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棲洲的話,讓沈南意大吃一驚。

她以為自己魂魄離體不過是幾分鐘,但事實上卻將近快一個小時。

她不停地抽搐,嘴裡還在喃喃自語,把慕棲洲嚇得夠嗆。

他喊了護士,護士又慌亂地跑去喊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來了硬是沒查出問題,被慕棲洲一頓呵斥又去找專家了。

“你快嚇死我了,沈南意。”

慕棲洲將她牢牢鎖在懷裡,心有餘悸。

他的懷抱很溫暖,讓沈南意莫名覺得安心。

從他濃重的鼻音裡,她發現了一絲不妥:“慕棲洲,你別怕。我真的沒事。”

慕棲洲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放屁!我哪裡怕了。”

兩人有些尷尬,拉開了一點距離。

沈南意一抬眼,發現慕棲洲的眼眶通紅。

“讓你擔心了,慕總。謝謝!”

沈南意很感動,他的關心是發自肺腑的,她感受得到。

“沈南意,你說過我們是好朋友。”慕棲洲眸間溫熱:“好朋友不需要說謝謝。”

沈南意有些躊躇,但他說的也沒什麼錯。

只是,他現在抱著她的姿勢,實在是太過親密了。

沈南意輕咳了一聲:“那什麼,我,再睡會?”

慕棲洲鬆開她,又給她墊了墊枕頭:“好。”

沈南意說的魂魄離體實在太過離奇了。

但一想到她是靈魂擺渡人,這一切又變得很合理。

慕棲洲擰了擰眉心,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複雜心境。

在這些神秘莫測的事情上,他像是一個的白痴,只能幹看著,使不上任何力氣。

人生第一次,他的心頭浮起難以言喻的挫敗感。

他望著閉眼入睡的沈南意,嘴角扯起一絲苦笑:

沈南意,我該怎麼保護你?

……

次日一早,沈南意醒來時,慕棲洲不在,守在病床前的是胡茵茵。

“醒了啊?”

胡茵茵給她剝了個橘子:“來,吃點潤潤嗓子。”

沈南意接過橘子,有點心虛:“你怎麼來了?”

胡茵茵給了她一記白眼:

“你躲得過初一,能躲得過十五嗎?關鍵時刻還不是要姐們來看你。”

沈南意嘿嘿一笑:“好姐妹。”

胡茵茵開啟保溫壺,遞給了她:“快,趁熱,小餛飩。”

“哇,好姐妹!”

沈南意接過保溫壺,香味嫋嫋,她的確餓了。

她吹了吹熱氣,幾個餛飩下肚,全身都變得溫暖。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餛飩?”

胡茵茵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

“還不是慕棲洲,大清早的給我打電話,說他要回去開會,讓我來照顧你。”

沈南意一愣,難怪睜開眼沒看到他。

胡茵茵促狹一笑,意味深長地拉長這語調:“原來是慕總。”

沈南意一口餛飩嗆住,猛烈地咳嗽。

胡茵茵急得放下橘子,給她拍背順氣:

“哎,不過是點破你的小秘密,你那麼心虛幹什麼。”

沈南意好不容易嚥下去,著急解釋:“別胡說。他可是顧小芊的男朋友!”

胡茵茵自從上次商場的事之後,對顧小芊就沒那麼親密了。

她有些不以為然:“男未婚女未嫁的,都還是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小芊的嬌小姐脾氣,我看夠慕棲洲喝幾壺的。”

沈南意垂下眼,淡然一笑:“那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我看慕棲洲對你很上心,你真的一點沒動心?”

沈南意默默地喝著餛飩,扯開了話題:“這個餛飩哪裡買的,味道很正宗哎。”

“南河路,初中那會我們常去的那家翔記,還記得嗎?”

沈南意點了點頭:“難怪,真香。”

胡茵茵吃了口橘子,思路完全被帶著走:

“香吧。哎,你怎麼突然暈倒了,嚇死姐們了。”

沈南意揮了揮手:“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低血糖。”

沈南意莫名暈倒在天悅會的天台,得有個理由。

總不能到處嚷嚷著鬼上身,那新開的天悅會還不得倒灶。

“蒲世傑嚇死了,生怕你有個好歹,他的新店可就完犢子了。”胡茵茵譏笑。

沈南意抿唇淺笑:“那我訛他去,哈哈。”

胡茵茵眨巴眼,摸了摸胳膊:“訛,必須訛,最近他給我噁心的,大姨媽都縮回去了。”

沈南意大笑:“你那是日夜顛倒,作息紊亂導致的好吧。”

胡茵茵撇了撇嘴,又神秘兮兮地笑:

“看他平常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我說話竟然還會臉紅,天吶。”

沈南意瞅著她這副樣子:“動心了?”

胡茵茵閃過一絲心虛:“瞎說,姐姐閱盡千帆,他不是我的菜。”

病房的門被推開。

“什麼菜?”

蒲世傑和何寂一起走了進來。

胡茵茵立刻紅著臉側過身去。

沈南意覺得稀奇:“你們倆怎麼來了?”

何寂一身白大褂,手一攤:“我可是醫生,來看病人不是理所當然?”

蒲世傑提著保溫壺,羞澀地看了一眼胡茵茵,眼神拉絲。

他對著沈南意可沒這麼好臉色,保溫壺一放:

“吶,這是阿洲特地囑咐給你熬的粥,別說哥不照顧你啊。休想訛我。”

沈南意掩唇輕笑:“蒲總,看您說的,我是那種人嘛。”

蒲世傑眼一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怕了你了,見你一次脫一層皮。”

沈南意痛心疾首狀:“你忘了鞍前馬後為你跑腿的小沈子了?”

蒲世傑大手一懟:“哎,別,一腿1500萬,哥怕了。”

何寂唇角一彎,拿著聽診器給沈南意檢查:

“你倆別貧了,看看小意今天怎麼樣?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沈南意見著何寂有些不好意思:“怎麼能麻煩何醫生。”

何寂淺淺一笑:“我可不是世傑,那般小家子氣。我們分手歸分手,但還是好朋友,對吧?”

沈南意瞬間釋懷:“當然是朋友,何醫生。”

“誰小家子氣啦?”

蒲世傑眼睛一瞪,不自覺又看了一眼胡茵茵:

“哥今天的海鮮粥,料可足足的。想吃什麼跟哥說,哥讓廚房做好送來。”

何寂檢視了她的眼底和舌苔:“剛剛恢復,不能吃太油膩,清淡點。”

沈南意剛剛點頭,胡茵茵舉手:“我想吃花膠燉雞。”

蒲世傑屁顛屁顛地點頭,忙不迭掏起電話:“小事,我讓廚房做。”

沈南意暗笑,這看來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苗頭啊。

嘴上說著“不好不好”,心底裡還是很實誠的。

“瞧著沒什麼問題,再住一天觀察下,明天可以出院了。”

何寂在檢查單上龍飛鳳舞刷刷幾筆,很是專業。

胡茵茵:“何醫生,你穿白大褂的樣子,和平常簡直是兩個人啊。”

沈南意附議:“沒錯,專業,一看就是掛號費要一百塊的那種名醫。”

何寂笑出聲:“吶,沈律師,要不要慎重考慮,再給名醫一次機會?”

沈南意笑容一窒。

何寂立刻便圓了場:“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哥可是有不少追求者的。”

沈南意笑了笑,垂下了眼,滿滿都是歉意。

談戀愛這件事,是她對不起何寂。

開始她便沒有認真,結束更是過於隨意,實在對不起何寂的這份真心。

何寂是個君子,不但不生氣,反倒還當她是朋友。

“何醫生,你一定會遇到一個特別好特別適合你的女孩。”

她的話發自肺腑,何寂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沈南意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別重要:

“對了,昨天那頓飯,我還沒買單呢,蒲總。”

蒲世傑嘴叼著煙,沒點,他嗤了嗤:“喲,沈律師還記得吶?”

沈南意撇嘴:“我可是要臉的,說好了我請客,當然是我買單啊。”

蒲世傑湊近看了看沈南意:“是你請的客沒錯,阿洲買單了。”

“喲,最近阿洲怎麼如此積極?”何寂覺得有些奇怪。

沈南意心一提,莫名心虛。

她還沒想到該如何解釋,一旁的蒲世傑已經開口了。

“阿洲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是感謝這死丫頭呢,西郊地塊案子破了,可以開幹了。”

沈南意雖欣喜但還是堅持:“一碼歸一碼,你告訴我個數,回頭我轉給慕總。”

“哎,鐵公雞也捨得拔毛啦?”蒲世傑促狹一笑,悄悄附她耳旁說了個數字。

“譁,黑店!”沈南意咂舌:“這麼貴?”

蒲世傑“嘁”地一聲:“環境要不要錢啦?美女服務員要不要發工資啦?食材都是頂級的,要不要成本的啦?”

沈南意扶額,投降:“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何寂搖頭大笑,走出了病房:“世傑的店,下次你少去。”

他還得去其他病房查房,沒時間在這裡閒聊。

蒲世傑對著他的背影,滿肚子委屈:

“瞧不起誰呢,真是,阿寂你見色忘友啊。”

他這一副吃癟的樣子,讓沈南意和胡茵茵一陣暗笑。

一個上午就在這樣的調侃中熱熱鬧鬧地過去了。

中午,蒲世傑和胡茵茵都有工作,二人結伴回去。

沈南意一個人躺在病床,才得空安靜地覆盤整件事。

蒲世傑的天悅會,藏著一個小遊魂。

也不知死了多久,竟能夠鬼上身。

從當天的反應來看,小遊魂和惡靈顯然不是同路人,它看到惡靈的那副恐懼表情做不得假。

阿盧說,惡靈沒有實體,是邪術煉化出來的,看樣子是找她尋仇的。

鎮魂符背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那躲在背後的妖道,又藏在何處?

他們前腳才從三清觀出來,後腳就被盯上了,會與三清觀有關嗎?

沈南意在心裡默默給一得道長打了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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