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牽過她因害怕而顫抖的手指咬下,留下淡淡的一圈牙印。

她極力地壓住聲線中的顫抖,瞳孔裡翻湧著悽楚和痛苦,似乎在與心底的恐懼抗衡。

“我會配合治好你,請,手下留情。”

溫熱的唇停了幾秒接著轉移陣地,在裸露的肌膚上輕吮,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無助又可憐。

淚水滑落滴到他經絡分明的手臂上,燙得人心底一片酥麻。

他的目光驟然一深,一貫冷峻淡漠的面龐染上炙熱,顧瑜輕嘖一聲,煩躁地扯過袖子胡亂擦拭掉眼淚,接著大手掐住精緻的下巴。

“我需要你配合?”

“白纖凝,我現在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你看看會不會有人為你出頭。”

她沒有瞧見他的神色,卻依舊能感受到那種傲慢輕視的態度,絕望和黯淡就像是影子一般纏繞著她。

就在尖硬的牙齒準備刺破血管時,她突然攢出一股勁,拔下發簪緊閉雙眼,象徵恩愛的鳳尾釵刺向男人的腹部。

不知是劃破布帛,還是利器刺穿身體的聲音。

燭芯燃燒迸發出啪啦的聲音,室內一片沉寂。

顧瑜渾身散發著寒意,凝視著身下人。

“不愧是江潮的好女兒。”

“有膽子動手沒膽子看?給我睜開眼睛。”

她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顧瑜慶幸剛才下意識地穿上了軟甲,髮簪的尖端直接彎折。

淚水控制不住地潸潸而下,連聲音都染上了潮溼的水霧。

“是你恩將仇報不給我留活路的,我只是想活下去……”

她的呢喃揉碎在黑夜中。

顧瑜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翻身扯過被子蓋在身上,他放過了她沒再糾纏。

“自己去小榻上睡,不許吵我。”

什麼意思?

可她沒有這個膽子問,只好輕手輕腳地挪到不遠處的小塌上,硬質的梨木。

寒月如水,夜色濃濃,幾批黑衣人踏風而來,卻被暗衛擋在府外,連門都沒進去。

血腥味在黑夜蔓延開,古朔漫不經心地揪起腳下人的衣角細細地擦拭掉血跡,黑色的瞳孔仿若血的野獸,無情地下達命令。

“全燒了。”

料理好一切,古朔步伐輕快奔向府內,二十出頭的暗衛首領第一次笑得燦爛,像是鄰家的少年郎,晃得人眼花。

聽說哥哥承認了鬼新娘的身份,還動作曖昧,他才不信呢,他要現在去搞明白。

“哥!我把他們全殺了!”

清冽悅耳的少年音,吐出的話語讓人心驚膽戰。

顧瑜頭疼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起身:“告訴你多少遍了,大晚上的不要亂喊。”

瞧著對面人沒有動靜,顧瑜出門把人帶到書房:“以後在書房商議事情,那邊安排女衛,讓弟兄們去外院守著。”

“哥?”

古朔臉上的笑容收回漸漸燃起殺意:“不過是個無人在意的私生女,還用顧忌她的名聲?”

“你若是覺得暗衛冒犯她,那我去把她殺了!”

說完挽劍就走,顧瑜見狀一書本砸向他的榆木腦袋,他一遍遍地在腦海中安撫好情緒。

這笨蛋是我義弟,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小朔,我心知讓你們奉她為主是強人所難,但木已成舟,她便是我的妻子。”

古朔一臉煩躁,踹向不遠處的椅子。

“王叔把事情全部告訴我了,她若是江杜蘅我還能高看她幾眼,可她是個私生女啊,連江潮那個老頭都不承認她的存在!她配不上你!”

“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反抗得了一個大家族的逼迫。”

“和她躺在棺材裡,我並非毫無知覺,我能感受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但只能任由窒息湧來,那時以為這就是我的結局了,起碼現在不要動她。”

再者,他已經發現她的秘密了,怎麼可能會放人。

古朔不服氣地應聲,說:“知道了,我會把她當你的恩人看待。”

顧瑜點點頭:“其他人也吩咐下去,不許苛待她。”

古朔一臉不服,沒想到那個女人這麼沉得住氣,他剛在門外喊那麼大也不出聲,甚至不露面,果然是心機深沉,看他怎麼整她!

回到臥房,顧瑜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那個嬌小瘦弱的背影上,他提步緩緩靠近,肆意的目光描摹著她的眉眼。

唇不染而豔,像是雨後沾染水滴的玫瑰花瓣嬌豔誘人,眉如遠山青黛,向下勾勒出一雙明媚澄澈的雙眼,似一湖清泉,又像是晴空萬里遺留的皎雲。

他俯身靠近,彷彿在輕吻少女細膩的脖頸,當鼻尖染上熟悉的香味時,男人的眼底愈發晦暗。

她的體香,似乎也有療愈的功效,只是單純靠近就讓人感到舒服。

他抱起她回到床上,蓋好被子一同沉入了夢鄉。

這一切,沉睡的少女一無所知。

晨光透過帷幔的縫隙射進來,晃眼的光喚醒了床上酣眠的人。

白纖凝疑惑地看著身旁人,須臾又移開目光,搞不清楚。

為什麼把她抱到床上?不怕她再補一刀?

儘管與他相處短暫,白纖凝還是能夠看出他藏在心底的倨傲和蔑視。

她從他的懷中退出來,不料弄醒了顧瑜。

男人輕掀起眼皮又再次合上,大手伸向前去蠻橫地抱回人,下巴在她的肩頭輕蹭,弄亂了少女鬆垮的寢衣,衣領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鼻息觸碰後她下意識皺眉退離。

“你躲什麼?”

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酣睡後的慵懶感。

顧瑜也沒想得到回覆,繼續說道:“又不用拜見長輩,再睡一會兒,乖。”

男人緊緊地擁住懷中的人,歪頭搭在她肩上,熱烈的氣息噴薄在少女細膩的肌膚上,彷彿是抱住了他的摯愛。

白纖凝軟了力氣,乖順地任由他抱著,心跳漏了半拍,閉上雙眼,自己身上全是他冷冽的氣息。

難受,想沐浴。

“我想起床了。”

一想起他昨晚在自己的肩頸處吮咬,想沐浴的心思愈發迫切,可還是被人死死按住。

顧瑜眼皮都沒掀,聲音悶悶地,一口咬住肩頭含糊道:“你再動一下,我立馬咬你,見血的那種。”

她咬牙切齒地瞪了某人一眼,只好一動不動。

顧瑜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沉睡。

顧府人口凋零,不算冬善堂的那位,正經的主子只有他們夫妻二人,因此也無需什麼晨昏定省。

不過白纖凝不知道,顧瑜也沒打算帶她去東善堂。

再次醒來便是正午了,二人用完膳食繼續昨日未完的治療。

當細長的銀針刺入血脈,顧瑜淡定地挑眉,幽幽的目光看向身前有條不紊的少女。

“不是說你是個沒人管的小可憐嗎?那你怎麼學會的醫術?”

顧瑜好奇,一副求解答的模樣,他看著沒架子好說話,可那話中不容拒絕的氣勢只有白纖凝能感受到。

她不著痕跡的抖了抖銀針,送入他身體:“府中多醫書,夫人和阿姐疼惜我,允許我能隨意進入藏書閣。”

她說的是事實,說起來,顧瑜還是她接觸到的第一個病人,她學到的很多東西源於書本,以及躲在角落偷偷摸摸學到的知識。

可能是天賦異稟,她在給顧瑜這個小白鼠看病時格外順手,再加上她的特殊體質,顧瑜比正常病人恢復地更快。

但是顧瑜不信,能讓他在短時間內行動自如,可謂醫術不凡,怎麼可能無人教導?更何況她自身便是無價之寶,也不知江潮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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