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芳害怕的嘴巴都不聽使喚了,總算結結巴巴地將紅纓住進了將軍府,並且成了姨娘的事情彙報給孫夫人向蘭芬知道。

向蘭芬一聽頓時肺都快氣炸了,她從屋裡衝出來,雙眼滿是怒火,緊盯著秋芳:

“秋芳,你不要因為我剛才打了秋露,你就往我的心窩子裡插刀子,故意在這裡胡說......”

秋芳見向蘭芬不信,只得跪在地下繼續道:

“夫人,奴才不敢騙您,奴才剛才親眼見到的,是將軍的警衛王文和羅中親自將紅纓姨娘接回來的,並且,並且......”

秋芳偷偷瞄了一眼向蘭芬,見她雙眼血紅,那模樣似一頭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下的獅子,令她害怕極了,後面的話便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了。

向蘭芬見秋芳的話還沒有說完,抬腳對著秋芳的上身便踢了下去。

她那一腳正中秋芳的胸口,秋芳只覺一陣劇痛傳來,便趁勢緊閉雙眼“暈”了過去。

秋露不知道秋芳是故意裝暈躲過向蘭芬的刨根問底,忙撲到秋芳的身前大喊:

“秋芳、秋芳......你怎麼了?秋芳......”

可秋芳倒在地下,一動不動。

向蘭芬顧不上管一個丫頭的死活,她指揮著秋露:

“你——去前院給我打聽去,秋芳這個死丫頭剛才到底是聽誰說的?都給我打聽清楚了報上來......”

秋露在心裡暗自叫苦,可是她卻不能不聽向蘭芬的安排,正當她站直身子,準備出去打聽的時候,這時候只見守門的蔣婆子佝僂著腰躲在不遠處,似是有事情稟報。

秋露心裡暗喜,便對向蘭芬道:

“夫人,守門的媽媽定是有事情報告,不如您先聽聽她要報告什麼吧?”

向蘭芬自然也見到了那個婆子,此時便沉著臉問她:

“蔣婆子,你鬼鬼祟祟在那裡幹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秋露在心裡暗自腹誹,夫人您這是破罐子破摔了麼,現在連形象都不顧了,說話竟跟外面罵大街的潑婦一樣粗鄙。

可她也只敢在心裡悄悄嘀咕,臉上還得表現出一副完全沒有聽出有什麼不對的神情來。

蔣婆子聽向蘭芬跟往日大不相同,不僅說話難聽,就連那臉上的神情也很是嚇人,便趕緊跪下道:

“夫人,奴才有事稟報,剛才將軍身邊的王文小哥兒來過,他說將軍請您去書房一趟,說是將軍有事情要宣佈......”

“既是將軍請本夫人過去,你這個狗奴才為何不早說,卻在一旁看熱鬧?我看你們一個個都膽大包天了......”

向蘭芬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抬起腳又將那蔣婆子踢了一腳。

可能看見秋芳倒在地下還沒有清醒,她這次收了點力,蔣婆子只是歪倒在地下,倒不曾暈過去。

蔣婆子心裡苦啊,她心想,我不是一到這裡便看到您在教訓丫頭嗎,我哪敢打斷您啊?

向蘭芬可不管奴才們心裡怎麼想,如今她的性格一日比一日暴躁。

每每脾氣一上來,她只想將這些奴才拳打腳踢一頓方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她走出了幾步,見秋露還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秋芳,便厲聲道:

“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跟來?你是想讓府裡的下人們笑話我身邊連個跟出門的丫頭都沒有嗎?”

秋露摸了摸自已紅腫的臉頰,只得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低著頭跟在了向蘭芬的身後。

此時,孫虎正在前院的書房,紅纓在一張舒適的太師椅上靠坐著,雙手捧著那並不是很大的肚子,一臉的幸福與滿足。

“將軍,我還是有些害怕,您待會兒可得站在我身邊,千萬別讓夫人靠近我......”紅纓拉著孫虎的手撒嬌。

孫虎任紅纓拉著自已的手,他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紅纓的肚子上,仔細聆聽著肚子裡孩子的心跳,只聽他說:

“紅纓,你可得注意觀察肚子裡孩子的胎動情況,要是他哪天的胎動跟平日裡不同,便要趕緊就醫,當初夫人肚子裡的那一個便是她沒有注意這方面......”

孫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門口的王文大聲道:

“將軍,夫人來了......”

孫虎正準備站起身對王文說:“讓她進來......”

可下一秒門簾就被撩開,向蘭芬怒氣衝衝地出現在書房,正好將孫虎趴在紅纓肚了上聽胎動的情景看在了眼裡。

孫虎索性也不著急了,又伸手在紅纓肚子上撫摸了幾下,似在跟肚子裡的孩子互動。

向蘭芬的一雙眸子快要噴出火來。

她想起自已懷孕的時候,孫虎可從來沒有跟她如此親暱,現在居然跟一個丫頭出身的賤人濃情蜜意的,她想想就噁心,又覺得分外傷心。

“將軍,您這是把我們的約定都拋到腦後了嗎?”她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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