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洛紅顏的提議，江陽沒有理由拒絕。
好歹是個上古大乘期，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助力在身邊，能幫到不少忙。
而且江陽對千妖窟的認知不過是停留在典籍之中，從來沒有去過，甚至對於千妖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都不太清楚。
洛紅顏明顯對千妖窟有所瞭解，尤其是提及悖論之源的時候，連洛紅顏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說話都略顯遲疑，明顯有什麼事情是江陽不知道的，且這件事能讓洛紅顏都十分慎重。
“千妖窟並不在大周境內，它的位置更接近西域。”洛紅顏解釋說道。
“西域？”江陽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和他所知的情報差不多，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接近佛國。
“千妖窟……和佛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江陽曾經聽說過佛國的一些歷史，當然，那種因為和妖族女子爭風吃醋而導致的蕩魔已經無從考究，東荒大陸四大板塊都有自已的傳說，哪個是真的，沒有人能探究的明白，也沒有人在乎。
洛紅顏饒有興趣的看著江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東荒悖論？”
“沒有。”江陽愣了一下，暗自猜測這個悖論，應該是和悖論之源有關係。
洛紅顏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解釋說道：“西域佛門在上個紀元也有傳承，只不過那時候的佛門更講究普度眾生，而佛門的由來，和千妖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江陽來了興致，這和現在的佛國理念有些不同了，這些禿驢現在固步自封，蜷縮在佛國內，幾乎對東荒大陸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他們的修為也大多都是一些佛法以及肉身，似乎和普度眾生沒什麼關係，更像是另一種途徑的修仙者。
而洛紅顏口中的上古佛門，倒是和江陽前世所熟悉的佛門有些相通之處了。
“佛門和千妖窟能有什麼關係？”江陽把這些情報都彙集起來，問道：“和悖論之源又有什麼聯絡，東荒悖論指的又是什麼？”
“東荒悖論，是在法則之內的一種天道，又區別於我們人類所熟知的任何一種大道，大妖的修煉方式你瞭解多少？”洛紅顏問道。
江陽搖了搖頭，說道：“沒怎麼接觸過大妖，所以並不清楚它們是如何修煉的。”
“大妖生來得天地造化，有些半生神通讓人類修仙者羨慕不已，不過這些都是在成長起來之後的大妖才有的，至於那些成長起來之前的妖類，他們的修煉途徑便是吞食人類，甚至是修仙者。”
江陽臉色一變。
吞食人類？
還吞食人類修仙者？
“難道他們能透過這種方法提升實力？”江陽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東荒大陸如此容不下大妖了。
可是上古妖狐一族也好，百穀妖族也罷，他們好像都沒有吞食人類的行為，這又做何解釋？
洛紅顏笑笑，似是知道江陽心中所想，解釋說道：“上古妖狐一族實際上已經算不上真正的妖類了，因為他們生下來便是人體，只不過體內還流淌著上古妖狐的血脈，能夠幻化成狐族本體，而他們的修煉方式，幾乎和人類沒什麼不同了。”
江陽頓時恍然大悟。
看來千妖窟中那些妖物，才是真正的大妖，以人類修仙者為食。
“那為什麼東荒大陸還允許千妖窟的存在？”江陽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洛紅顏看著江陽，嘆息一聲，說道：“因為，即便是上個紀元，有仙人存在的遠古，也無法完全毀掉千妖窟，千妖窟內強大的妖仙，連仙人都能夠吞噬。”
江陽腳步一頓。
洛紅顏忍著笑意，扭頭看向江陽，問道：“怎麼，不敢去了？”
江陽深吸一口氣，看著洛紅顏的目光，說道：“你說的東荒悖論，指的就是妖類和人類的互相吞噬吧？”
“不全是！”
洛紅顏嘆息一聲，說道：“之所以是悖論，正是因為無數人族先賢都無法明白一個道理，便是為什麼妖類可以吞食人類進行修煉，稱人類為人丹，人類卻無法從妖族身上得到任何力量。”
“妖丹不算嗎？”
洛紅顏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江陽，“妖丹當然不算，人類修仙者又不能煉化妖類的妖丹，那些力量雜亂汙穢，就算勉強煉化，也得不償失。”
江陽的神色一時間有些複雜，他好像能直接吞食妖丹，而且甚至能夠煉化妖類的神魂。
不過轉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因為他把妖丹和妖魂，都當做祭品獻祭給獻祭力量了，而獻祭力量又可以轉化為他的靈力。
雖然不多，卻也是一個方法。
只不過這個方法無異於飲鴆止渴，因為每次吞噬妖丹和大妖神魂，他的力量有所增長，獻祭力量也會更加強大。
一旦到了某個臨界值，獻祭力量定然能把他當成祭品給獻祭了。
兩人來到西域的時候，原本是要停靠在佛國舍利城的飛舟，遠遠的便停在了一座荒山上，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前行了。
飛舟上傳來接連不斷的埋怨聲，江陽和洛紅顏對視片刻，遙遙向著舍利城望去。
無邊無際的妖氣籠罩，期間竟然夾雜著類似於仙法的扭曲感。
“舍利城，發生了什麼事情？”江陽好奇的找到飛舟商會的負責人問道。
負責人臉上帶著苦悶的神色，解釋說道：“如今的舍利城，已經被佛國放棄了，因為舍利城中來了一尊大妖，連大乘期的佛門強者都被殺死了兩名，所以我們無法靠近舍利城，這位道友，雖然不知道你們來西域的目的，不過舍利城和業土城是決然不能靠近的了。”
江陽和洛紅顏對視一眼，洛紅顏皺眉問道：“難道千妖窟的大妖，已經如此肆無忌憚了嗎？”
“誰說不是呢，以往的千妖窟毫無動靜，即便是那些強大的大妖，也只會躲在千妖窟深處不會出來，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不少大妖都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魔門這才愕然的發現，他們辛辛苦苦守了這麼多年的佛國，竟然有些鎮壓不住那些大妖了。”
解釋清楚之後，飛舟上的一眾修仙者憂心忡忡，有些咬牙下了飛舟，自然是有不得不下的理由，有些則是選擇留在飛舟上，隨著飛舟一起返回大周境內。
江陽和洛紅顏兩人下了飛舟，洛紅顏神色複雜的看著江陽，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既然來了，自然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直龜縮在千妖窟的大妖，做出霸佔城池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