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刑偵隊的王昊親自來到了公寓。

沈南意很吃驚,嘴裡的吐司差點掉在了地上。

同樣吃驚的還有王昊。

“南意,慕總怎麼在你這裡?”

沈南意不知該如何解釋,慕棲洲已率先開口:

“王隊,昨晚突發情況,我不放心小意一個人。”

王昊摸著腦袋,支支吾吾,低頭找筆,嘴裡還在自言自語:“都喊上小意了?”

沈南意臉一紅:“舅,昨天那司機咋死的?”

提起這事,王昊的臉沉了沉,一臉嚴肅:

“這個事很離奇,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大早來找你們的原因。”

沈南意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漏掉了什麼重要資訊。

王昊:“貨車司機當日撞你們的時候,你們親眼看到他是活著的?”

沈南意和慕棲洲都十分確定地點頭:“當然。”

王昊扯了扯嘴角,臉色頗為難看:

“法醫鑑定,這個貨車司機至少死了3天了。”

“什麼?”

沈南意不敢置信,情不自禁地握住慕棲洲的手,二人面面相覷。

“這怎麼可能呢?當天他還開車猛打方向盤撞我們呢。”

慕棲洲顯然比較冷靜,他回握沈南意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王隊來,顯然是已經查到了屍體的來源?”

王昊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頗為刺眼,故意避開了視線:

“沒錯,是南城醫院太平間丟失的男屍,經過資訊核對,是三天前死於心肌梗塞的中年男子。家屬正準備領回去火葬。現在出了這麼離奇的事,簡直……沒辦法跟上頭說啊。”

沈南意提了一口氣:“有鬼?”

昨天在停車場,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她壓根來不及反應。

王昊:“你們跟著貨車的那個保鏢,一口咬定他全程跟著直至貨車停下,中途沒有跟丟過。最麻煩的是,根據物業提供的監控顯示,貨車在進小區時被拍下過司機的正臉,的確是那具丟失的屍體。”

事情太過詭異,已經遠遠超過了顧家能使的手段。

慕棲洲倒吸了口冷氣。

他昨天的懷疑,得到了驗證。

可是,這件事若不是顧家所為,又是何人在背後指使?

他和沈南意四目相對,同時想到了那具惡靈。

二人的手,握得更緊。

王昊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簡單做了筆錄之後,便匆匆離去。

臨行前,他拉著沈南意的袖子走到一旁:

“你和慕總談戀愛,阿雨知道嗎?”

沈南意的臉通紅:“舅,你怎麼……你怎麼看出來的?”

王昊一甩頭,眼神複雜:“哎!走了,走了!臭小子不爭氣!”

慕棲洲默默走到沈南意身旁,攬住了她的腰肢,附耳低笑:

“你舅生氣了。”

他從王昊的眼神裡得到了資訊,那就是蔣英雨喜歡沈南意的事,除了沈南意之外,眾所周知。

他很慶幸,自己抓住了機會,頗有點得意。

沈南意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不滿:

“上一次我喊舅,你不是還生氣了?”

慕棲洲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笑容難以抑制:

“上次是上次,以後我也跟你一起喊他舅。”

興許,王昊會被他氣死。

“阿洲,那具惡靈又出來了。背後究竟是何人指使?”

沈南意雙手相交,搓著掌心,目光復雜地望著慕棲洲:

“它的目標是我。”

慕棲洲眼底一凜,知道她又想多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靈異之事,他是外行,但他不能袖手旁觀。

他也不會任由沈南意將他推開。

“你還記得上一次三清觀的一得道長嗎?之前西郊地塊的法事做的不錯。或許,我們可以請他做法一試?”

無量道長尚未出關,眼前能用得上的,也只有這個一得了。

“行。”沈南意不想讓慕棲洲過於擔憂,滿口應承了下來。

她對這個一得道長的看法有所不同,總覺得他身上有些怪,但又說不上來。

這種怪,是她作為擺渡人的直覺。

一得的那雙眼仁比尋常人黑,又幽深如潭,總讓她覺得發毛。

但蔣英雨不在,她又是菜雞,不敢說這個直覺一定是準確的。

這件事,還是應該趁著晚上去問問阿盧為好。

還有溫澤那個小鬼。

上一次在天台,溫澤看到惡靈立刻就跑了,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陳格的車已經到了樓下,慕棲洲這次無論如何都不同意沈南意單獨開車。

沈南意無奈,只能與他一起上了車。

“我們公司就在兩對面,以後可以每天一起。”

慕棲洲拉著她的手,忍不住又牽至唇邊親了一口。

沈南意羞得低下了頭,輕聲抱怨:

“陳格還在前面呢。”

慕棲洲將她的手捏得更緊,湊在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

“讓他這個單身狗妒忌。”

陳格抬眼看了看後視鏡,清咳了兩聲:

“謝謝老闆,還是當我死了吧。”

他一個秘書,活得容易麼?

捱罵捱打也就罷了,現在大清早還要被硬塞一波狗糧。

還扎他的心,真是慘絕人寰。

……

沈南意準時到律所參加調解會。

幾分鐘後,她拿著資料的手,開始顫抖。

“綺姐,你說這個跳樓的男孩子,叫溫澤?”

羅綺抬起頭,透過黑框眼鏡答道:“沒錯,有什麼問題?”

沈南意扶額,這天底下真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這個溫澤,不就是天悅會那個小遊魂嗎?!

“原來死了快半年了……”

沈南意纖細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滿肚子憂思。

看來,真的很有必要認真跟這個小鬼見上一見。

溫澤的父母來了,兩口子一看就是高階知識分子。

溫澤是他們的獨養兒子。

自他跳樓後,五十不到的兩口子,雙鬢都白了。

他們言辭犀利,語言豐富且有邏輯,無論羅綺方如何解釋,始終堅持是醫生誤診,導致兒子沒有及時得到治療才跳樓自殺。

溫父薄唇緊抿,眉頭皺成了川字紋:

“我兒子不是抑鬱症,又怎麼會跳樓自殺呢?”

溫母情緒更為激動:“就是你們這幫庸醫,才害死了我兒子。”

沈南意翻看了資料,溫父溫母都是有名的985高材生,在各自研究的領域都是數得上名的專家級人物。

“你們知道溫澤平日裡都有什麼愛好嗎?”

沈南意驀地一問,兩口子愣了愣:“愛好?他喜歡鋼琴,已經過了十級了。還有程式設計、無人機、畫畫也很不錯。除此之外,我們也很注重他的身體素質,他還會打籃球、棒球、足球等等。我的兒子是全面發展的好孩子,年年得三好學生的。就是上了高一後,學習壓力大了,他抑鬱了……”

沈南意指尖默默轉了轉筆,抬眼望著這對陷入悲傷的父母:“你們知道他愛打遊戲嗎?”

溫父搖頭:“胡說。我兒子平日裡學習都忙不過來,怎麼會打遊戲?!”

溫母插了一嘴:“偶爾偷偷用我們手機,被我們發現後嚴厲批評,就再也沒提過了。我和他父親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他高中這麼關鍵的時期,怎麼能玩手機呢?這是堅決不允許的。”

溫父重重地點頭,想起自己的兒子,痛心疾首:

“我的兒子若是得到及時治療,好好活著,日後定然是清華北大的好苗子啊!”

清華北大?

沈南意想起在蒲世傑的遊戲房裡如魚得水的溫澤,嘆了口氣。

眼前這對高知父母,顯然對自己孩子的真實想法一無所知。

沈南意坐在他們的面前,聽他們訴說對孩子的疼愛,只覺得窒息。

調解會依舊是驢頭不對馬嘴,雙方各說各話,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沈南意抬手看錶,散會後,便去了天悅會。

……

“說說,為什麼要跳樓?”

沈南意拉著張椅子,坐到了溫澤面前。

這小鬼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遊戲打得昏天黑地的,眼眶都凹陷了。

溫澤拎起桌邊的可樂灌了幾口,打了個嗝:

“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沈南意悶哼了一聲,吐槽:“當然是見到了你爸媽啊。”

溫澤停下了打遊戲的手:

“我爸媽?你怎麼知道我爸媽?!”

沈南意將她父母打官司的事情,和溫澤簡單說了說。

溫澤摸了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這事鬧的。”

他抬了抬唇,又抓了抓腦袋:

“其實,我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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