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顧瑜收拾好一切離開了京城。

一路上二人喬裝打扮,到了臨洮,那是靠近邊境的小城。

顧瑜完全不管京城的一攤子事,路上倒也太平,病重入棺那會,手上的事務就被瓜分了,兵符已交,也算是輕鬆無事。

馬車緩緩而行,白纖凝掀起車簾朝一旁騎馬的顧瑜招手。

他引馬靠近車窗,探著她的體溫,“還難受嗎?”

白纖凝笑眯眯地搖頭,“已經不發熱了,你陪我坐一會。”

“好。”

顧瑜原本不覺得外面熱,直到冰塊的沁涼飄到臉上。

時值七月半,暖烘烘的太陽炙烤著地面,空氣裡飄蕩著乾燥的塵埃。

白纖凝嫌棄地看著他,掏出帕子在男人臉上胡亂擦拭。

“都告訴你我不難受,還要出去騎馬,髒兮兮的。”

“你不是犯惡心嘛,我想你一個人可能自在點。”

顧瑜不讓她動手了,自覺擦乾臉和手。

她咬著唇,悶悶地戳了下他。

“顧瑜,你為什麼這次聽了我的話,之前不是……”

她沒再言語,顧瑜環手倚靠在車壁上,壞笑著逗她,“你說的,私奔啊~”

她紅著耳朵,隨手抓了東西朝他扔過去。

“好了好了,我說,因為……有人想從我身邊搶走你。”

他罕見的有些恐慌和不確定,他不知道阿凝會不會願意和他在一起。

“只是這樣嗎?”

白纖凝眨了眨眼,輕吻他的嘴唇,柔軟的舌頭舔舐鑽進口腔。

他又何嘗不是個傻瓜。

她微微喘息,額頭相貼,軟著腰靠在他身上。

“我以為表現的種種足以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你在怕什麼,沒有人能從你身邊搶走我。”

“阿凝,這幾天暗衛處理了好幾波探子,他們都想帶你離開我身邊。”

他委屈地像只小狗,貼緊她不鬆手,說起都是誰派來的人。

直到提起江潮,顧瑜不解,“聖上得知一切,毫不顧忌情意重罰了他,為什麼江府還要派人帶回你?”

白纖凝悶悶不樂,“江夫人久病難醫,若是入冬前得不到良藥就會病逝。”

他沉下臉,眸子裡翻湧著黑暗,原來如此,難怪那批人下死手。

“治什麼治,趁早拉出去埋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江夫人的“美名”他也是知曉一些的,加上她對阿凝的傷害,臉色更黑了。

她笑出了聲,拍了拍他的手臂,“她活不過這個冬天。”

嬌俏的聲音莫名帶著幾分殘忍,白纖凝一臉笑意,她可沒幹什麼壞事。

“對了,那日的晚宴阿然他們為什麼沒去?”

“線人說他們連夜回了藥谷,只留下了使者出席。”

她瞭然點頭,難怪他們沒來找她,白星也走了。

“阿凝,我們到了。”

一下馬車,熱辣辣的空氣呼在人臉上,下人打著傘為她遮陽,繞過廳堂曲廊,回到涼爽的屋內,白纖凝才感覺活了過來。

炙熱無端讓人覺得胸悶氣短,樹葉也蜷著身子,懨巴巴地提不起精神。

跨過門檻,一位少年低垂著頭,手中的劍收到背後。

“古朔見過夫人。”

嘖。

白纖凝笑意不明地停下腳步,避開伸過來的大手。

“這位少年似曾相識啊。”

顧瑜囧囧地摸著鼻尖,求情道:“這次出發人手不夠,剛好小朔痊癒,我就想著讓他來保護你。”

“哦?你倒是很會狡辯。”

畢竟是一家人,總歸要和睦相處。

“咳,阿凝,你就把他當作親弟弟一樣,打他罵他也行,絕無怨言。”

他遞給古朔一個眼神,古朔愣愣地點頭,“對,夫人可以隨意使喚我,我絕無怨言。”

二人漫長地等待少女的表態,忐忑的心懸在半空。

古朔畢竟是他的義弟,二人若因為她關係鬧僵……,她掩掉心中的黯然,揚著下巴看人。

“正好本姑娘缺個藥童。”

她要安排最重最髒的活給他,壓榨他所有的精氣神。

於是乎,藥房裡經常發生這樣的爭吵。

“你是個笨蛋嗎,桃仁和杏仁都分不清!”

“那是丹參啊!”

在古朔又一次杵斷工具後,白纖凝氣得拍桌子,悶悶地躺在搖椅上生氣。

餘光瞥見不遠處一臉委屈茫然的古朔,沉重地嘆氣。

“你說說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報復我。”

少年沒吱聲,環抱著胳膊倚在牆上,嘴裡還嚼著人參須。

小橙子狗仗人勢地朝他吼叫,吠聲不停。

嘖,這狗還來勁了,於是他擼起袖子開始追狗,院子裡頓時熱鬧了幾分。

小橙子雖小,但跑得格外快,專門繞著圈跑。

正在這時顧瑜推門而入,被這一幕刺激地眼皮一跳。

幼不幼稚啊,連條狗都追不上。

“阿凝,到晚飯的時間了。”

“顧瑜!”

她張著手示意要抱,臉頰氣得鼓鼓的。

“小朔好笨,三歲小孩都比他認識的草藥多。”

成功抓住狗的古朔不忿的頂嘴,“你有本事給我找出來這樣一個小孩!”

啪——

清脆的聲音落到顧瑜手背上,頓時一片紅痕。

“笨還要給自已找藉口,橙子認識的都比你多。”

小狗自覺榮耀,傲嬌地哼哼。

狗鼻子聞什麼都容易,可在兄長無形的威壓下他低下頭,沒在言語,手上卻揉搓著橙子的肚皮,讓它顯擺!

“走吧,我們去花廳。”

顧瑜擁著少女,率先走了出去,可臨走時,古朔還能聽見她嘟囔著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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