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家叫“好客”的小客棧最近一直處於客滿狀態。

百花班近半個月來一直住在好客客棧裡,這個戲班全班人馬有十五、六人,男女都有,正好將好客客棧住滿。

這個班子也不知是從哪一天來到夷陵城的,好像只是一夜之間,夷陵城的大戶人家之間便頻頻提起這個戲班子。

據說這個戲班的旦角扮相甜美,唱腔也完美,竟是征服了很多老戲骨。

就連那由女子扮演的生角,若不是戲班揭密,好多人根本就沒看出來是女子所扮。

他們唱堂會的第一家是城西一個姓牛的人家,據說是那戶人家的老太爺七十大壽,也不知是何人所引薦,百花班在牛老太爺的壽宴上一鳴驚人,後來便不斷接到城中大戶人家的邀請。

榮威也不知道一向低調的關忠誠,為何突然想將大少爺的百日宴大肆操辦一番,吩咐他準備了好幾桌酒席不說,還要求請一個戲班子來唱上一整天。

可他只是一個管家,除了無條件執行主子的命令,他並沒有詳細過問原因的權利。

還好他那天跟百花班的張班主接洽後,正好大少爺百日那天,百花班沒有接別的堂會。

這倒是省下了榮威再費心去找其他戲班子的功夫。

此時已是晚上亥時三刻,在好客客棧的一間客房裡,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房間裡悄悄為第二日將要去關家大院的堂會做準備。

她們今日的確也去唱堂會了,張班主跟主家相商,最近他們戲班每日都有堂會,晚上便只唱到亥時前一刻就結束。

主家也好說話,再加上戲班子白天已經唱了兩場了,晚上再唱一場就收也算圓滿,所以便允了。

這兩個美貌的女子一個叫花紅,一個叫柳綠,都是藝名。

至於她們本姓什麼,家住何地,就連戲班的張班主估計都不是很清楚。

因為這花紅和柳綠是一個月前他們在鄰縣搭臺唱戲時偶爾碰到的。

當時這兩個姑娘衣衫襤褸,跪在張班主面前求他收留。

張班主看著她們,說:

“兩位姑娘,不是我不收留你們,只是你們到了我這戲班能幹什麼呢?我這裡除了唱戲的便是打雜的小廝,你們會哪一樣?”

張班主這樣說本來是想讓花紅和柳綠知難而退,可誰知他的話剛說完,花紅便說:

“班主,我們姐妹從小就學唱戲,您戲班子裡的那些戲我們都會唱。”

張班主很是驚奇,便問:“二位姑娘聽過我們唱戲?”

花紅和柳綠點點頭,說:

“我們姐妹已經跟著貴班走了好幾個地方了,你們每到一處搭臺唱戲,我們就在戲園子外聽,所以知道你們都唱哪些戲。”

張班主沒想到這兩個姑娘還是兩個有心人,當下就成心想考考他們,便說:

“你們既然會唱戲,那本班主便考考你們,《蘇三起解》來一段,你們誰先來?”

花紅便說:“我先來。”

她說完便直接起範,緊接著俏生生地開始唱起《蘇三起解》來。

“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

張班主看她雖然穿著破爛,但那嗓子確實是不錯。

他聽了一小段,便揮手令花紅停下,然後又對柳綠說:

“那你是擅長唱旦角還是生角?”

柳綠說:“我知道貴班的生角也都是女子所扮,正巧我學的正是生角,那我便唱《四郞探母》選段。”

張班主此刻只得點點頭。

柳綠的一段《四郞探母》唱完,張班主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真沒想到兩位姑娘的唱功都不弱,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們都有藝在身,為何會流落到此地,還如此落魄?”

張班主這“落魄”二字還算是說的委婉的,其實,此時在他眼前的兩個姑娘就跟乞丐差不多。

這時只聽花紅說:

“班主有所不知,我們本是姐妹二人,幾個月前家裡遭了難,全家人都被人殺死了,我們當時僥倖逃了出來,由於逃亡得匆忙,身上不名一文,只得邊乞討邊尋找出路,直到前一陣遇見了貴班,我們才一路跟隨著,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見到班主您......”

張班主一聽兩姐妹的家人都死了,她們是逃亡出來的,當時便對她們很是同情。

他深知如今這個世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的戲班子裡有好幾個女子都是孤兒,被他養在身邊慢慢教她們學唱戲,直到學成後方上臺唱戲。

為了怕引起姐妹倆痛苦的回憶,張班主便沒有細問姐妹倆的家在何方。

他反正常年帶著戲班子走南闖北,聽這兩個姑娘唱過後,他知道她們的加盟只會讓戲班子越來越紅火,當即便答應了。

“兩位姑娘,聽了二位唱戲,咱們也聊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請教兩位芳名......”張班主問。

花紅連忙說:“班主,我是姐姐,我叫花紅,她是妹妹柳綠。這是我們從前的藝名。”

張班主拍手道:

“這兩個藝名好,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百花班,我姓張,以後你們叫我張班主便可。”

花紅和柳綠聽聞張班主同意收留她們兩個,頓時一起盈盈下拜:“見過張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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