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踹上去了？
江陽的動作嚇了白馬院長和九長老一跳，似乎都沒想到江陽會突然出手，而且如此乾脆利索的衝了上去，再想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江陽，你別胡……”
“小傢伙，小……”
兩人臉色一變，一前一後向著江陽衝去。
這扭曲的肉瘤身上有某種力量在維持，如果找不到力量源泉的話，就算是大乘期的攻擊落在身上，也完全起不到作用。
最多也就是受些傷害，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是以足夠強大的武技直接鎮壓，全方位的直接碾壓過去。
可能夠對付這種程度肉瘤的碾壓武技，大多都是神通禁術級別的存在了，即便是大乘期諸如白馬院長和九長老這樣強大的修仙者，也需要長時間的準備，兩人也正是如此打算的。
還未來得及說明，江陽便衝了上去。
九長老一邊向著江陽衝去，一邊皺著眉頭盯著江陽，這小混蛋平日裡胡鬧一點就胡鬧一點，最起碼沒有像如今這般沒譜，就連他和白馬院長都束手無策的東西，他一個元嬰期的小子衝上去幹什麼，送死嗎？
看來今後要多加管束了，不能讓江陽……還有錢多多這混小子繼續折騰下去，否則真有可能吃大虧。
如果是平日裡一片和平倒也罷了，如今出現了上古力量，而且很有可能和天機仙人斷絕昇仙路、煉化整片大陸的秘辛有關，這種時候一旦出什麼事，連道宗都有可能兜不住底。
腦子中雜亂的思緒起伏不定之下，九長老死死的綴在了江陽身後，眼看就要抓到江陽了。
白馬院長緊跟著九長老身後，雖然江陽並非白馬書院的弟子，可好歹是在白馬書院留下了警世箴言的儒門種子，又頗對自己的眼緣，說不喜歡那是不可能的，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個有趣的小傢伙死在自己眼前。
而且白馬院長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畢竟是她出於玩笑出口問了江陽一句，結果就是因為這一句，直接刺激的江陽這小傢伙面子上掛不住了，衝上去想要和那詭異噁心的東西戰鬥，於情於理，都是要救一下的。
興許正是因為這心中的一絲愧疚，也許是在身法上，儒修言出法隨的特性讓白馬院長在速度上快了九長老一絲。
所以白馬院長居然後發先至，和九長老一起伸手，兩人一左一右，差一點點就搭到了江陽的肩膀上。
然而就在此時，江陽的身形忽然微微晃動，竟然恰到好處的閃開了兩人的一抓。
白馬院長和九長老兩人的臉色又是同時一變。
“空間之道？”
白馬院長更是驚撥出聲，詫異的看向江陽，這小傢伙到底修煉了多少東西，連空間之道都有所涉獵？
想到此處，白馬院長不由皺了皺眉頭。
哪怕是整個道宗，掌握了空間之道並且以此為專長的也只有趙毛毛一人，連九長老在空間之道也不過是淺嘗輒止。
原因無他，貪多嚼不爛。
人類的壽元畢竟有限，什麼都學註定什麼都學不精，這個道理，江陽這聰明的小傢伙不可能不知道。
可現在他都學了什麼？
妖族的神通，才學浩然之氣，血煉之法，如今連空間之道都學會了，難道真不怕自己到頭來學不到任何精髓？
就在兩人一愣神的功夫，江陽一腳已經落在了那蠕動肉瘤身上。
蠕動的肉瘤發出陣陣如同嘲笑一般的聲音，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像是有無數個人在譏諷嘶吼，讓人頭皮發麻之餘，連心神都受到巨大的衝擊。
而江陽腳落之處，肉瘤蠕動，如同無盡的肉蟲蠕動想要把江陽直接吞噬。
在這股扭曲的力量之前，就連周遭的空間都一陣陣變得不安定起來。
“不好！”
九長老冷哼一聲，半空中巨大的酒葫蘆頓時光芒大盛，一股異常恐怖的氣息籠罩了全場。
白馬院長駭然望向九長老，眼見九長老臉色漲紅，周身氣浪翻湧跌宕，一股股狂暴的靈力不要命的往外湧，明顯是拼命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白馬院長和九長老兩人頓時呆立當場。
江陽一腳踹在肉瘤上，非但沒有被捲入其中，反而破口大罵，“叫叫叫，叫你媽啊叫的道爺腦殼疼，給我死！”
轟——！
一股扭曲的力量在江陽腳底爆發開來，漫山遍野蠕動的肉瘤忽然渾身一顫。
整個蒼穹在這一刻彷彿都陷入死寂之中，只有江陽那一腳所在之處，如同鏡花水月一樣，如同無數的裂紋和水波盪漾開來。
片刻之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響徹天地，夾雜著無盡的憤怒和驚恐，聽起來如同無數個人齊聲哀嚎。
吼——！
巨大的肉瘤開始扭曲暴虐，可任憑這東西如何扭曲暴躁，嘶聲吶喊，江陽一腳所踹之處卻如同壞死一樣，非但沒有恢復，反而越發的腐爛起來，並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這……怎麼回事？”白馬院長呆呆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向著九長老望去。
九長老正爆氣呢，爆了一半也停住了，憋得老臉通紅，同樣一臉茫然的看向白馬院長。
轟轟轟轟！
隨著江陽破口大罵個不停，一腳一腳踹在蠕動的肉瘤身上。
幾乎是眨眼間，不可一世的恐怖肉瘤便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萎靡下去。
一層層、一浪浪，像是有無數個冤魂在肉瘤內扭曲嘶吼，連白馬院長和九長老兩人都不由臉上蒼白，皺了皺眉頭。
“快，快把小傢伙救出來，這聲音能汙染神智。”白馬院長對九長老說道。
九長老爆氣到一半正憋得難受，聞言點了點頭，縱身向著江陽衝去。
這一次，江陽任憑九長老拉住。
“走！”
兩人退出來的時候，白馬院長神色凝重，伸手一指，“此處無聲！”
那些衝擊神魂和神智的扭曲聲音如浪四潮，終於全都消失不見，只有如山一般的巨大肉瘤還在扭曲咆哮。
幾近崩潰的神智恢復平靜之後，九長老轉頭看向江陽，驚疑不定的問道：“小子，你是怎麼做到……小子，你沒事吧？”
白馬院長渾身一震，同樣一臉擔憂的看著江陽。
江陽雙眼空洞，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面色潮紅且瘋狂，整個人如同篩糠一樣劇烈的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