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巖山巔,月如彎鉤,星辰藏在漆黑夜色中,被烏雲掩蓋了光芒,四周一片灰暗。

蔣英雨停下車,果然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沈南意從下午就關了機,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若不是慕棲洲從國外打來電話,他找遍南城都不會知道她跑到了這裡。

他啐了口唾沫:狗東西!

人去了國外,還不知道在南城放了多少眼線盯著沈南意。

“一個人在這山頂上號喪呢?”

蔣英雨一屁股坐在了沈南意的旁邊,遞過了一個保溫杯。

裡面是紅糖薑茶,陳格拿來的。

說是慕棲洲特地囑咐家裡的傭人燉的。

蔣英雨很煩躁,婆婆媽媽,有完沒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沈南意哭哭啼啼,眼睛都腫了。

“哎,實在是你哭得太大聲了,我想聽不到都很難啊。”

蔣英雨搖頭,笑得混不吝。

“English,慕棲洲那個狗東西,竟然養了條狗,還叫哈比!”

沈南意越想越氣,又開始哭:

“他就是故意的!他在罵我!”

她掏出了手機,翻出新聞遞給了蔣英雨:

“你看,他還給狗穿裙子,帶項鍊!我的哈比是條公狗!”

蔣英雨笑岔了氣:“你他媽的就是為了這個,到這山頭上哭半宿啊?!”

沈南意抽抽搭搭:“他太壞了,隔空還羞辱我!”

“那哥替你出氣,給你報仇!好不好!”

蔣英雨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棒棒糖:

“吶,吃個糖,消消氣。一會哥帶你回去!”

沈南意撥開糖紙,塞進了嘴裡,嗚咽道:

“糖是甜的,可我心裡好苦。”

“好苦?那你想怎麼樣?”

沈南意張著水霧迷離的眼睛,看著他:

“你們男的不是都喜歡抽支菸解千愁,要不,你也給我試試?”

“抽菸?”蔣英雨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包煙:“說好了,只試試啊!”

可不能把這傻孩子給帶壞了。

他抽出了一支菸,遞給了沈南意,自己也叼上一根。

沈南意學著他的樣子叼在嘴裡,催促道:

“點上,點上。”

“別急啊!”蔣英雨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煙。

“吶,看我,從嘴裡吸進去,然後,從鼻孔裡吐出去,試試……”

沈南意用力一吸,差點被這股猛烈的菸草味嗆死,哪裡還吐得出菸圈。

蔣英雨大笑,一把奪過她的香菸:

“吶,過嘴癮了啊。不許抽了,不適合你!”

他將兩支菸扔在了地上,一腳碾滅。

大手揮了又揮,將沈南意身旁的煙味都揮散開來。

“這抽菸看來也沒什麼意思。”

沈南意幽幽地抱著腿,吐了吐氣,嘴裡的煙味太難聞了。

她開啟了保溫杯,喝了口水:“這是薑茶?”

“對。怕你感冒了,特地給你煲的。”

“English,你變細心了啊。有進步!”

沈南意笑著誇了誇他。

蔣英雨提唇一嗤,眸色深沉:

“切,就這麼個東西,就貼心了?”

“慕棲洲也會給我帶薑茶,他還不讓我喝咖啡,總是嘮嘮叨叨的。”

“這裡就是他帶我來的,日出日落很美,你看!星星出來了。”

“還有,你知道他有多過分嗎?全南城的酒吧,我都進不去了。”

沈南意一想到這個就氣得吐血:

“今天本來約了茵茵,結果到了酒吧門口,他們竟然攔住我。說我是黑名單!”

一氣之下,她獨自買了幾罐啤酒,開車來到了這裡。

月明星稀,初夏的夜晚還有涼。

蔣英雨給她披上外套,陪著她坐在山巔,靜靜地聽著她吐槽關於慕棲洲的一切。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之前想得過於天真了。

把一個人從生活中移出,太容易了。

可若是那個人早已深深地住在她的心裡,又該怎麼移呢?

“沈南意,以後,你會生我的氣嗎?”

“English,為什麼突然叫我的大名?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蔣英雨笑了笑,寵溺地摸著她的腦袋:

“我就是隨口一問。”

沈南意腦袋一歪,笑意浮起:

“那我就隨口一答,我不會生氣。師父,你對我最好了,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愛你都來不及!”

蔣英雨心跳加速,砰砰亂動:“好肉麻!Yue~我都聽吐了!”

“哈哈哈哈!你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是啊!”

沈南意一拳打了過來,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模樣。

*

深夜的山路,漆黑不見五指,越加陡峭、危險。

車頭大燈映照的範圍有限,蔣英雨一改往日的車速,開得很慢。

車裡放著周傳雄的《冬天的秘密》,婉轉又煽情。

“愛你我不能說 看你們擁抱甜蜜

談笑自若 忍受逾期的傷心

如果我說我真的愛你

誰來收拾那些被破壞的友誼

如果我忍住這個秘密

溫暖冬天 就會遙遙而無期……”

沈南意幾罐啤酒下去,早已靠在副駕座椅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蔣英雨放肆地讓自己的眼神望著她,竟有些出神。

興許是他錯了。

她早已經長大,只是自己還將她當成了孩子。

可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錯過。

嘟嘟嘟,電話在震動。

蔣英雨看了沈南意一眼,接起了電話。

“你他媽的竟然教她抽菸?!”慕棲洲的聲音,絲毫不客氣。

“關你屁事!你他媽的沒事養什麼狗?還叫哈比?!”

“蔣英雨,你照顧不好她,我親自照顧!”

蔣英雨一把掐掉了電話:“滾!”

……

次日醒來,沈南意的手機裡有一條蔣英雨的訊息。

【出差兩三天,很快回來。】

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醉後總是會頭痛。

“昨晚怎麼沒聽說要出差啊?”

胡茵茵的電話響起。

“南意,醒了嗎?昨晚一個人都喝大了?”

沈南意撓了撓頭:“哎,風吹了一宿,頭痛。”

胡茵茵:“我想到了個好主意,下次給你化個妝再辦個假身份證,絕對能進得去!”

沈南意翻了翻白眼:“為了進酒吧,我花這麼大力氣?算了,不去!”

胡:“沒想到慕棲洲這個狗東西還認真了。你們那天在酒吧難不成打架了?”

沈南意一想起那夜在酒吧的情景,就臉紅心跳。

慕棲洲死死壓住她,咬得瘋狂又用力,絕望又深情。

要不是沈南意還殘存著幾分理智,興許那天兩個人就……

她不敢再想下去:“沒錯,打了一架。”

胡茵茵嘖嘖作響:“哎,他在我心裡的濾鏡,碎了一地了。”

沈南意:“替我跟老胡說聲對不住啊,讓他操心了。”

胡茵茵大笑:“哪能啊!老胡說了,東邊不亮西邊亮,總有配得上我們小意的。”

沈南意感動:“老胡真的太暖心了。等我嫁了,必須給他磕一個。”

胡茵茵:“你這沒戲了,他最近天天盯著我呢。不說了,今晚不約你了,我要找蒲世傑算賬去。”

沈南意有些意外:“你跟蒲世傑又怎麼了?”

胡茵茵鼻孔裡冒著怒氣:“那傻玩意竟然跑去找汪子欽,說他是我男朋友!臥槽,他不講武德,想要拆我魚塘啊!”

沈南意瘋狂大笑:“哈哈,胡茵茵,你也有今天!”

胡茵茵早已經氣得結束通話了電話。

剛掛,白辰又打來電話,

“沈律,你的車英哥讓人開回地庫了,鑰匙在車裡。”

沈南意翻看了日程和工作進度:

“好的。半小時後辦公室見。小白你通知下溫博,今晚估計要加班,準備專案招標的合同。”

“收到。”

西郊地塊開發進度很順利。

不得不說,慕棲洲的眼光的確好。

西投剛剛拿下這個地塊不久,政府的西進規劃就出來了。

不遠的將來,西郊將會是城西未來的CBD核心區。

沈南意走到自己的小本田旁邊,傻眼了。

車身都是紅色油漆,四個輪胎全被戳破了。

“天殺的,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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