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變了
莫渝眼神有些空洞，抬眸看他。
“唯一的優點了是嗎？”
“是。”
霍瑾揚出門之後回想，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是不是突然抽了，給了這麼個斬釘截鐵的肯定回答，他煩躁地坐在駕駛位上，粗暴地往下拽了拽領口，薄唇抿著，冷麵有股戾氣，好似瀕臨爆發的火山。
就剛剛的事越想越不是滋味，無論是莫渝的行為，表情，言語。
但毋庸置疑的是，不應該說那個字。
有些狠。
之所以帶她來參加這檔節目，證明他不介意對外公開兩人之間的關係，霍瑾揚知道自己脾氣不算好，但捫心自問，對待莫渝是認真的，以前從來沒哪個女人在他這有過這種待遇。
反倒是這傢伙，居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法子來威脅他，真的很難相信她有幾分真心。
擋風玻璃上，雨刷在來回擺動著，就和它主人一樣煩躁。
霍瑾揚單手點開導航，找到本地的一家特色酒吧，老闆恰好是他認識的，以前玩搖滾一哥們，飆車斷了一條腿，現在收了心當小老闆。
酒吧裝修很朋克，飽和度極高的五顏六色，在寂寥的雨夜裡顯得耀眼張狂。
興許是下雨的原因，門口沒幾個人，裡面除了震耳欲聾的音樂，氣氛也不是很火熱。
霍瑾揚推門進去，只看見零零散散幾個客人分別坐在卡座上，坐著輪椅的男人正在喝酒，聽到動靜，立馬推著輪子過來了。
“我草，稀客！”
“霍大少爺，哪兒的風把您給吹來的！”
霍瑾揚懶得搭理，依然目中無人，我行我素，邁著長腿徑直走到高腳凳坐下。
這麼高的凳子，腳還能踩到地上的沒幾個，他帥得實在惹眼，引得店裡的幾個女孩忍不住偷看了好幾遍。
背影帥，側臉帥，正面更是極品。
霍瑾揚曲起指節，叩了叩吧檯：“酒。”
“啊？你不是說你不喝酒了嗎?”
老吳想要打趣兩句，但被霍瑾揚瞪了眼，立馬閉嘴，趕緊讓酒保調了杯店裡的招牌。
“嚐嚐看，前段時間剛研發出來的新品，你有口福了。”
霍瑾揚面無表情接過那杯淡藍色的液體，只是湊近聞了聞，俊眉皺起。
“去漱口水公司上班吧，開什麼酒吧。”
“嘖嘖，你這人說話真是...”
老吳搖頭，又好笑又好氣：“鑑賞能力有待提高啊。”
霍瑾揚全然不給面子，嘴唇沒沾到杯沿，就已經擱了酒杯，看樣子對老吳引以為傲的新品半點興趣沒有，也不給機會品嚐。
反倒是自己向酒保點了杯白蘭地。
“我說霍少，您有氣往我身上撒啊，跟好酒過意不去幹啥子哦？”
老吳尷尬地抽了支菸，像是習慣了這人的臭脾氣。
“呃，我斗膽猜猜看，是不是霍文西那小子...”
霍瑾揚：“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牽動我的情緒。”
“那我好像知道了。”
老吳吐出煙霧，一副瞭然於胸的過來人模樣：“唉，講真，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的女人，乖巧溫馴又不會乏味，打著燈籠都難找，我勸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霍瑾揚握玻璃酒杯的手愈發緊了，偏過臉，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就這麼一動不動死盯著他看，隱在酒吧昏暗的燈光裡，顯得格外滲人，像是黑夜裡潛行蟄伏的捕獵者。
老吳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好嚇人...
霍瑾揚微微眯眼，語氣裡滿是警告：“你和她很熟？”
“一面之緣，一面之緣而已...”
老吳嚇得都快要站起來了，嘴裡喃喃著趕忙解釋，生怕慢了半秒會被面前這男人生吞活剝。
嘖嘖，這該死的佔有慾，已經能想象那女孩在他手上要吃多少苦頭。
霍瑾揚挑眉：“你話有點多。”
“嘿嘿，您來酒吧不就是找我說話的，總不能是借酒消愁吧。”
老吳賤賤地笑著，實在招架不住這位爺的脾氣了，手拿抹布，在光潔的桌面上裝模作樣左擦擦右擦擦，幸好這時候突然出現了個眼熟的面孔，霍瑾揚的火力總算得到轉移。
嚴浦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進酒吧環顧一圈，很自然地坐在了霍瑾揚旁邊。
他在娛樂圈模仿霍瑾揚久了，神情舉止是有那麼一剎那的相似，尤其是在比較昏暗的環境下。
“霍少，我是真心過來道歉的，人設公司定的，您別跟我這種小蝦米計較。”
“一直想跟您道歉的，今天終於等到機會。”
霍瑾揚瞥了他一眼，冷淡的眼神裡摻雜些許疑惑，視線緩慢地，自上而下打量這個人，又像是打量一件物品，一塊肉，上位者的姿態壓迫感極強。
半晌，薄唇才吐出兩個淡漠的字來。
“你誰？”
老吳捂臉，替這位可憐的小哥感到尷尬，連他這種不關心娛樂圈的大糙老爺們，都眼熟這位炙手可熱的流量小生，何況是混跡其中的霍瑾揚，大佬也不能這麼戲弄人吧。
這小子絕逼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什麼仇什麼怨，今天一整個人帶著火藥味。
嚴浦訕訕笑著，臉有點紅，但並沒有惱怒，抽了支吸管插在酒裡，樣子乖乖的，現在的模樣倒是和霍瑾揚一點兒也不像了。
“誒，莫渝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霍瑾揚收回目光，對他的話題，甚至他這個人都興致缺缺。
嚴浦繼續自說自話：“莫渝看上去挺能喝的，上次在慶功宴上看她被人灌了好幾杯都能面不改色，我很佩服她的魄力，核心很強大，這樣的人無論去幹什麼都會成功。”
“哎，我覺得自己就是她的反面，別說魄力，就是酒量都比不上百分之一。”
霍瑾揚挑眉：“不能喝酒來什麼酒吧？”
給他裝的，從他嘴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就莫名不爽。
“沒事別坐我旁邊。”
不一會，老吳聽見這位霍大少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霍少真是...就名不虛傳...”
嚴浦嘆了口氣，有些幽怨地起身，走到旁邊位置坐下：“我在這喝總行了吧。”
霍瑾揚敷衍“呵”了聲，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過了這麼久，莫渝甚至一條求和認錯的訊息都沒發過來，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心情更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