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苗貞耘看完賬本,走出房間緩緩神,發現天氣挺好,不冷不熱的,便想著帶小女兒出門走走,順便去看看那兩個楊府送給她的鋪子。

說到要出門,青描夏可開心壞了,小孩子對外面的世界總是無比好奇的,可她被帶出門的機會極少。

【終於能出門看看了,再不出門,我都要長蘑菇啦。】

小閨女長得那麼精巧,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要是頭上長一朵同樣肉乎乎的小蘑菇,想必很可愛吧。

苗貞耘心裡想著,笑吟吟的給小丫頭穿好衣服,帶著她出了門。

街市上熱鬧得很,苗貞耘本來要直奔目的地的,但是看著小女兒看什麼都好奇的模樣,便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哇,那邊好熱鬧啊,孃親孃親,我們快過去看看呀,走過路過,熱鬧不能錯過呀。】

苗貞耘不是一個很愛湊熱鬧的,但是耐不住小女兒愛看啊,於是她抱著人擠進了人群裡。

湊近了,苗貞耘才發現那畫面有些少兒不宜,一個男子衣冠不整被人扔到了大街上,一群人正對著那人指指點點,於是,她飛快的伸手捂住了小女兒的眼睛。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東西閃過,青描夏正準備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呢,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青描夏整個人都懵了。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不是白,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青描夏伸著小手努力的想掀開遮住的簾,但雙手抵不過苗貞耘的一隻大手,無論如何努力,那一片黑依舊存在,不得已,她只好豎起耳朵。

看不見熱鬧,聽個熱鬧總行吧。

“哎喲,這都第幾回了,這娘子怎的這麼不消停?”

“嗐,這個月都扔出來七八個人了吧,每次被扔出來的男的都不帶重樣的,也不知道那王老五怎麼那麼能忍,每次將人扔出來就完事了,死活就是不休妻。”

“嘖,誰知那王老五怎麼想的,自己在外累死累活賺錢養家,天天放著娘子在家偷人,那人偷的跟個篩子似的,居然還能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那娘子救過他全家的命呢。”

“救命之恩也頂不住這麼偷吧?”

“你們不知道吧,他這麼能忍不是沒有原因的。”

“哦?難不成是裡面有什麼說道?”

“我聽說啊,那王老五長得貌醜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不能人道,偏偏他家五代單傳,頂著斷子絕孫的壓力,這人就變態了,天天逼著他媳婦給他生孩子呢。”

“啊?他自己不能人道,還逼著他媳婦給他生孩子?這怎麼生啊?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你是不是傻?自己不行,那就靠別人啊。”

“這......你的意思是,那些男人都是王老五找來幫他生孩子用的?”

“後面這些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據說一開始那幾個就是他找來的,他媳婦死活不同意,他強逼著睡到一起去的,可惜沒懷上。”

“啊,這......”

旁邊的大娘大嬸們沉浸在八卦的喜悅中,絲毫沒注意到青描夏這個豎起耳朵偷聽的小丫頭,苗貞耘聽著也很是震驚,一時間都忘了要捂耳朵。

【哇!自己往自己媳婦床上送男人,這王老五牛啊!做人真大方!就是苦了他媳婦了。】

【哎,要是我遇上這麼個男的,一個月偷七八個算什麼,私通五百人都算少的!】

苗貞耘:“!”

私通五百人都算少的?

小閨女這是在說些什麼玩意啊?

哎呀,忘記捂耳朵了!

苗貞耘手忙腳亂的想捂女兒耳朵,可她只有兩隻手,一手抱著,一手捂眼睛,再也伸不出第三隻手捂耳朵了,只好抱著人急匆匆擠出了人群。

出了人群,青描夏重獲光明,但熱鬧沒了,她被抱著走遠了,無論她如何撲騰,苗貞耘死活不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

【熱鬧看到一半,咔,沒了,心塞。】

苗貞耘沒管小女兒心不心塞,再看下去,她心不塞了,可老母親要心梗了。

疾步走到一家書肆前,苗貞耘才停住了腳步,這間書肆叫聚賢堂,正是楊家送給青描夏的兩間鋪子中的一間。

苗貞耘抱著小女兒走了進去,此時的書肆中有不少顧客,有在買書的,也有不少在看書的學子。

沈萬千本來在撥弄著算盤,看見苗貞耘母女進來,他下意識的想開口招呼,等看清了面容,他一下子站起來迎了上去。

“鄙人沈萬千,拜見青夫人。”

“沈掌櫃客氣了,最近書肆生意如何?”

“還算不錯,夫人可要看看最近幾日的賬本?”

“不急,我今日就是碰巧路過,順便進來看看。”

“夫人對書肆的經營可有什麼想法?還有這書肆的名號可需要改一改?”

“無需改動,保持原樣吧,對於書肆的經營,沈掌櫃比我有經驗,我就不指手畫腳了,還請沈掌櫃多費心。”

“夫人說笑了,這是我分內之事。”

“那行,今日我就是順道進來看看,這就走了,這書肆就拜託沈掌櫃了。”

“夫人客氣了,夫人慢走。”

出了書肆,苗貞耘帶著小女兒繼續往前,不多時候就到了一家叫錦繡坊的布莊,布莊掌櫃的是一個與苗貞耘年紀相仿的女子,她身著一身淡藍色衣裙,裙襬處繡有一朵的淺紫色的鳶尾,臉上略施脂粉,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

苗貞耘抱著小女兒笑著打招呼:“掌櫃的,好生意呀!”

“哎呦,我說今天怎麼一出門就聽見喜鵲叫呢,原來是有貴客上門啊,青夫人,快請進。”

掌櫃的笑臉相迎,將母女倆迎進了布莊,又踢了踢店裡的小二,開口道:“東家上門了,還不快過來,讓東家認認臉。”

“小子劉二喜,見過東家。”

“你叫二喜啊,這名字聽著就喜慶,人看著也機靈,我今日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就給你些銅板吧,去買些點心吃。”

“謝謝東家。”

劉二喜伸手接過苗貞耘遞過去的銅板,興高采烈的放進了衣兜裡,還得意的朝掌櫃的呲牙。

掌櫃的見他呲牙直樂,一臉嫌棄的再一次用腳踢了踢他,開口道:“行了行了,注意點形象,放你一會假,出去買點心吃吧。”

“得嘞,小的這就去。”

劉二喜笑嘻嘻的點了頭,朝苗貞耘行了個禮,一溜煙出去了。

“讓東家見笑了,這小子年紀小,看著不太穩重,其實做起事來很認真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柳掌櫃看人的眼光。”

“三娘謝謝夫人的信任,之前得了訊息,說布莊換東家了,我還擔心會不會遇上不好相處的,沒想到我的新東家居然是夫人,倒是讓我白擔心一場。”

苗貞耘笑了笑,開口道:“你說錯了,你的新東家可不是我。”

“啊?那是何人?”

“你的新東家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哦,我的新東家,難不成是府上的小姐?”

“是她。”

柳三娘聞言,饒有興致的看向青描夏,青描夏也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我剛剛聽見了什麼?這鋪子是我的?】

【這鋪子是天上掉的嗎?什麼時候掉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鋪子掉下來的時候有沒有砸到小花小草啊?】

【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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