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一秒頓悟,嘴張成了O字形。

“噢!你是劉文旁邊的那位女士!”

她想起來了。

馬冬梅有些不好意思,點頭淺笑:“讓沈律師見笑了。”

“哪裡哪裡!”沈南意擺手,也頗不好意思。

她那天晚上的表現,的的確確堪稱瘋狂,不知是否嚇壞了馬冬梅。

看來馬冬梅也是看了報紙,知道了她的身份。

“馬女士,不知道你找我,所為何事?”

沈南意有些惴惴不安,不會也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沈律師,我特別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也差一點就上了劉文的當。”

沈南意一愣:?

馬冬梅一把握住沈南意的手,熱情地搖著:“劉文騙我說自己是個幹工程的老闆,離異。經別人介紹,我們走在了一起。他特別誠懇,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

她的眼角浮起一絲淚光,竟有劫後重生的慶幸:

“若不是你突然揭開了他的真面目,或許,我就是下一個陳紅。你知道嗎,他開口跟我借一千萬,說是投資一個大專案,以後能掙一個億。”

“一千萬?!他可真夠狠的啊!”沈南意咂舌,看了看馬冬梅的名片頭銜:XX集團董事長。

這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難怪劉文張口就來,不用說,這馬女士肯定身家頗豐。

在劉文眼裡,這樣有錢又單身的女人,就是一頭嗷嗷待宰的“大肥豬”啊!

馬冬梅真誠地對沈南意再次致謝:“沈律師,多虧了你。我一個女人,在這商海里拼搏多年才有了今天這一點成績,如果被他騙了的話,我恐怕也只能走絕路了。”

沈南意拍了拍她的手:“馬女士,您是有福氣的。以後選男人,一定要多觀察。”

“是!沈律師,謝謝!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本來是專程到律所拜訪您,但前臺的姑娘說您來了這裡。所以我就一路跟著來了。”

馬冬梅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個禮品盒,開啟一看,是一條鑽石手鍊。

“這太貴重了!您收回,這我不能收。”

沈南意趕緊給人塞了回去。

這回她識貨,這條手鍊可不便宜。

馬冬梅:“不值錢的小玩意,沈律師您戴著玩兒。您拿著,您不拿著,我這心裡頭不踏實。”

“不成不成!無功不受祿,我當時也是為了陳紅出頭,您聽進去了,是您自己的慧根。”

兩人一陣推來推去,沈南意堅決拒絕。

最後,馬冬梅只能作罷。

“那沈律師,您留個聯絡方式吧。日後我身邊有朋友需要法律服務,我讓他們都找您!”

沈南意咧嘴一樂:“哎,馬姐姐,這個可以有。來,咱掃一個。”

馬冬梅瞧著她豁達的樣子,就很喜歡:“沈律師,您這個人真的太好啊!太正氣了!您有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呢,我還小,不急。”

馬冬梅眼睛一晃,對著沈南意立馬變成了知心大姐:

“哎!這女人啊,青春短暫,就是要趁著年輕好好挑。我當年就是一心埋頭做生意,好男人都錯過了。現在想想……哎,後悔啊!南意啊,你要是身邊有好男孩,一定要珍惜,不要跟姐似的,錯過了就沒後悔藥,臨到了了,剩下的都是些垃圾。”

沈南意嘴角一扯,這姐姐,也是個豪爽的女士啊。

那當時在酒吧,咋那麼小鳥依人呢?

馬冬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撲哧一笑:“誰說女強人在外頭就一定是強勢的?女人啊,得像水,柔柔弱弱,百鍊鋼不敵繞指柔,對不?”

沈南意滿臉佩服:“馬姐姐,您真是女中諸葛,您一定會幸福的!”

馬冬梅扶著沈南意的胳膊,上下左右地看,嘖嘖羨慕:

“妹妹啊,日後得是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姐謝謝你了。回頭多聯絡!”

這聊得一熱乎,馬冬梅都親切地喊她妹妹了。

沈南意莞爾:“回聊,姐。”

男人?配得上?

這些問題,她從來沒想過。

這些年她日日都為了續命活得如履薄冰,哪裡還顧得上戀愛這麼費腦子的事。

要不是蔣英雨咵嚓一下給了她二十年的命,她現在指不定還在那個犄角旮瘩找VIP呢。

哎,誰都比不上English好啊。

師父!徒兒想你啦!!

……

沈南意請了一週的年假,準備帶小藍去海城。

臨行的前一天晚上,她來到松江路口。

陳叔有些依依不捨,半蹲著對小藍反覆囑咐:

“跟著你阿南姐姐,要是找不著爸媽,別哭!回叔這,咱繼續找,啊!”

小藍兩個圓溜溜的黑眼珠水清黑亮的,說話都是奶音:

“陳伯伯,我一定不哭。找到了我也要再回來看陳伯伯的,我捨不得你。”

沈南意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啥情況都不懂啊。

可憐這小萌娃,還以為是探親回家呢。

陳叔摸著她的小腦袋,忍不住抹眼淚:“哎,哎,記得來伯伯這吃餛飩啊。”

沈南意扶起了陳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叔,再去下兩碗餛飩吧,我也想吃了。”

陳叔捲起白圍裙擦了擦眼角:“行行,等著啊。”

沈南意對著小藍招手:“小藍寶貝,來,咱們坐著等。”

“阿南姐姐,我明天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嗎?”

小藍抱著小兔子,乖乖地坐在板凳上。

沈南意想了想路程,歪了歪頭:“順利的話呢,我們明天可以到達海城,但是不一定馬上能找到爸爸媽媽哦。我們小藍是不是很想快點見到她們呀?”

奶萌的聲音瞬間融化世間萬物:“我真的好想爸爸媽媽啊!”

沈南意捧著小藍粉嘟嘟的臉:“我們小藍這麼乖,一定會很快見到他們的。”

小藍點了點頭:“嗯!”

陳叔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剛出鍋,小心燙嘴啊。”

沈南意吹了吹,拉著張凳子:“叔,你也坐。”

陳叔的雙手插在袖口裡,“小意啊,叔心裡有個事兒,一直想和你說道說道。”

沈南意抬眼,看他一臉嚴肅,有點緊張:“怎麼了叔,出啥事了?”

陳叔屁股剛挨著凳子坐下:“前幾天我在這擺攤,感覺聞著我兒子的味兒了。但是,我仔細一瞅,沒見著人啊。就看著一輛黑色的車開走了。你說,難道我兒子現在有出息了?開上車了?”

沈南意算了算,點了點頭:“叔,要按年齡,您兒子今年也26了,那都工作好幾年了,高低能開上車啊。您看沒看清是什麼牌子的車?”

陳叔琢磨了下:“太黑,一閃而過,我沒看仔細。像是B打頭。”

沈南意默默地想著B打頭,都有什麼:“寶馬?賓士?比亞迪?”

陳叔垂頭,“不記得了,你說,他還會再來不?”

“肯定能,叔,你放心。”

沈南意剛回完話,身後便響起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

“大老遠的,我瞧著是誰吶,原來是9527呀。這模樣,嘖嘖嘖~”

女人一襲修身的水藍色繡花旗袍,外面披著白色貂毛大衣,挪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9527,用的什麼化妝品呢?你瞅瞅,這臉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沈南意囫圇吞了個餛飩,揚起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

“領導,你咋來了,快坐!”

來得便是擺渡人的頭兒,孟老婆子。

沈南意瞧著她的臉,嗯,確實拉過皮了,一點褶子都沒有。

“領導,您最近是越來越年輕了啊。這面板,您看,又天生麗質了不是?”

孟婆掏出手絹,擦了擦小木凳和桌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屁股:

“我成日裡忙得團團轉啊!哎,沒辦法,我這個面板啊它的確天生就是這樣光滑、細膩,我想它粗糙些都不成。”

沈南意狗腿子上身,瘋狂點頭:

“是!您這氣質,放眼整個地府,您若是論第二,誰敢說自己是第一。”

孟婆捂著手絹,高興到骨子裡:“你這孩子,嘴是越來越貧了。”

她看了一眼小藍:“這又是哪裡撿的小鬼?上編號了嗎?”

“上了上了。等著度她呢。領導您放心。”

沈南意眼睛拉絲,一臉諂媚:“哎呀,領導,今兒這麼冷,您怎麼上來了?”

孟婆甩了甩帕子,瞧著陳叔:“喏,還不是為了這個死老頭子。”

陳叔背過身去生悶氣:“孟老婆子,我說什麼都不會去投胎的。”

孟婆提高了聲音:“呀,我都還沒說話呢,你倒是先來了脾氣。”

沈南意見狀,立刻做和事老:“領導,陳叔他不會說話。您消消氣,叔,給領導下碗餛飩啊!”

陳叔憤憤地一甩抹布,孟婆又加了句:“加醋加辣,不要香菜。”

陳叔嘟嘟囔囔:加,加,酸死你,辣死你。

孟老婆子:你叨咕叨咕啥呢?

陳叔仰頭:我說好!

孟老婆子:“這死老頭~”

她轉向沈南意,斜眯起了眼睛:“怎麼著,跟阿雨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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