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益皺眉道,“外面怎麼了?”

院子裡的人稟報道,“有人在街口打群架,打得厲害,門房趕都趕不走。”

蘇益道,“居然有人在我家門口打架,活得不耐煩了……”

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幾串腳步聲越來越遠。

打架當然是朱戰安排的了。

朱戰知道廳屋和側屋裡暫時沒人,廂房和耳房肯定有人,這時候是最佳說話時機。

他一下睜開眼睛,嚇得素手的手一頓。

朱戰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是丁盼弟吧?”

素手的手停下,吃驚地看著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朱戰快速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開啟,豎著給素手看。

低聲說道,“這是丁四富,他讓我來見你。仔細看看,四富長胖了,長高了,腿也大好了。還讀了書,會寫字。”

朱戰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不敢把丁香等更多的人說出來,只說丁四富。

素手如傻了一般,愣愣看著那張圖。

圖裡的少年跟印象中的四富不太一樣,但彎彎的眼睛、溫柔的眼神、圓圓的鼻頭,跟原來一模一樣。

朱戰又拿出一張小紙,上面寫著幾個不算好看的大字。

他知道丁盼弟不識字,說道,“這是四富寫的,盼弟姐,我想你。”

丁盼弟還是愣愣地看著,不知所措。

朱戰又道,“四富現在就住在京城,離你不過五里路。他生活很好,非常用心地學繡活,說將來要養你。你送他的銀子他都存著,說給以後你當嫁妝。”

素手面部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眼裡湧上淚水,嘴唇不停地噏動著。

服侍貴人幾年,她已經能夠控制情緒。可看到弟弟的畫像,聽到弟弟的訊息,哪怕不知訊息是否真偽,此人目的為何,還是激動難耐。

朱戰把紙揉成一團吃進嘴裡,嚼巴嚼巴吞進肚子。

這東西萬不能被人看到。

他又輕聲道,“繼續給我按摩,不能哭,不能讓人看出不妥。”

素手聽了,趕緊用手背把眼角的淚擦了,繼續在他臉上劃拉。

朱戰輕聲問道,“你是丁盼弟,對嗎?”

丁盼弟不敢承認,沒吱聲。

朱戰又快速說道,“三年半前,你大伯孃要賣你,四富向丁香借了十二兩銀子六十文大錢,助你逃跑。丁香還說不要走陸路,走水路。你唇上的疤痕,是你小時候祖母打的。”

連這些事都知道,四富在他手裡無疑了。

丁盼弟抬頭望望窗外,又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才低聲說道,“不要說了,讓四富趕緊離開京城。

“不管你是誰,你背後的人是誰,你們都鬥不過蘇家。求你了,不要把四富扯進來,他會送命的。”

聽丁盼弟這樣說,朱戰放下心來。

這姑娘心疼弟弟的初心未變,談話可以繼續。而且,看她的表現,是個思維敏捷的姑娘。

朱戰說道,“只要把蘇途扳倒,不僅四富不會送命,你也能活著出去。四富知道你有危險,非常難過,跪著求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丁盼弟再也忍不住,壓抑著哭出聲,一滴眼淚滴在朱戰臉上。

“四富……”

朱戰低聲道,“控制情緒,不能被人看出來。不要怕,蘇途用人血做花精丸,傷天害理,老天都會收他。”

丁盼弟趕緊吸吸鼻子,把眼淚壓下去。

朱戰又想說話,感覺丁盼弟的手使勁按了一下他的臉,趕緊住嘴。

一串幾不可察的腳步聲,一個丫頭走進來,把一個瓷盒放進櫃子,又走了出去。

丫頭在廳屋裡不知做什麼,兩人都不敢說話。

丁盼弟的腦子快速轉動著。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是蘇途的敵人,手裡還握著四富的命。

自己知道蘇途和蘇貴妃用花精丸駐顏,肯定不會讓她活著出去。等到她年紀漸大,雙手失去柔韌度,就會像玉手那樣,悄無聲息被弄死。

若這個人失敗供出自己,自己就是早死幾年。其實,若不是為了給四富多多攢錢,她或許已經吊死了。

若這個人成功,自己真有可能逃出苦海,再也不用受那錐心的痛。

如此,還不如為自己搏個光明的未來。

最壞的結果就是早些死。

但是,不知四富還活著沒有,是否真的如他說的那樣……

小半刻鐘後,外面一個婆子的聲音,“雨清。”

丫頭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兩人又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朱戰快速說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簡明扼要。”

丁盼弟道,“先要答應我,必須保我弟弟無事。發毒誓!”

她使勁扭了一下朱戰的鼻子。

朱戰又痛又酸,差點流出淚來。

他忙道,“我發誓,不管什麼情況都必須保下丁四富。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我要看到他才知道你是不是說的真話。”

“好。你什麼時候能出府?”

“大後天上午我要進宮,辰時末從蘇府出發。能不能在路上看一眼?”

只有看到丁四富,丁盼弟才能放心眼前這個人。

朱戰想著路線,說道,“你們會路過明前茶樓……”

“我沒下過車,也不識字,不知道明前茶樓。”

“哦,你們出門大概兩刻多鐘左右,當你聽到三聲鑼響,有人喊‘猴戲開場’,你馬上往右邊二樓看,我會帶四富在二樓小窗裡看你。”

丁盼弟道,“就這麼說定了。”

朱戰又道,“你也得回答我兩個問題,才算有誠意。”

“好。”

“金嬸在哪裡做花精丸?”

“不在蘇府。具體是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只有一次聽他們說去‘六石’取丸藥。金嬸上半個月在那邊,下半個月來這邊。”

“還有誰服用這種藥?”

聽到有人路過窗外,兩人靜聲。

聲音遠去了,丁盼弟又道,“這個府裡只有蘇途服用,還有宮裡的蘇貴妃。我每個月的十三都會進宮給蘇貴妃按摩,其他的不知。”

朱戰又問道,“知道蘇途謀反嗎?”

丁盼弟道,“你已經問了兩個問題了。”

“以後多留意他們的談話,特別是蘇途和金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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