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住進將軍府一事,似壓垮向蘭芬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不知道那天是怎樣從孫虎的書房裡走出來的,她眼前只晃動著孫虎看紅纓的眼神,以及紅纓裝模作樣給她敬茶,實則半分恭敬也不曾有的模樣。

等在門外的秋露半邊臉腫著扶住了跌跌撞撞走出書房的向蘭芬,哪怕她看出了向蘭芬神色不對,可她卻不敢說半個字,只是無語地扶著向蘭芬朝她的院子走去。

若說此前向蘭芬身邊還有一個尚算忠心的秋月,那麼現在只有兩個不得不待在她身邊的丫頭。

秋露和秋芳現在只想減少在她面前的存在感,若能不說話,她們根本一個字都不想說。

可是,最終還是要開口的。

秋露將向蘭芬扶進房間,正準備躬身退下,向蘭芬卻叫住了她:

“站住,你過來......”

秋露戰戰兢兢地走到向蘭芬身前不遠處停下,身子已經開始顫抖了:

“夫、夫人......”

向蘭芬看著秋露膽小怯懦的樣子,突然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向她砸去:

“本夫人看見你這個鬼樣子就心煩,你說,看見紅纓爬了將軍的床,現在升為姨娘了,你是不是也想學她?嗯?是不是?”

秋露突遭無妄之災,除卻身上被砸的疼痛,心裡的痛楚更是難以言說。

可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保持沉默的。

隨著茶壺落地摔碎的聲音,秋露也倒在了地下,膝蓋被碎磁片劃破,生疼生疼。

可是她此時卻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大聲哭訴:

“夫、夫人,我......我沒有......沒有想過......”

可此時的向蘭芬已經失去了理智,哪裡能聽得進秋露的分辯,此前在書房受的氣,這會兒完全爆發了出來,她摔了茶壺還不覺得解氣,又走到秋露跟前對她一陣猛踢......

可憐秋露最近本就經常被打罵,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今日先是去書房之前被打了臉,這會兒又被茶壺砸,又被向蘭芬用腳踢,身子早已承受不住,竟真的暈了過去。

向蘭芬看著倒在碎磁片堆裡的秋露,眼睛裡沒有一丁點兒憐憫,而是對著門外大喊:

“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

屋內的打罵早已驚動了秋芳,她此前裝暈躲過了一劫,可此時聽見屋裡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之後便聽到向蘭芬歇斯底里的叫喊,還沒進門就嚇得腿軟了。

她不敢獨自進屋,可看看四周,如今這個院子裡的奴才都被向蘭芬或打或罵走了大半,如今不得不留在她身邊的除了她和秋露,就只有守門的蔣婆子了。

她快步跑到院門處,拉起蔣婆子就往向蘭芬的屋子跑。

蔣婆子懵了,跑的踉踉蹌蹌,連聲問:

“秋芳姑娘,你拉我去哪裡啊?我得守門啊。”

秋芳邊跑邊對蔣婆子道:

“蔣媽媽,求求您了,如今這個院子只有咱們幾個了,我聽到秋露剛才好像在夫人房裡被打暈了,夫人在喊人,我不敢獨自進去,您行行好,陪我進去看看......”

蔣婆子沒辦法,還沒容她想出更好的辦法,向蘭芬的屋子就到了。

此時,向蘭芬的聲音又高了些:

“秋芳,你這個死丫頭,難不成真的死了?趕緊給我滾出來......”

“夫人,奴才來了,來了......”

秋芳的聲音有些喘,隨著她的出現,向蘭芬又是一陣咆哮:

“你們這些狗奴才,是不是都在暗地裡看我的笑話呢?你們是不是看著那個賤人得了勢,都去巴結她了?”

秋芳身後的蔣婆子看見了倒在地下的秋露,只見她人身不醒,身下還有點點血跡,便大叫道:

“夫人,您別再生氣了,快出人命了......”

向蘭芬隨著蔣婆子的視線看向倒在地下的秋露,似是這會兒才發現她倒在碎磁片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趁著這個當口,蔣婆子趕緊上前,一把抱起了秋露。

蔣婆子四十多歲,身體健壯,有一把力氣。

再加上秋露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身子骨又弱,沒多少重量,所以蔣婆子沒費多大功夫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她快速檢查了一下秋露身上的傷勢,低聲對向蘭芬道:

“夫人,您心裡不爽快,對奴才們發發脾氣也就算了,您怎麼還上手打啊?要是把您的手打傷了,奴才們都被將軍打發出院子,您身邊可就再也沒人侍候了......”

向蘭芬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蔣婆子的話,只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蔣婆子趕緊給秋芳使了個眼色,秋芳和蔣婆子合力將秋露扶出屋外,蔣婆子說:

“秋芳姑娘,我現在將秋露姑娘抱進她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藥給她治治,夫人這邊你當心吧,唉......”

她說完便長嘆一聲,將秋露攔腰抱起往下人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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