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大廳嗡嗡作響,臺前的大屏開始播放影片。

眾人被聲音吸引,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對話,清晰地迴盪在大廳,這聲音……

沈南意聽著聲音抬頭,立馬傻眼。

這他麼的大螢幕上播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嗎?

是她在盥洗室外和那個中年男人的對話。

高畫質、無馬,迴圈播放,很炸裂,很臥槽。

“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我給你的錢,為什麼都退回來了?”

“我不需要你的錢。”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你為難,和我有什麼關係?”

“就算你不想提,你的身份也擺在這裡,沒辦法抹去的。小意!”

……

她的火竄至了天靈蓋。

這一屋子裡,究竟是哪個老鼠屎,偷拍的這玩意兒?!

一個甜美的女聲從話筒裡傳來,帶著譏笑:

“沈南意,原來你被人包養過啊。”

一個熟悉的身影隨之站到了大廳的臺前,嬌滴滴的,穿著一身粉色公主蓬蓬裙。

沈南意怒極反笑:出息了,顧小芊。

她鼓起掌,笑得顧盼生姿,一臉淡定:

“今晚真是熱鬧啊!都是熟人來軋戲。精彩!”

顧小芊這個瘋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南城,今晚跟著顧家人混了進來,沒人察覺。

她輕蔑地看著沈南意,彷彿此刻她已經身敗名裂:“怎麼,不想解釋解釋?”

沈南意輕輕抬起唇角,冷冷地注視著她。

全場鴉雀無聲。

蔣英雨、白辰等人聽到動靜,都趕回了大廳。

蔣英雨第一時間便摟住沈南意的肩膀,將她護在懷裡。

要不是沈南意死死攥住他的手,估計下一秒他就要衝過去揍人了。

這親暱的動作,刺激得顧小芊的瘋勁更加張狂。

“沈南意,難怪一個勁兒想往富家公子身上撲,原來是缺錢啊,哈哈!”

“你這麼賤,你家裡人知道嗎?”

“被包養過,還有臉裝清純?”

顧小芊越說越得意,越說越上頭,絲毫不顧及臺下慕家、何家的面子。

她的名聲被沈南意毀了,今天,她也要讓沈南意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

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沈南意,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可意外的是,沈南意似乎根本不想解釋。

沉默讓氣氛凝滯。

數秒後,一箇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住口!”

眾人一看,正是這個小影片裡的另一個當事人,那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人看著顧小芊的眼神冰冷到了極致。

顧小芊本來嬌縱任性,此刻覺得捏住了把柄,更是囂張:“喲,當事人來了。”

“你是哪家的千金,這麼肆意妄為?”

人群裡竊竊私語,剛才就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來這個男子的身份了。

“這個人是沈家的二爺,沈次山。”

“沈家?永興的沈家?”

“沒錯,永興礦業的沈家。”

顧文一身花色西裝大金鍊子,搖頭晃腦地為自己妹妹撐場子:

“是我顧家的千金,怎麼了?哥們,包養嘛,很正常!有些女人啊,就是明碼標價。”

他斜著唇角一嗤,肆無忌憚地望著沈南意,看她如何應對。

沈次山極力壓制住怒氣,對著眾人微微頷首:

“都說年輕人聽風就是雨,今天我也算是見識到了。”

他看向沈南意,笑得有幾分疏離:

“這位沈南意小姐,是我哥哥沈濡的親生女兒,是永興礦業的大小姐。”

與眾者譁然,沈家大小姐?

怎麼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這麼多年社交圈裡也沒這個人啊?

慕士誠都微微變了臉色:“次山兄,她是沈濡和徽音的女兒?”

沈次山清咳了兩聲,有些歉意:

“士誠兄見笑了,他們夫婦二人常年在野外考古,所以小意很少出現在這些場合。大家不認識也不奇怪。”

慕士誠點頭,眼裡難得有幾分讚許:

“沈濡和徽音,是少有的讓我佩服的人之一,這兩位都是考古界的奇才啊。”

沈濡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沈家挖礦,他挖墳。

他是長子,卻放著偌大的家業不要,一頭扎進了考古的行當,常年見不到人。

擇偶時又偏偏對選了個對考古同樣痴迷的於徽音,二人志趣相投、琴瑟和諧。

蘇婉雲又驚又喜,故人之姿,原是故人之子啊!

“我說怎麼我第一眼看到小意就覺得親切,原來是徽音的女兒。”

她和沈南意的母親徽音曾是閨中密友,但徽音入了考古這行,想要見她就變得不容易了。

她像是想起什麼,對著沈南意笑道:“你出生時,我還抱過你。”

沈南意一怔:“緣分,真奇妙。”

她與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什麼母女之情,反倒是和蘇婉雲更親近。

原來,竟還有這樣的緣分。

蘇婉雲有些感慨:“不止是我抱過,小洲也抱過你。”

沈南意更是意外:“那會兒他才4歲吧?”

“是啊,當時我帶著他一起去看你,你還是個軟糯糯的小嬰兒。”

緣,真是妙不可言。

顧小芊和顧文見情況不對,有些失態:“你們在說誰?沈南意不是你包養的女人?”

“放肆!”沈次山拉下了臉:

“你們顧家在這南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顧天明就是這樣教育子女的?”

沈次山抬眼看著沈南意,話裡帶著粉飾太平的意味:

“小意自小獨立,沈家每年有信託基金打給她的錢,又被她退了回來。這孩子啊,就是這麼任性,總喜歡靠自己,讓大家見笑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一來解釋了對話的含義,二來又樹立了沈南意自強的形象,三來又彰顯沈家這麼多年一直在關心她,一箭三雕。

高手!

沈南意靜靜地看著他,心裡都忍不住要為他鼓掌。

沈次山,多年不見,依然裝得一手好B啊。

大部分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聽說沈南意的真實身份,非常意外。

沒想到,最近攪入豪門三角戀的女主角,竟然是另一個豪門永興沈家的千金。

永興礦業,那可是實打實的豪門啊。

什麼叫家裡有礦,沈家是實實在在的有多處礦山。

蔣英雨站在沈南意身旁,笑得一臉玩味:

“你這二叔的臉皮,我看得用金剛鑽才行。”

這麼多年他照顧沈南意,對這沈家的為人可再清楚不過了。

沈南意唇角一彎:“呵,認真看戲。”

她想看看,沈次山準備玩什麼把戲。

顧小芊身後,剛剛一晃而過一個女人的身影,沈南意不會看錯,那明明是沈次山的女兒沈瑛。

倆人悄咪咪地耳語,一看就是相熟的,沈瑛怎麼會不告訴顧小芊沈南意的真實身份?

就算沈瑛不說,可沈次山這張臉擺在那,顧小芊又怎麼會不認識?

有沈瑛在,顧小芊沒理由會將沈南意和沈次山曲解為包養關係。

除非,是故意為之。

這一出賊喊捉賊,到底有什麼目的?

今日的酒會本就是南城豪門公子千金的聚會,除了主辦的慕家來了兩位長輩人物,其他人家基本上都是年輕人來。

沈次山那架勢,像是特地來尋沈南意的。

蔣英雨輕摟著她的肩膀,舌頂著腮,笑得混不吝:

“見面三分情,先送你一頂高帽子。”

沈南意輕哼:“我頭大,帶不下。”

大廳裡,眾人都在交頭接耳。

趁著沈次山和慕士誠等人閒聊的空檔,蒲世傑、胡茵茵、羅綺和白辰等人都圍了過來。

“什麼情況,南意,你是豪門千金?!”

羅綺忍不住想掌嘴讓自己清醒清醒:“永興礦業啊?!你是真的家裡有礦的人啊!”

胡茵茵八卦附體:“你們看到了麼,顧小芊的臉都黑得跟鍋底似的,又吃癟了。”

她拍了拍沈南意,促狹一笑,捂著嘴傻樂:“可算是出氣了,整這一出出的!”

自從上一次顧小芊冤枉沈南意被拆穿後,這個人幾乎被南城社交圈除名了。

名聲太壞,手段又毒辣,真沒幾個敢和她玩的。

蒲世傑叼著雪茄,對著沈南意逗趣:

“你這家底那麼硬,怎麼還一天天想宰哥的三瓜倆棗?”

沈南意垂下眼皮,語氣淡漠:

“沈家是沈家,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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