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該上朝的依舊上朝,享受完一天假期的孩子們紛紛去了書院,家裡只剩下母女倆。

苗貞耘本來打算帶著女兒再回一趟孃家的,想了想,又作罷。

過了這麼些年,雖然不知道大姐都經歷了些什麼,但是她終究是變了,變得讓人有些認不出。

以往姐妹倆相處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安心、暖心,可如今再相處,卻已經沒有了安心、暖心的感覺。

雖然不明顯,但是苗貞耘依舊從大姐眼神中讀到了一些別樣的情緒,她對自己似妒,似恨,似羨,或許還有別的,具體是什麼,苗貞耘也說不清。

她此番回京,必然是想尋求孃家的幫助,但是她又變得極其要強,或許並不想讓太多不相干的人參與其中,比如像苗貞耘這樣早已嫁出去的、日子比她過得好的妹妹。

大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看向自家男人的眼神有些古怪,看自家孩子們的眼神更是詭異,這些,是苗貞耘昨日在晚餐開始之後才慢慢察覺的。

苗貞耘不知道大姐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意欲何為,但是她知道曾經年少時的那份單純美好的姐妹情,早已隨著時光消散殆盡了。

這麼多年過去,大姐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心護著她、寵著她的大姐,而苗貞耘自己,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懵懂任性、無憂無慮的少女了,她們都長大了,也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她們依舊是血濃於水的姐妹,可她們不再是對彼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姐妹。

未來山高路遠,如果有幸同路,那就並肩前行;如果不同路,那就祝她一馬平川,大家相繼躍入人海,各自風雨燦爛。

想明白了這些,苗貞耘內心輕鬆許多,趁著日頭好,她乾脆抱著女兒串門去了。

串完門,苗貞耘母女倆也聽完了最近巷裡巷外的新鮮事,不得不說巷子裡的大嬸大娘們是真的厲害。

從另一個角度說,她們也算是“風聲雨聲吵鬧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過了沒兩日,苗貞耘收到孃家傳來的訊息,說家裡已經商量好了對策,擇日就帶人去一趟撫城,處理大姐和離之事。

聽到外公和大舅舅要親自去撫城,青描夏不由感慨苗家確實護犢子,這潘勝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哦。

想著,青描夏就仗著自己還不會說話,豪放的在心裡唱起了小曲。

【蝙蝠身上綁雞毛,你當自己是什麼鳥,嘚嘚~懸崖邊上扭秧歌,好日子要到頭了。】

所有人都想著有苗立行父子倆親自出馬,這和離之事必然會很快解決,不曾想都已經接近年關了,苗貞茹和潘勝還沒掰扯明白。

去到撫城當日,苗立行父子倆就按之前在家商量好的,預備快刀斬亂麻,讓潘勝寫下和離書去官府備案,再收拾好苗貞茹的嫁妝和行李直接回京的,可事到當頭,苗貞茹不知怎的,突然不按大家之前商量好的路走,反而跟潘勝撕扯起來,這一撕扯就壞了事了。

原本潘勝面對剛官升至二品的岳丈和大舅哥,心裡還是有幾分懼意的,可苗貞茹這麼一鬧,他狗脾氣也上來了,耍起了無賴,端的就是一個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都自己往地上摔了,苗立行父子倆之前商量好的威逼利誘之策也沒了用武之地。

潘勝一口咬定是夫妻倆鬧矛盾,堅決不同意和離,苗貞茹想告他出賣親女兒,又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這事就短暫陷入了僵局。

苗立行父子倆商量了一下,也不是不能用一些其他的手段將和離書拿到手,可苗貞茹又犯起了倔脾氣,死活要跟潘勝掰扯她這些年的付出,這些年的不容易,於是,這事就徹底陷入了僵局。

苗立行父子倆俱是在職官員,時間寶貴,告假幾日幫苗貞茹處理和離之事已是不易,偏偏她還不領情,於是父子倆也冷了心,懶得再管她這一攤子破爛事,回京銷假上值去了。

轉眼就到了除夕,青家人穿上了喜慶的新衣,喜氣洋洋的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

今年過年,青家人沒有湊齊,青描夏的爺爺奶奶沒有在京城過年,老兩口說在京城的宅子裡住著就跟坐牢似的,他們以秋收的名義回鄉之後就死活不肯再出來,而青雲翀在外任職,也回不來。

飯桌上,青岑安端坐在主位,苗貞耘坐在他左側,幾個孩子依序排開,青描夏則被她爹抱在懷中。

作為一家之長的青岑安簡單說了兩句,然後就開席了,大家各自夾著自己愛吃的菜,孩子們時不時笑鬧一聲,青岑安也沒有去開口斥責,過年嘛,就該鬆快些。

青岑安端起酒杯,自顧自小酌了一口,心想自己這一年也不算沒有收穫,如今自己官升兩級,成了內閣侍讀學士,這官職最終還不是壓了老大一級,所以說嘛,老子永遠是老子,你爹永遠是你爹。

青岑安得意的又小酌了一口,從四品好啊,距離給夫人掙誥命夫人又近了一步。

苗貞耘看著窩在丈夫懷中一臉不老實的小女兒,再看看鬧成一團的幾個兒子,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心中是滿滿的歡喜。

自己如今兒女雙全,丈夫剛升了官,大兒子也有了官職在身,前景可期,也不知他一個人在外過年會不會覺得孤單。

不行,看來是時候給他找個媳婦了,不然一個人在外孤苦伶仃的,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太悽慘了。

在這一刻,苗貞耘下定了要給大兒子開始找物件的決心,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青雲翀對此一無所知,他差點被同僚灌醉了,此時正在屋外透氣醒酒呢。

話說回青家,青雲岫夾了一口菜,看見妹妹伸著手想夠爹爹手裡的酒杯,想必是渴了。

於是將眼前還沒動過的杯子遞過去,開口道:“爹,妹妹好像渴了,將這香飲子給她喝點吧,看她饞的。”

“我的也給妹妹喝。”

“妹妹,喝我的,我的好喝。”

看著幾個哥哥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杯子遞過來,青描夏小小的癟了癟嘴。

【我不渴啊,我就是美酒當前,酒蟲上腦了。】

【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兩眼是獨相隨,我只求爹讓我喝一口,這要求不過分吧。】

聽到妹妹的心聲,幾個哥哥又將杯子往前推了推,妹妹才多大點就想喝酒了,這怎麼得了?

看著懷中的小酒鬼,青岑安忍俊不禁,他正想著是不是可以用筷子沾一點讓她嚐嚐,手中的酒杯就被一把搶走了。

苗貞耘將到手的酒杯遞給身側的小兒子,說道:“雲兮,來,將你爹的酒倒了去。”

“哦。”

苗雲兮端著酒杯出去,想直接將酒灑了,又覺得有些可惜,於是目光一轉,將杯中的酒水盡數倒進了小八的飯碗裡。

大過年的,小八也該吃好喝好啊。

眼見酒杯被搶走,青描夏自知嘗酒無望,對送到嘴邊的小甜水也期待了起來。

隨著小甜水入嘴,感受著嘴裡甜滋滋的味道,青描夏滿足的眯起了眼,搖頭晃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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