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輕咳一聲,接著說道:“刺史乃一州行政主官,從即日起只負責全州行政事務,不再享有軍權,可領州兵維護本州治安,緝拿盜匪,下州準設一營,中州準設兩營,上州準設三營。”

這話一出,下面的將領紛紛看向丁從實,他的第二軍副軍主和常州刺史的官職怕只是個過渡,早晚會拿掉一個,以後是做將軍還是做刺史,就看李侃的安排了。

丁從實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只是有些擔憂,“殿下,潤,常兩州倒是好說,其他三州都是刺史掌軍,杭州刺史董昌麾下有近三萬兵馬,他們恐怕不會輕易交出兵權。”

李侃淡淡一笑,“新政孤會在六州公佈,逐步推行,至於交不交兵權,暫時不是孤該苦惱的。”

丁從實一愣,瞬間懂了,這是把問題踢給對方,反正節度使令是發出去了,你接受那就乖乖交出兵權,接受節度使領導,李侃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了。你不接受,要麼敢公開反叛,要麼虛與委蛇拖著,把李侃得罪了,以後早晚有一戰。

“好了,議事完畢,諸位將領回去處理軍隊改編的事情吧,丁刺史先留下。”

“卑職告退....”

常州和後樓兵的將領紛紛離開,殿內就留下丁從實、薛丁山和陳鄴。

“殿下,周公行刺您,乃謀逆之罪,您不殺他,反而安排在常州頤養天年,下官該怎麼處理?常州城內還有不少後樓兵,萬一....”丁從實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心中的疑問。

李侃呵呵一笑,說道:“丁刺史,周公多年戎馬生涯,傷病在所難免,加上常飲酒,溺於聲色,身體狀況估計也不怎麼好,他現在已經快七十了,經過今天的打擊,也沒什麼精力折騰了。”

“可是他兒子周宏深還在啊,周元璟是他的獨子,下官擔心....”

李侃擺了擺手,“無妨,孤倒是想看看後樓兵是不是他周家的私兵。”

丁從實一臉疑惑,“殿下,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拿了問罪?然後解散後樓兵?”

李侃道:“後樓兵的身體素質都不錯,算得上是一支精兵,不過因為周寶的縱容和疏於管理,士兵們過於桀驁不馴。遣散有點可惜,孤會將他們打散到每個營,對那些不尊軍紀的要嚴懲,個別禍害該處理的就處理,絕不姑息。至於周府,丁刺史務必看緊了,哪一天,什麼時辰,進去或出來什麼人,都要記清楚了。”

“下官懂了。”丁從實瞬間就明白了,周寶就是一個餌,就看哪些魚咬鉤,這是對周寶和後樓兵的考察,也是對自己這個周寶曾經下屬的考察。

“目前常州各縣的情況怎麼樣?”李侃問道。

丁從實想了想,答道:“常州下轄五縣,州治是晉陵縣,武進縣、江陰縣、無錫縣尚在我們控制之中,靠近湖州的義興縣在三月張鬱反叛的時候被湖州刺史派兵佔據,下官手中兵力不足,一直沒機會拿回來。”

李侃皺了皺眉,說道:“義興這個位置很關鍵,北上可攻潤州,東進可威脅常州,必須拿回來。”

丁從實苦著臉說道:“殿下,義興原本有三千湖州兵,昨日得到的情報,杭州都知兵馬使錢繆率兵一萬北上,目前應該也駐紮在義興縣,想拿回來恐怕不易。”

李侃輕撫額頭,忍不住的吁氣,“這個時代就是弱肉強食,我們現在兩州的兵力實在太少了,招募士兵的事情一定要抓緊。”

丁從實一臉為難,“殿下,這幾年戰亂不斷,百姓們死的死,跑的跑,各個藩鎮都在募兵,我們兩個月招募一萬士兵也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新兵的戰鬥力也是問題。”

李侃安慰道:“丁刺史不必如此悲觀,西北戰亂,南遷的人還是很多,只不過很多流民沒有入籍,我們現在有錢有糧,多多宣傳,徵募一兩萬士兵問題不大,你們要抓緊排查各縣人口,廣貼告示,尤其是一些偏遠地區和山區。”

丁從實覺得李侃說的也挺有道理,不由點頭道:“常州山多湖廣,的確很適合流民躲藏,就按殿下您說的辦。”

李侃突然眼前一亮,“附近有沒有盜匪?”

丁從實嘆氣道:“這年頭沒盜匪才怪了,光太湖附近都有好幾股,周邊幾座山裡也有,大一點有上千人,小股的也有數十人。”

李侃一臉疑惑,“這麼多匪寇你們為何不去剿滅?”

丁從實搖搖頭,嘆息道:“不是沒剿過,蘇州,湖州都曾派兵剿匪,可是效果不大,在三萬六千頃的太湖裡,幾千人馬投機去幾乎起不了多大作用,投入太多兵力,各個州縣又吃不消,久而久之也懶得管了,那些賊寇也懂規矩,一般不會攻擊州府。”

李侃沉默片刻,說道:“想不到浙西局勢如此嚴峻,真是千頭萬緒,想來想去,孤還是覺得義興的問題必須解決,丁刺史你對這裡情況比較熟,隨孤走一趟,薛將軍,你留在城內負責軍隊整編,司徒博率飛騎營跟孤去義興。”

薛丁山一臉擔憂,“殿下,義興現在可能有董昌的一萬多人,您只帶飛騎營過去怎麼行,萬一......”

李侃擺擺手,打斷道:“不必擔心,義興雖說不一定現在能拿回來,但是我們的態度要很明確,你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孤和周寶不一樣,他董昌敢換節度使,還沒膽子換殿下。”

殿內眾人聞言不由一愣,李侃這話好像是有道理,董昌不過一方豪強,侵佔周邊州縣或是殺掉周寶,都不過是一個官員替代另一個官員。

只要不反叛,朝廷不在乎誰來做這個官,可是李侃的身份不一樣,他代表著皇室,殺李侃就意味著反叛,周邊藩鎮皆可出兵討之。

“殿下,下官覺得還是不妥,就算董昌不敢公開動手,可是萬一他用陰招呢,到時候隨便一個藉口,就說是意外,朝廷也沒辦法追究。”丁從實還是不放心。

李侃站起身,拍拍丁從實的肩膀,“丁刺史,孤做事自有分寸,你去準備一下,半個時辰以後出發。”

“下官先行告退!”丁從實見李侃拿定主意了,也不再勸說,剛才自己妻兒受了驚嚇,他需要回去安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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