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秋了啊,天好像涼了些。”

苗貞耘抱著小女兒從屋外進來,從衣箱裡找出一件略微厚實的衣服,毫不猶豫的給青描夏穿上。

青描夏也不拒絕,伸著小手任由孃親折騰,一副衣來伸手的小模樣,心裡卻開始瞎琢磨開了。

【要入秋了啊,按照一貫的套路,這可是天涼王破的好時節啊。】

【老祖宗怎麼說的來著,天有四時,靜為春、賞為夏、罰為秋、行為冬,殺人砍頭還得分季節,不得不說,這些老祖宗是真能琢磨,將所有死刑犯放在秋後處斬,而不是放在春天處斬,難不成是怕他們在春天的時候將腦袋埋進土裡,等到了秋天,就會收穫很多很多個腦袋?】

春天的時候將腦袋埋進土裡,等到了秋天,就會收穫很多很多個腦袋?

想象著秋天的一棵大樹上掛著一溜腦袋的景象,苗貞耘繫帶子的手抖了一下,她以為收穫很多很多腦袋已經很驚悚了,誰知小女兒腦瓜子裡還有更驚悚的想法。

【這老祖宗殺個人真講究啊,秋後處斬,講究季節;推出午門處斬,講究地方;午後行刑,講究時辰。講究,真講究!哪像我似的,撿個橙子的功夫就嘎了,多草率。】

【不過,這推出午門斬首是真的嗎?午門應該是皇城的入口吧,皇城的入口不就是皇帝家的大門嗎?在自家大門口殺人,不會弄髒自家的大門嗎?哪個皇帝這麼不愛乾淨啊?】

【比起在自家大門口殺人,我覺得還是在菜市口殺人比較靠譜一點,據說在行刑完畢之後,被砍下來的腦袋還會被懸掛在菜市口很長一段日子,任人觀摩,也不知道和脖子分了家的腦袋是什麼樣子,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觀摩一番。】

【據說還有搶人血饅頭的,那人一直撮著一個鮮紅的饅頭,那紅的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哎呀,想想都瘮得慌,真的會有人會用饅頭蘸上人血然後吃下去嗎,咦惹!不敢想,不敢想!】

【話說回來,比起其他的,午時行刑挺狠啊,古人視死如生,十分注重身後之事,而午時三刻,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刻,在這個時候被殺,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物理攻擊、精神攻擊雙管齊下,這殺雞儆猴的雞殺的挺狠啊。】

小女兒的心聲像煙花一樣接二連三的在苗貞耘耳邊炸開,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苗貞耘知道自家小女兒是有些特別的,也猜測過她的來歷不簡單,但是不知道她心裡這麼剽悍啊。

什麼收穫腦袋、觀摩腦袋、人血饅頭,這些聽著無比血腥可怖的東西,怎麼在她那就變成了一件件無比普通的事,聽她的語氣,似乎頗有興趣,大有一種想一探究竟的意味。

不過,拋開那些東西,苗貞耘也不是沒有收穫,從小女兒的心聲中,她得知女兒之前好像是因為撿了一個叫橙子的東西而沒了的,也不知這橙子為何物,會不會是橙橘一類的呢?

不管橙子是不是橙橘,但苗貞耘心裡已經下了決心,橙橘一類的東西以後再也不要在小女兒身邊出現的好,有一就有二,萬一這一次也......

自此以後的幾十年裡,青描夏再也沒有見過任何橙橘一類的東西,她一直以為這年代沒有這些水果,完全沒有想過這是家人保護她的一種方式。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皇宮中,御書房內,氣氛有些緊張。

輔國大將軍周懷明在家中苦等許久,一直不見皇上召見,在他等得坐立不安的時候,皇上終於召見他了。

武將回京述職流程他已經很熟悉了,述職的內容他也早已經爛熟於心,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個時辰,說的口乾舌燥,正想著要不要開口討一杯茶喝,卻無意間發現上首的皇上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而皇上身後的大太監,頭垂的老低老低。

頂著皇上打量的目光,周懷明心裡異常緊張打鼓,在他內心忐忑不安想要說點什麼找補的時候,上首的皇帝卻忽然收回了目光,語氣淡淡問道。

“說完了?”

“回皇上,微臣說完了。”

“說了這麼多,渴了吧?王海,還不快給咱們周大將軍上茶?你這老東西越活越回去了,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王海聞言,一咕嚕跪到地上,開口告罪:“是老奴懈怠了,請皇上責罰。”

“還不快滾去烹茶?”

“是是是,老奴這就親自去給周大將軍烹茶。”

很快,王海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回來了,他一臉恭敬的將茶送到周懷明面前,開口道:“周將軍請用茶,之前是老奴怠慢了,還請將軍恕罪。”

“王公公言重了。”

送完茶,王海回到皇上身後立著,低眉順眼的樣子,見周懷明遲遲不喝茶水,便笑眯眯的開了口。

“周將軍不是渴了?怎麼不喝?是看不上老奴烹的茶?”

“這......”

手中的茶杯滾燙,周懷明粗糙的老手都被燙得通紅,可想而知茶杯裡的茶水熱度有多高,這哪裡是正常茶水的溫度,這熱度燙豬毛都夠了,周懷明自然喝不下去,可......

御座上,蕭懿看著下方端著茶杯,神色變得有些惶恐不安的周懷明,眸色沉沉。

“王海,看來周將軍不喜歡這種茶葉,還不快去換一種?”

“是,老奴這就去。”

王海很快又端了一杯熱茶過來,他恭敬的將茶呈到周懷明手邊,開口道:“周將軍,這是山南敬貢給皇上的金瓜人頭貢茶,此茶風味獨特,卻極其難得,可謂有市無價,周將軍可要好好品一品。”

“謝過王公公。”

“可不敢。”

手中的茶杯依舊滾燙無比,可直覺告訴周懷明,這杯茶他是非喝不可了。

一咬牙,周懷明將一整杯熱茶一飲而盡,喉嚨被滾熱的茶水燙得疼痛難忍,可他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見杯子中的茶水空了,蕭懿慢條斯理的開口了:“周將軍啊,朕最近聽到一些傳聞,聽說周將軍在外任職多年,做了不少好人好事啊,人家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到了周將軍這,就是五步一外室,十步一子女,周家人丁興旺啊。”

聽完皇上的話,周懷明心裡一個咯噔,看來,外面的傳言皇上都已經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這些謠言,畢竟那些謠言可僅僅是冰山一角,自己這些年在外面確實做了不少事,也生了不少孩子,因為孩子太多,很多他都不認識。

也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讓人調查自己,萬一被查了,也不知道查到了多少,要是查到那些,那自己怕是要折在這,想到這,周懷明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忍著疼痛回答。

“回皇上,那些謠言都是空穴來風,是有人在汙衊我,我這幾日已經查到些許眉目了,想必很快就能將造謠者抓出來,到時候還請皇上主持公道,還臣一個清白啊。”

“還你一個清白?好啊,自然是要還你一個清白的,放心,朕會給你、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蕭懿笑吟吟的說著,字裡行間沒有絲毫皇帝逼人的氣勢,而是十足十的一個仁君口吻,可不知為何,周懷明覺得這一字一句都在痛咬著自己的血肉,然後又透過骨骼,鑽進自己的每一根血管,瀰漫到全身。

這一瞬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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