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醫院,何西病房空無一人。

“何寂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蔣英雨眉頭緊鎖。

慕棲洲:“會不會是在家?”

沈南意:“不會,我問過周影了,何寂今晚值班。分頭找。”

她有股不祥的預感。

整個住院部大樓上上下下尋了一通,過去了半小時。

順著白晃晃的樓道,沈南意隱約嗅到了一絲腐朽的氣息。

“太平間!”沈南意心跳得厲害。

太平間裡,還放著她父母的屍體。

糟了!他想做什麼?!

沈南意瘋了似的衝向太平間,裡頭一片狼藉。

何西的身體早已癱軟在地上,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身旁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蹺二郎腿的何寂。

一雙銳眼灼灼,肆無忌憚地看向她

“何寂……你……你不是何寂了。”

沈南意如墜冰窖。

太遲了,何寂已經被冥主佔據了肉身。

這個世界上,沒有何寂了。

蔣英雨被冥主身旁的左右二使制服,唇角流血,而慕棲洲更是蜷縮在地上,身上都是血跡。

“主人,殺了他們。”

顧文惡狠狠地踢了慕棲洲一腳,他對慕家有著諸多怨氣。

此刻的何寂坐在椅子上,眼神桀驁,笑容如惡魔在世:

“又見面了,阿月。”

沈南意想起曾經冥主說過,他們是“老朋友”,此刻頓覺好笑。

“的確,我們是老朋友了。”

“主人,殺了她。”

一個踩著高跟鞋的女人從角落裡嗒嗒地走出來,嬌滴滴地坐在了何寂的大腿之上,曖昧纏綿。

顧若蕁。

沈南意瞬間明白了一切。

果然,她的直覺是對的,顧若蕁就是顧小芊,她奪舍了。

熟人見面,分外眼紅。

事已至此,她反倒是一點都不害怕了。

她掠過顧小芊挑釁的眼神,看向何寂:

“我該叫你何醫生,還是何西,還是阿寂呢?”

沈南意笑得清冷,密密麻麻的細汗從額間滑落,前塵往事又如沙匯聚在一起。

冥主阿寂森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溫熱:“就喚我阿寂吧。”

故人見面,讓他想起了不少往事。

當年,他也是夕山神女阿月的愛慕者之一。

可惜,她的眼裡從來沒有他。

沈南意看著眼前的女人,蕾絲短裙幾乎遮不住大腿,分外刺眼:

“還有你,我是叫你顧小芊,還是叫你顧若蕁?”

沈南意頓了頓,咬牙:“還是,叫你乞丐婆子?”

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恨不得當場生吞活剝了顧小芊。

顧小芊滿臉得意,完全沒有把沈南意放眼裡:

“多虧了主人,給我尋了一具好身體。沈南意,我們又見面了,嘻嘻……”

她媚眼如絲,如蛇一樣纏在何寂身上,兩人旁若無人地熱吻,絲毫不避諱。

太平間一片靜謐,只有二人吧嗒的口水聲。

眼見著快要十八禁了,顧武咳嗽了一聲。

哼,親哥都看不下去。

何寂放開滿臉春意的顧小芊,口舌間還有銀絲黏連:

“你們贏不了我的。”

“當年贏不了,如今,更是不可能贏我。”

何寂的這具身體正當年,心跳強健有力,他猶如重生,渾身更是充滿了力量。

“他本就是我的血脈,與我神魂合體,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肉身。”

沈南意嗤笑:“自已的兒子,好吃嗎?”

她看向蔣英雨身旁的左右二使:“他得位不正、不顧陰司法度,佔據肉身行走陽間擾亂秩序,二位竟然助紂為虐?難怪冥府墮落到現在的地步。”

左右二使:“吾等以冥主為尊,休得妄言!”

蔣英雨面色蒼白如紙,唇角抖動:“快走。”

何寂聳了聳肩,滿臉無所謂:“當年我與阿雨、阿金同為天尊弟子,憑什麼他金虹氏就可以做泰山府君,我做不得?”

“就憑你如今枉顧陰陽之法,肆意作亂,你也不配做府君。”

何寂大笑:“他呢?當年他愛慕你,竟滯留夕山遲遲不歸冥府,他眼裡何曾有幽冥法度?他既愛美人,那便把地府冥主之位交出來予我便是。可他卻冥頑不靈。他也配?”

他轉頭看向蔣英雨:“阿雨,若非念在你我二人是親兄弟的面上,我早就殺了你。這千年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誰更適合做府君嗎?你竟然為了個女人,還想置我於死地。”

蔣英雨冷哼了一聲,咧開唇角吐了滿嘴血:

“呵,泰山府君,不是你我隨口指定的。”

何寂冷然地看向沈南意:“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是嗎?”沈南意冷笑:“我也沒想活,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她掏出了屠靈,護在胸前:“殺一個不虧,殺兩個我賺了。來吧。”

顧小芊的眼底明顯驚恐。

屠靈,可是能殺死一切邪物的神兵利器。

顧文先出手衝向沈南意,她一個側身,揮斥利刃,他的手臂出現了一道長血痕。

“先用你的髒血喂喂我的屠靈。”

鮮血淋漓,竟然止不住。

顧文慌了,撕開襯衫的一角纏住傷口:“匕首有毒?”

沈南意眼底浮笑:“沒錯,就是為了你們這種垃圾,加了點料。”

屠靈可以一刀使邪物魂飛魄散,但對活人而言,只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沈南意特地在匕首上塗上了毒液,可以讓人傷口潰爛,難以癒合。

顧小芊尖叫:“你敢殺人!我要剁了你餵狗!”

“勞資何止想殺人,我還想殺你這個鬼東西!”

沈南意持著匕首,衝向顧小芊,顧小芊慌得從何寂的身上跳了下來,躲在他的背後。

“主人,為何不殺了她痛快?殺了她!”

顧小芊怨毒,她本就沒想給沈南意活路。

何寂大喝,聲浪在狹小的太平間引發了小幅震動。

他雙手一抬,冷凍櫃裡彈出,兩具屍體被他掌心的力量帶至半空,懸在了沈南意麵前。

屍身掛滿冰霜,是沈濡和於徽音。

沈南意的心,如萬千利刃穿透,血腥湧至唇角:“放開他們!”

“沈南意,如果不是你們執意與我為敵,也不會如此。”

“我說了,放!開!他!們!”沈南意眼底淬毒。

“殺了慕棲洲,否則,我便毀了他們的肉身。”

“休想!”沈南意將屠靈猛地擲向何寂。

屠靈直直從沈濡和於徽音的屍體中間穿過,刺中冥主的左肩。

一聲慘叫,兩具屍身落地。

蔣英雨趁此機會,揮手升起一團迷霧;地上的慕棲洲亦鯉魚打挺踢翻顧武。

白色煙霧剎那充斥整個太平間。

顧小芊尖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

雲浮山,沈濡的別墅的地下室。

“我設了結界,暫時安全了。”蔣英雨。

沈南意跪地,看著千年玄冰上的兩具屍體默默流淚。

“是我,又連累了你們,讓你們死後都不得安寧。”

慕棲洲輕摟她的肩膀,勸道:

“有千年玄冰,他們的肉身經年不腐,你安心吧。”

沈南意垂頭,泣不成聲:“我們還是來遲一步,何寂他……”

蔣英雨斜靠在牆,眸色晦暗:

“想必,他一開始便打定了主意,要用何寂的肉身。”

“我和英雨趕到太平間時,他早已奪舍成功,阿雨怕他對伯父伯母的屍身下手,便讓噬魂獸去地府偷來千年玄冰。”

蔣英雨假裝被制服,慕棲洲則裝暈,為的就是讓他們放鬆警惕。

“他們之所以去太平間,就是為了等著我自投羅網。”

冥主和顧小芊都很清楚,沈濡和於徽音的屍身是她的死穴。

三人在車上討論冥主奪舍時就猜到了,若奪舍成功,他們必然會用兩人的屍身來威脅沈南意。

只是沒想到他們到時,冥主和顧小芊在太平間就準備對屍身下手。

“顧小芊要鞭屍洩憤,是阿雨出手制止了她。”慕棲洲道。

沈南意轉頭,對著蔣英雨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師父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蔣英雨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忘不了就站起來,乾死他們!”

“幹,往死裡幹。”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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