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隨便

莫渝思緒有些遊離，手指在螢幕漫不經心劃拉著，一則訊息映入眼簾，她指腹一頓，瞬間停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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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曼：@霍瑾揚，感謝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另外，禮物收到啦，好驚喜！（害羞.JPG）]

桌上豐富溫熱的菜餚隨著時間流逝，慢慢變冷變蔫，無論色澤還是香味都已經變得不再賞心悅目，這麼一桌子傾注心意的烹飪，變成了殘羹剩飯。

等到霍瑾揚回家已是凌晨，他開啟門，淡然自若地脫掉運動外套，路過餐廳時冷淡地瞥一眼莫渝，臉上毫無半點愧疚或是掩飾之類的情緒，一聲不吭，徑直就要往樓上走去。

“談談。”

還是莫渝出聲叫住他。

霍瑾揚背對著她，嘴角已經翹起，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轉過身來，拉開椅子恣意坐下，下巴微揚：“說。”

莫渝拿起桌上準備好的檔案袋，從裡面抽出那份合同，緩緩推至他面前，聲音溫和，不卑不亢：“我們的合約今天到期，你看看。”

“這些年我一直按照合同上說的去做，可以說是兢兢業業，沒有犯過什麼大錯，即便我們分手，我也會繼續遵守條例，絕對不會糾纏你，這點你可以放心。”

莫渝說著，從口袋裡翻找出一張銀行卡來。

“你每個月給我的錢我都放裡面了，一分都動過，還給你。”

“分手合約你都看過了吧，有始有終，如果你對裡面的條例沒有異議，就請在最後一頁簽字吧。”

莫渝語氣十分公事公辦，不摻雜半點感情，直接了當，乾脆利落得令某人心寒。

屋外萬籟俱寂，只有路燈在孤單著，餐廳內燈火通明，霍瑾揚感覺自己好像在夢裡，腦子恍恍惚惚，費了好半天，才理順了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麼話。

他眼梢眯起，支著下巴定定看向莫渝，美麗，依然是那麼美麗不可侵犯。

暖燈灑在她臉上，面板細膩得像開了層柔光，漆黑眼眸靜若止水，溫柔含情，可內心卻比誰都要清冷決絕。

她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副表情，毫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永遠事不關己，有時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霍瑾揚氣得想笑，目光自上而下緩緩掃過她，驀然起身，高大俊朗的身形挺拔鬆弛，語氣隨意：“行。”

莫渝眼神直直看著他，溫聲軟語：“我的東西都收好了，暫時放在雜物間那邊，三天之內我會全部拿走。”

霍瑾揚無所謂聳肩，走了兩步，偏過頭看她：“合約我會讓律師先審查。”

“那點錢也沒必要還了，當分手費。”

莫渝還想說點什麼，大少爺就頭也不回推開大門，徑直往地下車庫電梯走去。

回來的時間統共不過半小時，又走了。

即便是夏天，但地下車庫依然清涼，空氣中飄散著微弱的汽油味，沿途的自動感應燈隨著來人動靜盞盞亮起，等到它們全部被喚醒，整個車庫明亮猶如白晝。

兩排珠光寶氣的跑車瞬間被照亮，每一輛都十分惹眼，和它們主人一般不羈，霍瑾揚隨意靠在其中一輛超跑旁，從褲袋裡掏出煙，可卻怎麼都摸不到打火機。

剛才走得匆忙，東西都落外套裡。

霍瑾揚嗤笑一聲，情緒終於是憋不住了，慢慢握拳，手腕青筋鼓譟，一腳踹翻旁邊無辜的垃圾桶，發洩的力度過大，鐵桶猛地撞擊在豪車身上，“嘭”一聲巨響，在停車庫裡久久迴盪不息。

他是眼不眨一下，絲毫沒有半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