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什麼煩惱

大家都在背後說莫渝傻，作品給誰不是給，只要收到好價錢就一切好說啊，何必拘泥太多原則，結果費力不討好，得罪這個得罪那個。

人蘇青曼動不了業內資深製作人，難道還動不了一個小小的作曲作詞麼，莫渝有什麼能與之抗衡的背景，就敢這麼得罪人。

這個圈子的人都太現實了，知道清高值不了幾個錢，假清高不僅是自斷財路，更是自尋死路。

“莫渝，你有在聽我說吧，雖說協議內容是有些火藥味道，但歸根結底還是你...”

“呵。”

莫渝直截了當打斷他，放鬆身體完全躺倒在椅子裡，盯著發光的手機螢幕，聲調平穩溫和：“你不用說這個，我籤的協議我自已認，責任我也擔得起。”

何必假惺惺。

她沉默了幾秒，突然笑了。

“我不信堅持原則會是你們口中說得如此不堪，我有自已的堅持。”

她吐字鏗鏘有力，字字珠璣，饒是王總這種厚臉皮都頓時燒了臉，像是被人狂扇了兩個大逼兜。

成年人世界裡習以為常的爾虞我詐，勢力投機，在莫渝這種心明如鏡的人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這還沒完，莫渝溫柔有力的聲音隔著聽筒繼續傳來：“別再打來催，我的作品，扔進垃圾桶也不會給你這種人。”

“別別別...怎麼還急眼了呢，我們可以再談談，價格好說。”

曲子就是王總的七寸，一提起這個，方才的趾高氣揚便瞬間化了，急得快要吐血。

對面才不搭理他，果斷結束通話電話。

莫渝眼角低垂，纖細修長的長腿攏著，端起桌上的白蘭地狠狠灌了一口。

巨幅落地窗外，深沉夜空點綴著繁星，猶如童話般的夜幕。

霍瑾揚打火機握在手裡，淡藍的火焰跳躍著，不斷攀升的溫度讓手心發熱，叼在嘴裡的煙也忘了點燃。

兩人之間隔了一扇玻璃門，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聽的不是很清晰，但和莫渝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能判斷出她應該是遇上什麼心煩事了。

而且令他倍感意外的是，莫渝的神情狀態和以往都不太相同，硬要說的話，感覺比那天在門口的表現更加從善如流，但有些陌生，笑容間全然找不到真切的溫柔順從。

自信從容，散發著淡淡的，逐漸耀眼的光芒。

像只小狐狸。

霍大少爺的心已經被這隻狐狸擾亂了，真想扒開她的狐狸皮，看看底下藏著多少自已不知道的秘密。

莫渝沒有發現玻璃牆後的人，回過神來，伸手要去拿酒，身體一輕，猛地就被男人從背後摟住。

霍瑾揚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怎麼？不開心？”

莫渝:...

真的又被嚇到。

“別裝，有什麼就說，我剛才一直在後面。”

霍瑾揚伸手摸摸她溫熱的臉頰，事實上，就算莫渝不肯說，他也有一千個調查清楚的法子。

莫渝慢慢眨眼，扭過頭看他，霍瑾揚聞見她身上甜絲絲的酒味：“喝的什麼？”

“明知故問。”

“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