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風等人惶恐不安而來,最後離開孟德齡的書房時卻是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此時他們心裡最感激的便是左右將軍傅泰和傅康,若不是他的人提前獲知了訊息,他們恐怕還不知道偵察意圖被敵人發現了。
緊接著,若不是他府上的下人及時送來更新的訊息,恐怕等待他們的絕不是剛才那般和風細雨。
陸佑風的心裡尤其慚愧。
他將侄子從炊事班調到偵察排,也是被陸東成磨的沒辦法了才幫了他,當時也隨便給石龍交待了一句。
哪曾想這次石龍會親自將這麼重的戰前任務交給他?
他此時看著跟自已前後腳離開書房的石龍,心裡有些懷疑這個石龍是不是故意的。
他明知陸東成才調進偵察排不久,看他的面子才給了一個班長當,為何他這次就讓他帶隊去執行任務?
是石龍太大膽還是他另有安排?
陸佑風一時也沒有想明白。
剛才看他在孟德齡面前的表現,便知他也知道陸東成不是一個幹偵察兵的料,那他為何還要將這麼一個幾乎不懂偵察的人派出去?那豈不是故意打草驚蛇?
石龍離開書房的時候,只覺得後脖頸發涼,他直覺陸師長的那雙眼睛一直盯著他,讓他如芒刺在背,便索性頭也不回地騎上馬就走了。
此次的偵察任務看來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他這個偵察排長很是滿意,接下來,他得找時間單獨跟左將軍傅泰去聊聊了。
其實,他早就想將自已的偵察排歸屬到傅泰名下直接管轄,奈何以前總是沒有機會,沒想到這次他來了一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竟然讓他以後直接對左將軍傅泰報告,這讓他很是欣喜。
而此時,在孟德齡的書房,他看到陸佑風等人離去後,便重新關上書房門,將傅泰和傅康叫到身邊,低聲問:
“二位賢弟,快跟我說說剛才收到的訊息。”
傅泰這才從懷裡掏出剛才多吉送來的紙條遞給了孟德齡。
“將軍,我妹夫將事情經過都寫在這上面了,您一看便知。”
孟德齡接過紙條一目十行的看完,猛拍大腿道:
“好哇,好哇,關老弟身邊可真是能人輩出,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感嘆了好一會兒,他又問傅泰和傅康:
“二位賢弟,如此說來,那咱們此次露出的破綻便不足為慮了,關老爺的人真的能全部解決?”
傅泰和傅康自然知道關忠誠身邊的人都是當年自已的父親傅隆親自指派的那些,他們的能力兩兄弟絲毫不懷疑,此時便點頭道:
“據我所知,我妹夫身邊的人都是可信的,能力也非常強,他們既然有了計劃,定會不折不扣地完成,我們靜候佳音便好。”
孟德齡此時已經沒有一絲最初得知偵察意圖暴露的狂躁,他大手一揮,對傅泰和傅康道:
“二位賢弟傍晚時分專門來將此訊息告知於我,定是餓著肚子而來吧,走,正好我也還沒吃,二位賢弟今日和本將軍一醉方休......”
提起用膳,傅泰和傅康還真覺得飢腸轆轆,他們也不客氣,站起身齊聲道:“大哥請......”
三人酒至半酣,傅康突然道:“大哥、二哥,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那個石龍有些奇怪?”
孟德齡便問:“何以見得?”
傅康便說:“石龍很顯然知道陸東成不是幹偵察的料,可他此次為何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他是一個老偵察兵,按說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性,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務?即使此人是陸師長的侄子,但關係再重要也重不過軍情啊,他應該深知這一點吧?”
傅泰點點頭道:“沒錯,我也覺得石龍不是這種人,但他具體為什麼要這麼做,還要他親自說出來。”
孟德齡聽了便說:
“原來你們都想到了,二弟,你現在知道我為何要將一排直接劃歸你管理吧?這個石龍啊,在我手下幹偵察有些年頭了,他是個頭腦清楚的,斷然不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此次他如此做,定然還有我們想不到的後招,我估計最遲明日他就單獨來見你,我等著你到時候給我彙報好訊息......”
“大哥,原來你早就想明白了?難怪你還將陸東成留在身邊當警衛,原來你早知道了......”傅康道。
孟德齡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說:“如果石龍真的失職了,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具體他是如何打算的,且看這兩日他的彙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