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口同聲,結論一致。

慕氏大廈出現了髒東西,會誘人自殺。

“師父,這個東西剛剛我遇到了,可我看不出它的形。”

沈南意將今日溫博被髒東西附身的事一一告訴蔣英雨。

“大白天,它竟然敢附身活人,還想害人性命,太兇了!”

蔣英雨抬手細思片刻,手指撫唇: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兩次被附身的人都是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

沈南意點頭:“沒錯,只是他們出現在不同的樓層。”

“洗手間!”二人異口同聲:“那東西在洗手間裡!”

正說著,蔣英雨的電話響了。

是慕棲洲。

“聽說你在樓下,可否請你和沈南意一併上來?”

沈南意拼命擺手,不要不要!

蔣英雨抬唇一譏,笑得混不吝:“沒問題。”

他掛了電話,朝著沈南意歪了歪頭,霸氣外露:

“怕什麼,走!哥帶你去,氣死他!”

蔣英雨拉著沈南意的手,大大方方地走進52樓總裁辦公室。

陳格見到兩人,手中的檔案掉落一地。

他額頭上的汗,比黃果樹瀑布還要大。

死了死了,今天看來又要打起來了。

怎麼辦?!

慕棲洲顯然被那兩隻像連體嬰兒似的手,刺痛了眼睛。

但今天他不是來找茬吃醋的。

“英雨,大廈出現髒東西,相信你已經知道了?”

平地一聲雷,陳格的頭髮都炸毛了:

“什麼?髒東西?在哪裡?!”

蔣英雨揚了揚眉,眸色藏著戲謔。

怎麼著,這是求助不是尋仇啊?

可今天,他倒是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蔣英雨將沈南意的手握到自己的唇下,親暱無比:

“啊,慕總要說的這個,小意剛剛已經同我說了。”

他轉頭看向沈南意,似笑非笑:

“怎麼辦呢,親愛的,管還是不管,我都聽你的。”

沈南意看著他這副死樣子,就知道他入戲上頭了。

她唇角一彎,揚了揚眉挑釁地看了一眼慕棲洲,小鳥依人般又靠在蔣英雨的肩頭:

“親愛的,我都聽你的。”

陳格手中剛剛撿起的檔案,又一次嘩啦掉落在地。

蒼天吶,大地啊!

這是什麼情況?!

親愛的?

蔣英雨和沈南意好上了?!

這麼快?!

他看了一眼慕棲洲的臉,早已黑如羅剎。

嘖嘖嘖,是誰那麼信誓旦旦地說沒有萬一的?!

現在好了,被人截胡了。

慕棲洲眸色深深望著沈南意,數秒後,意外地笑了:

“小意,你是在故意演戲氣我?”

沈南意臉色一白,索性挽起蔣英雨的手臂:

“慕棲洲,你以為你是誰,我用得著演戲?英哥,我們走。”

蔣英雨戲謔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我的未婚妻生氣了,再見。”

慕棲洲神色一冷,眸色愈加深沉,他語氣平穩:

“兩位,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他又看著沈南意,語氣放得低低的,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小意,別發脾氣。”

沈南意咬著下唇,將本要懟他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的嗓音低沉又嘶啞,似乎帶著無盡的疲憊。

她心疼。

沈南意悻悻作罷:“人命關天,English,算了。”

蔣英雨拉著她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慕棲洲對著兩人坐了下來,示意陳格關上辦公室的門。

“請二位務必幫助慕氏,度過這個難關。”

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卻能夠不為人知地附身誘人自殺,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不將它消滅,大廈裡來來往往的人,都可能是下一個被害人。

蔣英雨輕嗤,眸裡一片深沉:

“即刻封住慕氏所有的廁所,只留一個52層的男廁。”

慕棲洲蹙眉:“為何?”

蔣英雨笑得邪魅不羈:

“都封住了,怎麼誘它出來害人?”

陳格極度好奇地湊了過來,“那誘餌是?”

蔣英雨指了指慕棲洲。

“我?”慕棲洲不解。

“怎麼?害怕了?”蔣英雨譏笑:“你可是慕氏的掌舵人。”

慕棲洲神色肅冷,絲毫不把他的譏諷放在心裡:

“我不怕,只是想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我如何配合?”

陳格有些不安,“老闆,三思啊!”

那陳岐的死亡現場他可是親眼目睹,摔得那叫一個血肉模糊。

還有那個吊死在廁所的劉剛,舌頭都吐出來了。

慕棲洲:“馬上去辦,陳格。”

“等等。”蔣英雨叫住了陳格:

“52層除了你之外,清空所有的人。另外,小意,把你脖子上的天罡印拿來。”

沈南意取下掛繩,遞了過去:“這是做什麼用,師父?”

“小意,拿一刀紙張過來,裁成一指寬的長條。”

蔣英雨咬破手指,將血塗抹在天罡印之上,再蓋到每張裁好的紙上。

“陳格,去,貼在每個樓層的廁所門上。”

陳格顫抖的手接過這些紙,一臉的驚恐和膜拜:

“英雨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沈南意莞爾一笑:“高人。”

陳格狠狠地擰了自己的臉頰一把,確認自己是清醒的。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頭一次見這種事。”

慕棲洲見怪不怪,對著蔣英雨道謝:

“辛苦了!那何時動手?”

“今晚。”

……

子夜,慕氏大廈依舊燈火通明。

但大廈內早已空無一人,唯有52樓總裁辦公室裡坐著慕棲洲。

他抬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

手機嗡嗡發來資訊:行動。

慕棲洲整了整衣服,拉開門,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燈火通明的過道,在他經過時,莫名地閃了閃燈,氣氛越加地壓抑。

他走入男洗手間,隨意選了個廁所格子走了進去。

洗手間的天花板似有一團濃霧升起,向著慕棲洲所在的廁格方向慢慢凝聚。

霧氣擰成一團,倏地衝入廁格。

驀地,另一團霧氣飄來,兩團霧氣交纏,倏地一下竄至天花板散開去。

慕棲洲在廁格之中呆了約十分鐘,始終沒有異樣。

他有些納悶,但還是依舊開啟廁所的門,向外走。

怪了,明明剛剛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為什麼突然之間有沒有了?

他從洗手間一直走向過道,又往露臺的方向尋了過去。

或許是到了露臺,那髒東西才會發作?

“阿洲,小心!”

慕棲洲剛剛接近露臺的欄杆,身後便被一雙手緊緊抱住。

是沈南意。

她那雙纖細柔嫩的手,此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將他往回拖。

“阿洲,你醒醒!快醒醒!”

慕棲洲眼底的熱霧頃刻佈滿眼眶,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握得緊緊的。

沈南意以為是慕棲洲附體的髒東西在發力,越加用力地將他向後拖。

慕棲洲的腳下一鬆,一個趔趄被她拖倒在地上,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慕棲洲重重地壓在沈南意的身上,讓她悶哼了一聲,無法動彈。

隨即,他的手撐在了地上,身體卻依舊與她貼在一起。

沈南意艱難地抽出雙手,摸著他的兩頰,輕輕拍了拍:

“阿洲,你沒事吧?你認得我是誰嗎?”

慕棲洲的眼底浸染著水波,眼眶泛著紅圈,似星辰閃爍。

他痴痴地望著沈南意,低聲囈語:

“你是誰?我又是誰?”

沈南意急了。

慕棲洲被附體了!

她的雙手用力地環住慕棲洲的脖頸,語帶哽咽:

“我是沈南意,你是慕棲洲啊,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師父!師父!阿洲被附體了!師……”

她的唇被慕棲洲的熱唇覆住,嗚嗚咽咽,吐不出半個字。

他的吻霸道又熱烈,大手伸到她的腦後,貼心地護住了她的頭,將她吻得昏天黑地,直至無法喘息。

二人的唇好不容易分開,彼此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沈南意一雙梨花眼七分迷離三分春意,此刻又羞又惱:

“慕棲洲,你這個狗東西!竟然騙我!”

慕棲洲與她兩額相抵,薄唇輕勾,眸深似汪洋:

“我這個狗東西,只愛你這個狗東西!”

“放屁,你才是狗!”

“你也是狗!”

“你才是。”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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