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誘餌
兩人異口同聲,結論一致。
慕氏大廈出現了髒東西,會誘人自殺。
“師父,這個東西剛剛我遇到了,可我看不出它的形。”
沈南意將今日溫博被髒東西附身的事一一告訴蔣英雨。
“大白天,它竟然敢附身活人,還想害人性命,太兇了!”
蔣英雨抬手細思片刻,手指撫唇: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兩次被附身的人都是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
沈南意點頭:“沒錯,只是他們出現在不同的樓層。”
“洗手間!”二人異口同聲:“那東西在洗手間裡!”
正說著,蔣英雨的電話響了。
是慕棲洲。
“聽說你在樓下,可否請你和沈南意一併上來?”
沈南意拼命擺手,不要不要!
蔣英雨抬唇一譏,笑得混不吝:“沒問題。”
他掛了電話,朝著沈南意歪了歪頭,霸氣外露:
“怕什麼,走!哥帶你去,氣死他!”
蔣英雨拉著沈南意的手,大大方方地走進52樓總裁辦公室。
陳格見到兩人,手中的檔案掉落一地。
他額頭上的汗,比黃果樹瀑布還要大。
死了死了,今天看來又要打起來了。
怎麼辦?!
慕棲洲顯然被那兩隻像連體嬰兒似的手,刺痛了眼睛。
但今天他不是來找茬吃醋的。
“英雨,大廈出現髒東西,相信你已經知道了?”
平地一聲雷,陳格的頭髮都炸毛了:
“什麼?髒東西?在哪裡?!”
蔣英雨揚了揚眉,眸色藏著戲謔。
怎麼著,這是求助不是尋仇啊?
可今天,他倒是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蔣英雨將沈南意的手握到自己的唇下,親暱無比:
“啊,慕總要說的這個,小意剛剛已經同我說了。”
他轉頭看向沈南意,似笑非笑:
“怎麼辦呢,親愛的,管還是不管,我都聽你的。”
沈南意看著他這副死樣子,就知道他入戲上頭了。
她唇角一彎,揚了揚眉挑釁地看了一眼慕棲洲,小鳥依人般又靠在蔣英雨的肩頭:
“親愛的,我都聽你的。”
陳格手中剛剛撿起的檔案,又一次嘩啦掉落在地。
蒼天吶,大地啊!
這是什麼情況?!
親愛的?
蔣英雨和沈南意好上了?!
這麼快?!
他看了一眼慕棲洲的臉,早已黑如羅剎。
嘖嘖嘖,是誰那麼信誓旦旦地說沒有萬一的?!
現在好了,被人截胡了。
慕棲洲眸色深深望著沈南意,數秒後,意外地笑了:
“小意,你是在故意演戲氣我?”
沈南意臉色一白,索性挽起蔣英雨的手臂:
“慕棲洲,你以為你是誰,我用得著演戲?英哥,我們走。”
蔣英雨戲謔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我的未婚妻生氣了,再見。”
慕棲洲神色一冷,眸色愈加深沉,他語氣平穩:
“兩位,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他又看著沈南意,語氣放得低低的,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小意,別發脾氣。”
沈南意咬著下唇,將本要懟他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的嗓音低沉又嘶啞,似乎帶著無盡的疲憊。
她心疼。
沈南意悻悻作罷:“人命關天,English,算了。”
蔣英雨拉著她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慕棲洲對著兩人坐了下來,示意陳格關上辦公室的門。
“請二位務必幫助慕氏,度過這個難關。”
這東西來無影、去無蹤,卻能夠不為人知地附身誘人自殺,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不將它消滅,大廈裡來來往往的人,都可能是下一個被害人。
蔣英雨輕嗤,眸裡一片深沉:
“即刻封住慕氏所有的廁所,只留一個52層的男廁。”
慕棲洲蹙眉:“為何?”
蔣英雨笑得邪魅不羈:
“都封住了,怎麼誘它出來害人?”
陳格極度好奇地湊了過來,“那誘餌是?”
蔣英雨指了指慕棲洲。
“我?”慕棲洲不解。
“怎麼?害怕了?”蔣英雨譏笑:“你可是慕氏的掌舵人。”
慕棲洲神色肅冷,絲毫不把他的譏諷放在心裡:
“我不怕,只是想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我如何配合?”
陳格有些不安,“老闆,三思啊!”
那陳岐的死亡現場他可是親眼目睹,摔得那叫一個血肉模糊。
還有那個吊死在廁所的劉剛,舌頭都吐出來了。
慕棲洲:“馬上去辦,陳格。”
“等等。”蔣英雨叫住了陳格:
“52層除了你之外,清空所有的人。另外,小意,把你脖子上的天罡印拿來。”
沈南意取下掛繩,遞了過去:“這是做什麼用,師父?”
“小意,拿一刀紙張過來,裁成一指寬的長條。”
蔣英雨咬破手指,將血塗抹在天罡印之上,再蓋到每張裁好的紙上。
“陳格,去,貼在每個樓層的廁所門上。”
陳格顫抖的手接過這些紙,一臉的驚恐和膜拜:
“英雨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沈南意莞爾一笑:“高人。”
陳格狠狠地擰了自己的臉頰一把,確認自己是清醒的。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頭一次見這種事。”
慕棲洲見怪不怪,對著蔣英雨道謝:
“辛苦了!那何時動手?”
“今晚。”
……
子夜,慕氏大廈依舊燈火通明。
但大廈內早已空無一人,唯有52樓總裁辦公室裡坐著慕棲洲。
他抬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
手機嗡嗡發來資訊:行動。
慕棲洲整了整衣服,拉開門,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燈火通明的過道,在他經過時,莫名地閃了閃燈,氣氛越加地壓抑。
他走入男洗手間,隨意選了個廁所格子走了進去。
洗手間的天花板似有一團濃霧升起,向著慕棲洲所在的廁格方向慢慢凝聚。
霧氣擰成一團,倏地衝入廁格。
驀地,另一團霧氣飄來,兩團霧氣交纏,倏地一下竄至天花板散開去。
慕棲洲在廁格之中呆了約十分鐘,始終沒有異樣。
他有些納悶,但還是依舊開啟廁所的門,向外走。
怪了,明明剛剛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為什麼突然之間有沒有了?
他從洗手間一直走向過道,又往露臺的方向尋了過去。
或許是到了露臺,那髒東西才會發作?
“阿洲,小心!”
慕棲洲剛剛接近露臺的欄杆,身後便被一雙手緊緊抱住。
是沈南意。
她那雙纖細柔嫩的手,此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將他往回拖。
“阿洲,你醒醒!快醒醒!”
慕棲洲眼底的熱霧頃刻佈滿眼眶,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握得緊緊的。
沈南意以為是慕棲洲附體的髒東西在發力,越加用力地將他向後拖。
慕棲洲的腳下一鬆,一個趔趄被她拖倒在地上,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慕棲洲重重地壓在沈南意的身上,讓她悶哼了一聲,無法動彈。
隨即,他的手撐在了地上,身體卻依舊與她貼在一起。
沈南意艱難地抽出雙手,摸著他的兩頰,輕輕拍了拍:
“阿洲,你沒事吧?你認得我是誰嗎?”
慕棲洲的眼底浸染著水波,眼眶泛著紅圈,似星辰閃爍。
他痴痴地望著沈南意,低聲囈語:
“你是誰?我又是誰?”
沈南意急了。
慕棲洲被附體了!
她的雙手用力地環住慕棲洲的脖頸,語帶哽咽:
“我是沈南意,你是慕棲洲啊,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師父!師父!阿洲被附體了!師……”
她的唇被慕棲洲的熱唇覆住,嗚嗚咽咽,吐不出半個字。
他的吻霸道又熱烈,大手伸到她的腦後,貼心地護住了她的頭,將她吻得昏天黑地,直至無法喘息。
二人的唇好不容易分開,彼此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沈南意一雙梨花眼七分迷離三分春意,此刻又羞又惱:
“慕棲洲,你這個狗東西!竟然騙我!”
慕棲洲與她兩額相抵,薄唇輕勾,眸深似汪洋:
“我這個狗東西,只愛你這個狗東西!”
“放屁,你才是狗!”
“你也是狗!”
“你才是。”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