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找到他的貓時,江束正好進了宮,始一進殿,淮琅就從內間的紗簾旁探出頭來。

“阿束。”

江束的視線隨意地在他泛著青紫的臉頰上掠過,抬手招了招:“陛下可有用早膳?”

淮琅聽話地走上前:“還沒有,等你一起呢。”

江束抬手欲摸摸他的額頭,誰曾想小皇帝身體微微搖擺,不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江束神色微冷:“過來。”

淮琅垂著頭走向他,眸色消沉:“我沒有出去的。”

“微臣知道。”江束伸指覆在他額上。“陛下可有哪裡不舒服?”

淮琅似是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抬起頭看著江束:“阿束是在關心我?”

江束的手指滑到小皇帝的頰邊,輕輕撫摸著:“微臣自然是關心陛下的,去把藥膏拿來,等用完早膳,讓太醫來請平安脈。”

淮琅往鏡臺前走,行動間腳步虛浮綿軟,江束看的微微蹙眉,也沒發燒啊,怎麼看著跟哥哥一樣。

這也太弱了些,不禁玩。

短短几步路,淮琅從條案扶到圓桌,江束看了一會兒,就上前將小皇帝抱到軟榻上放著。

他自已取了藥膏,開了蓋確認藥膏沒少,才坐到小皇帝身邊,指尖沾了一點,塗在他臉頰的淤青上。

淮琅五官太精緻,兩頰就算殘留著淺淺的指印,也沒破壞這份美,反而帶著幾分破碎感,瞧著讓人心生憐惜。

憐惜?

江束心底冷笑一聲,只覺自已可笑。

他還記得製造出這傷痕時,心裡無法言喻的快感。

藥膏質地輕薄微涼,塗藥過程中,兩人視線偶然接觸上,淮琅濃密的羽睫都會輕顫一下,然後率先而緩慢的移開眸光。

如此幾次,江束沉默須臾,用食指抵著小皇帝的下頜,輕輕抬起:“陛下之前不是最喜歡看微臣嗎?怎麼不看了?”

淮琅望著他清冷冷的眸子,指尖微微蜷縮:“怕你生氣。”

江束撫弄著小皇帝鬢邊的髮絲,淺笑道:“只要陛下不見其他人,微臣就不生氣。”

淮琅怔怔地凝望眼前白玉般的臉,思索了一會兒,說:“皇兄說你不讓我見其他人,是因為吃醋,阿束,他說的是真的嗎?”

江束眉梢微微挑起,眼底有抹難以察覺的疑惑,他似是不知如何回答。

思量了半晌後,他捏著小皇帝下頜,朝他探過身吻了下去,觸碰綿長而溫柔。

淮琅鳳眸睜的圓溜溜的,撫在頰邊的手有些涼,舌尖是溫軟的,他微微啟唇,開始回應這個吻。

殿中氣氛曖昧,如此親密的接觸,讓淮琅感受到莫大的安慰。

他彷彿置身溫熱的暖陽中,渾然不覺自已身上的衣衫被剝了個乾淨,江束熟練的擺弄著小皇帝。

他從未在小皇帝身上發洩過自已的慾望,可這個念頭卻在此時浮上心間,但他還是在最後一步停了下來。

江束定了定神,睜開眼,才發覺小皇帝始終凝視著他,眼中似有驚喜。

他頓時有種大笑的衝動,狠狠咬了一下小皇帝的舌尖,見他眸中又浮出受傷的神情,才慢慢支起身子。

江束眼神往下掃:“怎麼這樣了?”

淮琅眉宇微蹙:“好像壞掉了。”

江束榮色淡淡,低著頭,目光微轉看了他一眼,他也沒想到這玩意還能玩壞。

他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壞掉了也好,省的再碰那些人。

江束怔愣了一會兒,手指輕輕拂過淮琅胸口上的木芙蓉,聲音溫柔:“還疼嗎?”

淮琅道:“這裡疼。”

他說著探出被咬破的舌尖,可憐巴巴的,像一隻求撫摸的幼獸。

江束眸中泛起笑意,俯身又吻了過去,淮琅喜歡被他親著,這種被愛意包裹的感覺太好。

他還想要更多。

江束沒有拒絕,順著他輕柔的力道,躺在軟榻上,眉眼微垂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等慾望平息下來,他照舊摸了摸小皇帝的頭,以示認可,在看到他眼中浮出歡欣神色時。

江束有那麼片刻,覺得自已很卑劣。

這種情緒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他取巾帕給小皇帝擦臉上的髒汙,說:“陛下很喜歡微臣?”

淮琅點點頭:“很喜歡。”

江束抬起雙眼,神色平靜地看著他:“若是陛下願意為了微臣,放棄這至尊之位,散盡後宮佳麗,以後只陪在微臣一人身邊,我就不嫌你。”

淮琅撲在他懷裡,他可太願意了。

“皇兄說要等榮皇叔從南境歸來,才能安排禪位一事,阿束,你就留在宮裡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待在這殿中,實在無聊。”

他嗓音本就好聽,剛剛又十分賣力,此刻說話時語調慵懶微啞,彷彿帶著勾子。

江束撫著小皇帝的發,竟被他說的有一刻動搖,然而終是忍住,冷聲說:

“陛下是想讓微臣入宮做男寵嗎?你下道旨意,微臣自當遵從。”

他們倆,誰更像男寵,淮琅仰著頭,說:“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只剩一個人罷了。”

江束不准他出殿,也不準別人進來,除了有時能跟張緣山隔著紗帳說幾句話,其餘時間就只剩他自已。

淮琅不喜歡這安靜到極致的殿宇。

江束沒理他,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走到殿外讓張緣山傳膳,殿中又恢復寂靜,淮琅覺得自已剛剛不該說那話。

張緣山身為皇帝的貼身總管,近來覺察出些情況,他猶豫再三,還是把江少卿與陛下的異常告訴了攝政王。

但他收到的命令是,嚴禁走露訊息。

看這字面意思,攝政王竟是早就知曉了,而且還聽之任之,沒有干預的想法,他除了心疼日漸頹靡的陛下,沒有任何辦法。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他一個貼身太監,竟然只有在江少卿的陪同下,才能親面聖上,其餘時候,連陛下的面也見不著。

每次他有事通稟,都能聽得陛下大吼‘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連自稱都不帶,次次都是這一句,他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張緣山端著拂塵,吩咐宮娥擺好膳食,左思右想,還是說:“陛下,樂坊差人來報,說是排了新的歌舞,陛下可要觀賞一二?”

淮琅咬著糖糕:“朕又不喜……”

他話音一頓:“阿束可有興趣?”

江束看向一旁眼簾低垂的張緣山,微微抿唇:“微臣不喜這些。”

張緣山目光幽幽閃動了一下,又道:“御花園的綠菊開的正豔,陛下以往最喜歡了,可要備轎輦,早膳後去賞賞花?”

淮琅確實喜歡花花草草,他在位十餘年,收到御史臺無數諫言,其中大半部分都是因他耗費巨資,從各地搜尋花草山石修繕御花園。

可阿束好像不喜歡這些。

他放下糖糕,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去了,你退下吧。”

張緣山剛要行禮離開,抬眸時卻對上江束微泛冷意的雙眸,他正待細看,又見對方移開了目光。

那張冷俊的臉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目下無塵,似是什麼也入不了他的眼。

早膳後,張緣山帶著值守的御醫進殿,診脈之後,太醫面色微異,說萬歲脈象虛浮細弱,重按無力,乃是氣血俱失,髒氣衰微。

應避免縱慾過度,房事需節制,不然恐引發體內餘毒,於聖體有損。

都起不來了,淮琅對診斷結果早有準備,面上除了傷心,竟再瞧不出其他。

江束躊躇了一陣,看向太醫,聲音清冷:“那處能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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