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都被殺了?”李克用怒髮衝冠,哪裡還顧得上李侃就在身邊,如猛虎般衝上去,死死抓住丁會的肩膀。

虧得丁會身著鎧甲,不然雙臂恐怕會被扭傷。

丁會倒是鎮定自若,和聲細語地安慰道:“李帥請節哀,上源驛之事,宣武軍定會給出交代,遇害兵將的遺體我們也會盡快送回封丘。”

李克用聽罷,瞋目裂眥,聲如洪鐘,“交代?你們打算如何交代?他們可都是隨我出生入死的沙陀精銳!”

李侃見狀,急忙出言勸慰,“李帥息怒,事情已然發生,你現在就算殺了丁將軍也於事無補,還是等遇害將士的遺體送達後將他們好生安葬。”

李克用一把推開丁會,惡狠狠說道:“回去轉告朱全忠,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他算。”

丁會面不改色,轉身向李侃拱手道:“殿下,昨夜被您俘獲的宣武軍士兵乃是受了奸人蠱惑,懇請您高抬貴手。”

李侃淡淡一笑,“罷了,念在宣武軍在圍剿黃巢叛軍過程中出過力,孤就不追究了,人你全部帶回去,但鎧甲和兵器需全部留下,算是作為對河東軍的補償。”

“多謝殿下寬宏大量,那末將便先行告退了。”丁會拱手離去,沒有絲毫猶豫,能將三四千人帶回去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待丁會走後,李克用滿臉不甘的看向李侃,“殿下,丁會滿口胡言,您相信昨夜之事乃楊彥洪與朝廷密謀?”

李侃淡淡說道:“朱全忠此人野心勃勃,不論幕後指使是誰,他都跟此事脫不了干係,但眼下黃巢未除,李帥當以大局為重。”

李克用不情願的點點頭,“卑職明白,只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李侃輕拍李克用的肩膀,沉聲道:“此次大敗賊軍,李帥功不可沒!孤定當親自上書朝廷,將你的赫赫戰功詳稟陛下,併為你請封隴西郡王,同時加封你為守太傅、同平章事!”

李克用聽後,欣喜若狂,心中原本那一絲不悅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感激涕零地看著李侃,連忙施禮,“多謝殿下厚恩!”

李侃微微一笑,“無需多禮,這是你應得的,孤在封丘再休整兩日,待你與宣武軍交接完遺體和輜重後便拔營東進,繼續追擊黃巢殘部。”

李克用連忙道:“卑職願率沙陀騎兵繼續追擊黃巢。”

李侃輕輕地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地說道:“沙陀騎兵歷經數場激戰,傷亡慘重,實力已經摺損過半,依孤之見,你們應當儘早返回河東地區,好好調養休整一番,如今黃巢已是窮途末路,僅憑孤手下的兵力足矣應對。”

話至此處,李侃稍稍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不甘,“可惜孤軍中大多都是步兵,如果能夠擁有更多的戰馬,早就在封丘一帶成功截擊黃巢了。”

聽到這裡,李克用再痴傻愚鈍,也多少明白李侃話裡的含義,那就是兩浙缺馬。

裝傻充愣?顯然不是李克用的性格,何況李侃兩次救他和沙陀軍性命,還為他請功求封,可不是一兩句多謝就能償還的。

略作猶豫後,李克用心中迅速有了計較。

與其等待李侃先一步開口提要求,倒不如自已這邊主動一些,如此一來不但能讓對方感受到已方滿滿的誠意,也可以給這位掌握著兩浙富饒之地的吳王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

“此番剿滅黃巢,我沙陀騎兵損失頗為慘重,以致軍中尚餘數千匹閒置的戰馬,卑職願將它們全部贈予殿下,也好為您接下來追擊黃巢增添一份助力。”

李侃心中歡喜,表面卻一臉震驚,故作推辭,“萬萬不可,一匹沙陀戰馬價值數十貫,孤如何受得?”

李克用一臉真誠,“殿下切勿推辭,您救了卑職與數千沙陀人的性命,幾千匹戰馬算不得什麼,況且河東不缺戰馬。”

“那孤就收下了。”

李侃笑著說道,“不過孤也不會白要你的戰馬,兩浙之地繁華富庶,各種奇珍異寶數不勝數,待回到杭州,孤會讓人挑選一些送給李帥,權當是交換了。”

李克用連連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這些戰馬本來就是要獻給殿下的,怎敢奢求其他賞賜。”

“哎,李帥此言差矣,這是孤的一點心意,你就不要推脫了。”李侃堅持道。

李克用見此,只好不再推辭,“多謝殿下。”

李侃笑了笑,接著說道:“孤麾下有三千飛騎軍,身手都不錯,但馬術與馬戰皆不如沙陀軍,可否向李帥借用一人,為孤訓練親衛騎兵?”

李克用眉頭微動,“不知殿下欲借何人?”

李侃目光看向李克用身後的李存孝,微笑著說道:“孤與李將軍一見如故,李帥可願成人之美?”

李克用和李存孝聞言皆是一愣,都沒想到李侃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李克用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對於他來說,李存孝只不過是自已諸多義子中的一員罷了。

儘管李存孝武藝高強、英勇善戰,但沙陀軍中也從不缺乏這樣的猛將,既然已經送出了數千匹戰馬,又何必因為一名將領而惹怒李侃呢?

想到這裡,李克用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向李存孝一眼,更別提徵詢他的意見了,就這般當機立斷地說道:“存孝能夠得到殿下賞識,實乃他之大幸!卑職豈敢有任何異議?”

李存孝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得到李侃賞識的興奮,又有被拋棄的悲傷,自已對李克用來說,彷彿只是一件可以隨意捨棄的物品一般,毫無感情可言。

李侃聞言大喜,“多謝李帥慷慨!”

“殿下客氣了!”

李克用笑了笑,扭頭看向李存孝,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存孝,好好幫殿下做事,莫要給義父丟臉!”

李存孝畢恭畢敬地說道:“義父儘管放心,存孝必定會全力以赴、竭盡所能地為殿下訓練出一支精銳的騎兵。”

聽到這話,李侃心中十分歡喜,他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李帥,河東地區盛產優良的戰馬,而兩浙一帶則以絲綢和茶葉聞名於世,如果我們能夠資源互補,互相交流貿易,那麼必然會帶來巨大的利益。”

李克用頗為心動,卻有些猶豫,“殿下,河東距兩浙千里之遙,中間隔著諸多藩鎮,想要順利交易恐怕會有很大阻礙。”

李侃早有計劃,聞言笑著說道:“陸路損耗過大,我們可以走水路,在滄州裝船。”

李克用微微一愣,“滄州?義昌軍的地盤?中間還要路過成德,義武或盧龍三鎮的地盤,萬一他們動手劫掠就虧大了。”

李侃輕哼一聲,“朝廷暫時管不了他們,不代表孤好欺負,兩浙十幾萬兵馬不是吃素的,在誰的地盤上被劫,孤就找誰賠償。”

見李侃如此有底氣,李克用也不再猶豫,“好,卑職願與殿下做這筆生意,若真有不開眼的打貨物的主意,卑職願出兵與殿下共討之。”

李侃哈哈笑道:“李帥爽快!”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李克用便告辭離開。

他走出大帳,心中暗喜:這次不僅結交了吳王,還得到了他的好感,將戰馬送給吳王,也避免了朱全忠的覬覦,可謂一舉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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