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懵逼卻根本沒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的林凡，江陽點了點頭。
果然，儒修的浩然正氣對天劫的抵抗能力，比道修要強一點點。
浩然正氣發自內心，以心境印證天道，得天眷獲得強大力量。
道修講究的是感悟天地，直接從天地借取力量。
本是旗鼓相當的兩種大道，經過渡劫期這麼一對比，好像浩然正氣更像是老天的親兒子一樣？
人家是老天爸爸主動給，道修自己拿。
唉……江陽嘆了口氣，一臉茫然的抬頭望天，“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旱天雷出現，難道我和林師兄的感情已經感化天地了嗎？”
林凡嘴角不斷的抽抽，什麼感化天地，是你這狗東西厚顏無恥讓老天都討厭了，我只是受害者而已。
本來一肚子氣想找江陽決鬥的林凡，被一道旱天雷給劈的沒了脾氣，急忙離江陽遠了一些，冷聲說道：“你來白馬書院幹什麼？”
江陽嘿嘿一笑，然後一本正經的以同門學禮拱手道：“我要來白馬書院修浩然正氣，今後這段時間希望林師兄多多關照。”
“什麼？”林凡嚇了一跳，“你叛出師門了？”
江陽臉色一黑，這林凡腦子讀書讀傻了嗎？
“沒有沒有，你可別瞎說，我只是……嗯，交換生，對，交換生。”
“交換生是什麼意思？”林凡哪裡懂得這種優秀的詞兒。
一個爽朗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哈哈大笑，中氣十足。
“是楊大儒，他老人家怎麼來了？”
“難得見到楊大儒，不知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
眾人紛紛施以弟子禮，神色恭敬的站在一旁，好奇的看向這邊。
林凡也急忙施禮，恭敬說道：“弟子林凡，見過楊大儒。”
楊大儒髮間染霜，黑白交錯，卻豪爽硬朗，一身儒生裝扮，看上去平易近人。
對著林凡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江陽，問道：“江小友是吧，楊某等了你好久了，走，我帶你去見見院長。”
見……院長？
聽到這話，所有學子都吃了一驚，神色駭然的看向江陽。
“這江陽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直接見到院長？”
“我們一年都見不了院長一面，他憑什麼一來就能見院長？”
一旁的林凡像是恰了檸檬一樣，酸的都快流口水了。
白馬書院的大儒，相當於道宗長老級別的人物，實力通玄，言出法隨，江陽不敢大意，恭恭敬敬的以弟子禮拜見。
臨走的時候，對著林凡眨了眨眼。
“狗東西……”林凡一張嘴，口水就流出來了，急忙閉上嘴抹了一把，看了看周圍沒人見到，悻悻離開。
江陽對白馬書院的院長還是很好奇的，最起碼不像道宗的宗主他老人家一樣，領悟了一個劍法就跑出去野，連宗門都不管不顧了。
而且據說白馬書院的院長是個青春永駐的絕美女子，才情無雙，更是得到了文聖他老人家的真傳，連大周皇帝見到她都要以弟子禮相見。
江陽當然不是覬覦人家的美貌，這種能當他奶奶的人物心眼子賊多，他這點小伎倆簡直就是螢火之光。
“進來吧！”
清脆的聲音中透著一種慵懶，偏偏又帶著超然物外的儒雅，聽得江陽渾身一個激靈。
林大儒帶著江陽推門而入。
入眼簡單，一桌一凳一茶壺，滿是墨香的木屋，冷冷清清。
院長正在臨摹，是一幅竹林圖，點點筆墨如同活了過來，微風陣陣，竹海濤濤。
江陽揉了揉眼睛，仍舊能夠看到一片竹海在盪漾。
當真是……鬼斧天工。
人就更美了，任何知性的女子都有一種天然的光環，加上院長看上去二八年華，正是風華正茂，清秀之中帶著不染凡塵的絕然氣質，誰看了都稱得上是一句人間絕色。
如果花山主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雪山白蓮，那白馬書院的院長就是一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雪梅。
各有各的特點，卻都是天下男子都求而不得的絕美女子。
良久之後，院長才放下手中筆，一襲青衣抬頭看向江陽，“純陽金丹，難怪會在金丹期就引來天劫，倒是有趣兒的小傢伙。”
江陽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女子，看上一眼就像是在墨海中游泳一樣，偏偏任何花裡胡哨的游泳技巧都沒用，都得淹死。
“弟子江陽，見過院長。”江陽眼觀鼻鼻觀心，一點邪念都不敢有。
一旁的楊大儒咦了一聲，笑著說道：“心境不錯，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江陽嚇了一跳，“我該有什麼事？”
楊大儒哈哈大笑，說道：“當年你師尊第一次見到院長的時候，手裡的雞腿都掉在了地上。”
江陽大吃一驚，九長老的雞腿只能掉進嘴裡，怎麼可能會掉在地上？
“那是……”
“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還提它幹什麼，胡圖這老東西倒是信心十足，把自己的弟子就這麼扔過來了，真能領悟浩然正氣到得天眷平天劫的程度？”院長似笑非笑的看著江陽。
不知道為什麼，江陽竟在奶奶輩的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狡黠。
不過同輩之間的調侃，卻讓江陽放鬆下來，嘿嘿笑著說道：“有院長姐姐在，區區天劫還不是小菜一碟。”
楊大儒猛地看向江陽，一臉錯愕懵逼。
院長面無表情的看了江陽一眼，訓斥說道：“莫要亂了輩分。”
說著，大手一揮，“我所在之地，應為往聖書殿。”
江陽眼前一黑，赫然換了地方。
高聳達十數丈的穹頂，周圍一片片的溝槽裡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藏書，書墨的香氣撲面而來，讓人瞬間心神寧靜下來。
一本古樸的書籍緩緩飄浮在半空，散發著陣陣浩然之氣，上書往聖書三個大字。
楊大儒一臉茫然的看著院長，不是說好讓江陽在白馬書院先適應一段時間，等他的境界穩定之後，再帶他參悟往聖書嗎？
怎麼就突然帶他過來了？
院長左臂負手，右手指著往聖書說道：“十萬年來，數位文聖的教誨都在裡面，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江陽頓時大喜過望，深深拜了下去，“多謝院長姐姐。”
院長嘴角不經意的上揚，而後快速的恢復平靜，訓斥說道：“不妥，莫要亂了輩分。”
這一幕看在楊大儒眼中，若有所思，眼睛越來越亮。
江陽留下參悟，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往聖書殿。
楊大儒忽然雙手躬身拜服，恭恭敬敬的說道：“院長姐姐，我想……”
“滾！”
楊大儒身體頓時不受控制，倒地滾出去數百米遠。
不是，這聲姐姐江陽叫的，我為什麼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