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

蔣英雨捏緊她的手,慢慢靠近陶罐。

他開啟陶罐旁聞了聞:“是遊魂的氣味。”

“什麼意思?”沈南意不懂。

蔣英雨耐心解釋:“罐子裡的黑煙是孤魂野鬼的魂魄,也叫遊魂。”

沈南意:“他吃了小道士的魂魄不夠,還要吃這麼多魂魄,到底是為什麼?”

蔣英雨想了想:“他的三魂七魄當日被我打得只剩下一縷,應該是有人助他奪了小道士的身子。他勉強奪舍後魂魄不穩,就需要吞食足夠多的魂魄修復自已的殘魂。”

奪舍、修魂,聽得沈南意毛骨悚然。

“沒想到這個狗妖道花樣還挺多的!”沈南意咬唇,非常氣憤:“真是禍害活千年!”

蔣英雨默然,一個個掀開陶罐聞了聞氣味,皺了皺眉,又放下。

他大致估算了下,這九個陶罐裡的遊魂加起來足足有八十一個。

“修魂術每七七四十九天修補一次魂魄,需要足足修補7次才可補全。以此估計,他至少得吞食幾百多個魂魄才行。”

遊魂不夠,就會抓生魂來湊數,其中幾個陶罐裡還有幾縷生魂的氣味。

那些剛死不久還在黃泉路上游蕩的魂魄,就是生魂。

他們本該由引路人來帶他們去投胎,但魂魄被吞食就灰飛煙滅,再無輪迴的機會了。

沈南意拉了拉蔣英雨的衣袖,又想到了那個破鑼音的女人:

“師父,聽起來那個女人也是奪舍佔了別人身子的。這兩人會不會去市心湖?”

“放心,阿盧和孟春守在暗處。他們剛剛奪舍靈力低微,成不了事。”

最多就是去試試深淺向主子回話,阿盧一個都足夠應付。

他今晚的目標,是桌案上的木盒。

屠靈刀通體玄黑,刀身略彎如蛇,極薄且利。

蔣英雨伸出手掌:“小意,把你身上的匕首拿出來。”

“哦,好。”

沈南意低頭,從衣服的內襯裡掏出蔣英雨送的那把摺疊小刀,遞了過去。

蔣英雨對著手中的摺疊刀唸唸有詞,猛地吹了一口氣。

摺疊刀竟然變成了屠靈刀!

“師父,你會變魔法?!”

沈南意的下巴都快合不住了。

“這是幻術,也就是障眼法。”

蔣英雨將假屠靈刀放入木盒。

“他們靈力低微,一時半會察覺不了刀被調包。”

他將屠靈用布條纏好遞給了沈南意:

“這把匕首收好了。再遇上惡鬼厲鬼,你就不用怕了。”

沈南意眼眶一熱:“師父,原來你是為我偷的。”

蔣英雨拉著她的手往外走,提唇笑:

“怎麼能叫偷,這把屠靈本來就是我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尊的隨身之物。只不過千年前被人偷走,我這是讓它物歸原主。”

沈南意忍不住又抽出匕首細看,嘖嘖稱奇:

“師尊的兵刃,難怪這麼牛啊!”

蔣英雨看著她,笑得溫柔:“論起牛,比不過你的滄浪劍。”

“滄浪劍?我的劍?”

沈南意對於前世毫無印象,“我的劍術很厲害?”

蔣英雨眸色溫如清月:“很厲害,大荒第二。”

“?”沈南意挑了挑眉,很好奇:“那第一是誰?”

蔣英雨抿唇一笑,留下懸念:

“日後等你恢復記憶,自然知道誰是第一。”

沈南意如百爪撓心:“English,我發現你這個人太壞了!總是吊我胃口。還有,你知道那麼多的事,你到底是誰?前世我們什麼關係?”

蔣英雨開啟車門,推她上車:

“前世你也是我祖宗!好啦,小祖宗,快走吧!”

沈南意不甘不願地坐上了車:“那要是恢復不了記憶,怎麼辦啊?”

蔣英雨打火,一腳油門,朝著市心湖的方向開去。

“恢復不了也不怕,還有我呢,我護著你。”

沈南意莫名地安心,她靠在副駕的座椅背,望著前方黑黢黢的路嘆道:

“師父,你知道嗎,你配享太廟!”

“哈哈哈,好徒兒,早晚三杯星爸爸,莫要忘記!”

沈南意哈哈大笑:“笑死,不是三隻清香嗎?”

蔣英雨伸出大手,將她的頭髮又揉亂:“記得,我只喝星冰樂。”

沈南意伸出細指算賬:“你就貧吧,早晚三杯,那可要把我給供窮了。”

“家裡有礦的大小姐,竟然這麼摳?心寒吶~”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要不打個折吧,每天早晚一杯,師父,我把蘭博基尼賣了,開電瓶車養你!”

蔣英雨已經笑岔了氣:“我看行。”

沈南意笑著搖下車窗,晚風輕挑髮絲,難得愜意。

蔣英雨總是有本事把她從自憐自艾的情緒中撈出來,讓她對生活重拾信心。

*

吉普車在夜色中疾馳,很快到達了市心湖。

湖的兩側立著好幾塊巨大的LED顯示屏,實時播放著抽水的情況。

兩側的圍擋內,來來往往好多工人在不停地忙活,四處都是水跡。

湖面正在急速下降,估計再排一天就可以進去清淤了。

兩人走到湖邊一處陰暗的小樹林,阿盧和孟春的身影飄了出來。

“阿雨,你可來了。”

“是不是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小道士?”蔣英雨問。

阿盧滿臉驚訝:“你能掐會算啊,真是。不過靈力很低,三兩下就趕跑了。”

孟婆一看沈南意,急眼了:

“9527怎麼還出來?阿雨,你得把她藏好了。”

她對著沈南意神情凝重,一再叮囑:

“無論令牌如何召喚,你都不可以再碰它,知道了嗎?”

沈南意一咯噔,真的是冥主?

她猛點頭,拉上孟婆的手臂撒嬌:“領導,你最好了!”

阿盧叼著煙一嗤:“咋地,盧哥我就不好了?”

“好好好!盧哥第三好!”

沈南意狗腿子一般,轉到阿盧身旁開始捶背了。

“呵,小樣兒!”

阿盧得意地眯著眼,吐了口菸圈,將蔣英雨拉到一旁。

蔣英雨叼著煙,沒有點火。

他對著阿盧壓低了聲:“這兩個只不過是先行來探路的,他的麾下還有左右二路使者,明日可要小心了。”

阿盧咬著煙砸吧了幾下,啐了口唾沫:

“左右二人靈力太高,但素來正直。要是知道他是個冒牌貨,一定不會站在他那邊的。乾脆,咱們揭穿他的身份?”

“噓,小聲點。小意還不知道這件事。”

阿盧一愣:“怎麼,還瞞著?她遲早是要知道的。”

蔣英雨望著不遠處還在和孟婆撒嬌的沈南意,那一副孩子氣的樣子讓他動容。

“她現在記憶沒有恢復,能晚一點知道就晚一天傷心。”

阿盧吐了口菸圈,瞥了他一眼,一聲長嘆:

“你啊,深陷牢籠而不自知啊!自古情愛最傷人,你這麼做又何苦呢?她終究是府君的神女。”

“我知道,我只是護她一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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