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心跳加速,鼻息間都是慕棲洲的熱氣。

她不得不承認,只有與慕棲洲在一起時,才有這樣的心跳聲。

如過山車從谷底一躍而起,又似頭文字D在秋名山飄移。

砰砰砰砰砰,墳頭蹦迪,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

她的腦子裡情不自禁冒出歌曲,五光十色、頭暈目眩,手心則都是冷汗。

沈南意心裡默默唸了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本師太萬萬不能被男色所動搖。

鎮定!鎮定!

泰山不動,我不動!

任爾東西南北風。

……

小道士一路小跑回來,笑容滿面:

“兩位貴客,觀主現在得空了,請跟我來。”

兩人跟隨小道士穿過幽深的小徑,來到了西南角的一處二層小樓。

飛簷白牆,素淨幽雅。

古樸的木式雕花門推進去,一名灰髮道人立於光中,如仙人降凡塵。

“兩位施主,有禮。”

“道長好。”慕棲洲與沈南意一前一後,客氣地鞠躬致意。

一得道長面容清瘦,頗具仙風道骨,望著兩人,一雙黑眸亮得出奇:

“貴客,是需要做法事?”

慕棲洲頷首,道明瞭來意。

“這件慘事老道也有所耳聞,實在是慘烈啊。我定當為亡靈做好超度,願他往生極樂,早入輪迴。”

道長輕揚拂塵,悲天憫人之情,溢於言表。

慕棲洲和沈南意雖知婁志國的鬼魂早已上路,但凡塵俗世的超度法事,更多的是安撫活著的人。

淨惡揚善,功德無量,又能為往生之人超度,何樂而不為?

“那就麻煩道長了。具體日子,由道長您確定好後與我的助手聯絡。”

慕棲洲對著門外的陳格努了努嘴,陳格立刻近前遞了張名片。

沈南意不禁對陳格刮目相看。

只要慕棲洲一個眼神,陳格立刻便能明白箇中深意。

心有靈犀到這個地步,竟然月薪只要一千塊?

慕棲洲真是好命啊。

道長點頭:“貴客放心,我觀在南城已有上千年曆史,普世濟人乃道家之責,一切定當盡心盡力。”

沈南意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道長,您來這觀內多少年啦?”

一得道長慈笑:“我自小便拜入道門,在此觀中已六十有餘。”

“道長,不知這觀中可曾有一位道長,鼻似鷹勾,叫什麼來著……?”

沈南意故意望了一眼慕棲洲。

慕棲洲搖頭:“名字不記得了,但十年前在觀中賣符的。”

一得道長蹙起眉,似乎在努力回憶:“鷹勾鼻?未曾有印象。我觀常年接待四方道友,興許是外來暫住的吧。兩位尋這位道友所為何事?”

“不知道長可瞭解鎮魂符?”

一得道長神情大變:“鎮魂乃道家邪術,死者魂魄本要入地府的,鎮魂之術無端將魂魄困在人間,有違天道,是要遭天譴的。”

沈南意追問:“那觀中可有此等符出售?”

一得道長極度忌諱,瘋狂擺手:“女施主,慎言。我觀向來是謹遵師尊教誨,濟世救人,如何有這等邪物?”

沈南意:“可我聽說十年前有人在觀內跟一位道長花了二十元買了一張。”

一得道長難以置信,竟笑了出來:“施主興許不知,真正的鎮魂符乃道家頂級秘術,這個世界上沒有幾位高人能修到這樣的境界。又怎麼可能區區二十元可以求得到呢?”

“施主說是在我觀內所購,這絕無可能。”

一得道長的臉色微微一沉,明顯不悅。

沈南意剛想張口,慕棲洲截住了話頭:“興許是以訛傳訛罷了,道長莫要介意。”

一得道長神色和緩了些,含笑點頭:“我觀內素來管理嚴格,絕對不允許道人藉機坑蒙拐騙。哪怕是四方雲遊暫住在此的道友,也不會做這樣有違天道之事。祖師爺在此,何人敢亂來啊!這是要遭天譴的。”

沈南意和慕棲洲二人點頭稱是。

一得道長又說:“若是求家宅平安的靈符,觀內都是有的,施主若是需要,儘可吩咐。”

慕棲洲含蓄一笑,會意:“有勞。”

二人隨同道長一同前往內室,道長持筆蘸取硃砂,在黃符上揮斥方遒,片刻後便畫好了幾張符紙。

“貴客,這幾張是鎮宅、安神的,可貼在門框之上,惡靈見之退避三舍。”

慕棲洲雙手接過,陳格立刻奉上了紅包。

一得道長矜持淺笑,小道童在他的頷首示意之下,接過了紅包。

沈南意低頭暗笑。

道家,也是要吃飯的嘛。

慕棲洲客套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一得道長送至門口後,慕棲洲便恭敬地請他止步。

沈南意在下臺階時不經意回眸,還看到他佇立在門外。

二人眼神對視,道長微微一笑,眸深似海。

“這位一得道長,還挺客氣的。”

慕棲洲垂下眼,默默地拉住沈南意的手:“小心,這有個臺階。”

沈南意沒留意,一個趔趄,下一秒已經被慕棲洲摟住腰肢了。

慕棲洲皺了皺眉,捏緊了她的手:“你怎麼了?”

沈南意總覺得背後有眼睛在盯著她,讓她有些心思恍惚。

她再回眸,總有股說不出的不自在:“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問。”

慕棲洲抬眼一望,果然是一得道長:“說不上來。但總覺得這個道長深不見底。”

他壓低聲音,附耳過去:“你刨根問底,窮追不捨的,若對方有古怪,豈不是等於把自己的底牌亮乾淨了?”

沈南意反應很快,立刻領會他的用意:“還是你想得周全。”

慕棲洲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慢慢找。不要急。”

沈南意一心都在鎮魂符上,未覺有什麼不妥:“真的準備請他來超度法事嗎?”

慕棲洲:“當然,地塊一解封就要布法超度,否則工人也不敢開工。”

沈南意認同:“這倒是。人人皆對鬼魂之事甚為畏懼。其實,志國真的是個好人。”

慕棲洲嘆了口氣,垂眼看著沈南意,極其溫柔:“就當再送送志國,也是一件好事,對嗎?”

沈南意眼眶又開始泛紅,“是,希望他來世無憂無慮的。”

“一定會的。”

兩人一路拉著手並肩而行。

白辰跟在身後,跟陳格還在滔滔不絕介紹道觀的歷史:

“聽說這個道觀是晉朝時期所建,歷史悠久。你看看那幾張符畫的,太有水平了。早知道我也求一張桃花符。”

陳格笑他:“小白總,你不需要符,桃花就已經很旺了。”

白辰看了一眼沈南意,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地拍了拍陳格。

“陳哥你看,他們……”

陳格望著那兩隻握在一起的手,清咳一聲,抬臉看向別處:“我什麼都沒看見。”

白辰對上慕棲洲回眸射過來的眼刀,立刻福至心靈:

“哦,對。我也瞎了。”

一直到山腳下,沈南意才發現,自己竟與慕棲洲握了一路的手。

她訕訕地抽回手,四下望了望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那什麼,我和白辰就先回去了。”

慕棲洲已經拉開了車門:“上車,我送你。”

沈南意抬眼,望了望白辰:“不好吧,我是跟小白一塊來的。”

白辰立刻擺手,求生欲很強:“不不不,沈律,我還有其他事,你跟慕總回吧,我時間來不及了,再見!”

說罷,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

沈南意:?

陳格暗自嗤笑,走到了駕駛室。

慕棲洲抿唇,清眸明亮:“走吧,沈南意。”

沈南意只好跟著慕棲洲上了車。

“慕總,昨晚認識了你弟弟,你們長得還挺像的。”

“慕北小我兩歲,但比我還高一個頭。”慕棲洲提起自己的弟弟,帶著幾分自豪。

沈南意為了緩解尷尬,沒話找話:

“為什麼你的名字這麼複雜,你弟弟的名字這麼簡單?”

慕棲洲垂眼一笑,“你問到了點子上。就是因為我的名字太複雜,我媽提出抗議,所以我弟差一點要叫慕一。”

“慕一?一二三的一嗎?”沈南意笑出了聲。

相較慕棲洲這精心挑選的名字,慕一也太隨意了吧。

慕棲洲陷入回憶,滿眼都是笑:“對,後來我媽又抗議,最後取了慕北。”

“棲洲有什麼含義嗎?”

沈南意這一問,如石子落入心湖,泛起成片的漣漪。

慕棲洲望著她明亮的眼眸,低低一笑,嗓音低沉得發膩:

“它來自一首詩: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我的五行缺木,所以叫棲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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