儀非常有眼力見地指揮管樂團奏樂,一邊活躍著氣氛,一邊拖延時間。

沈南意望著角落忙碌的人群,神情淡然,彷彿這喧囂與已無關。

英媽一臉的茫然,無法相信自已兒子會在這個重要時刻缺席。

英爸沉著臉指揮著幾個人散落去各處,應該是瘋狂找蔣英雨了。

“南意,你別急啊,阿雨興許在哪忙忘記時間了,我已經讓人找他去了。”

英媽藉著為她整理婚紗,悄悄地走近,安慰她。

“沒事,媽,我不急。”她壓低了聲,柔聲安慰英媽。

她怎麼會急,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自那日忘川河後她神隱多日,阿寂一直尋不著她;以他的性格,今天無論如何都會殺上門的。

她已恢復神女之身,又手握玉珏,對阿寂而言,無疑是最大的誘惑。

夕山神女的通天神力啊!

他本就垂涎了千年,苦心設局,要的不正是這個嗎?

沈南意很自信,她甚至已經想好了打鬥的路線,儘可能將宴會廳的損失減少到最低。

只是奇怪的是,她等待了將近十餘分鐘,宴會廳人頭攢動,卻不見何寂的蹤影。

“怪事,難不成他放棄了想要奪取我的神力?”沈南意暗自腹誹。

她的淡然和安靜,此刻落在賓客的眼裡,變成了孤獨落寞,實在惹人心疼。

新郎不知所蹤,留下新娘一人站在婚禮現場,這簡直是災難。

賓客們已經耐不住竊竊私語,甚至有好事者翹著頭,在看好戲。

前排刑偵隊的人在王昊的帶領下,悄然離席。

沈南意皺起了眉頭,難道,南城又出了什麼案子了?

她正恍神,突然被一股微弱的力量牽引,低頭一看,是胡茵茵在偷偷扯她的婚紗下襬。

“出了什麼事?英雨呢?”她張著口型,小聲問道。

沈南意微微搖頭,壓低了聲:“看見何寂了沒?”

“何寂?”胡茵茵怔了怔:“沒看見啊。你怎麼問起他了?”

羅綺悄悄地挪動身子,湊了過來:

“南意,英雨這小子怎麼還沒來?還有,我看見王昊他們的車子拉了警報出去了,聽說貨倉碼頭那出事了。”

“貨倉碼頭?”沈南意皺起了眉。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蒲世傑一身正裝晃到了沈南意跟前:

“英雨那小子可真磨嘰,剛剛我去花園抽菸還碰到他出去,我煙都抽完了,他還沒回來,這態度可不行啊。沈南意,真不是哥說,他把你晾在這……”

蒲世傑話音未落,沈南意的臉色早已唰白。

剛剛?怎麼可能,他應該在衣櫃裡。

她一把丟下捧花,提著裙襬向著後臺休息室衝了出去。

新娘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全場賓客的目光,會場便烏泱泱地亂成了一團。

反應最快的還是胡茵茵和羅綺,兩人緊緊地跟在沈南意的身後,為她提著長長的裙襬。

沈南意砰地開啟衣櫃的門,裡面空無一人。

蔣英雨呢?他明明喝了她的迷魂草昏睡過去,人呢?

“阿雨呢?阿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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