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逐漸遠離大道，踏上小徑，孟覽笑著道：“怎麼樣，將軍，我剛剛演得像吧？這次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展現出你的威嚴了。”
樊臨繹不知在看何處，嘴裡應付道：“還行吧。”
孟覽嘆了口氣，搖頭道：“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這將軍真是難演。”
樊臨繹不知在想什麼，沒有搭話。
孟覽也不在意，他把樊臨繹叫出來的目的也並不是這個。
“說起來，齊汀的案子怎麼樣了？”孟覽狀若無意地提起。
樊臨繹回神，“你竟還關心這種事。”
孟覽踏上花園的水上回廊，道：“閒聊而已，將軍若不想提起就算了。”
“這倒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樊臨繹扶上回廊處的欄杆，目光延伸到池水盡頭。
“齊汀是被人故意殺害的，一刀斃命，刀口平整，手法乾脆利落，兇器還沒找到，兇手沒有線索。不過我在齊汀府上排查的時候，發現一個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孟覽腳步不停，率先踏上那處觀景亭乘涼，現在日頭漸漸大了起來，曬得人發燙。
“看身形是個年輕人，一身夜行衣，遮住了容貌，輕功不錯，那幾個家丁都沒抓住他。”
樊臨繹倒是巋然不動，似是感覺不到熱意一般。
孟覽失笑，“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白天去齊府的吧？”
樊臨繹淡淡嗯了聲。
“大白天的，這個可疑的人穿著一身夜行衣？”
“所以我才說他可疑，你以為我在誆你？”樊臨繹反問道。
孟覽還以為那少年是夜裡被樊臨繹發現的，沒想到竟然是白天，那想不被發現都困難。
他之前發現這少年有些單純的，沒想到單純得有些徹底。
“這人倒的確是有意思，那你又是如何跟趙紀扯上關係的？”孟覽轉移話題道。
樊臨繹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抓人的時候，不知誰在其中搗亂，當時大街上太混亂了，便有人報了官。”
“看來你出門也是被那些人盯著的，”孟覽撐著下巴，思索道，“不是皇上的人？”
樊臨繹搖搖頭，抬腳往觀景亭走去。
“不知道是誰的人，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人。”
孟覽猜測道：“會不會是殺害齊汀的真正凶手，怕你查出真相，所以在其中渾水摸魚？”
“不知。”
樊臨繹撩袍在觀景亭的石桌旁坐下，伸手倒了杯茶放在一旁。
“說起來現在皇上應該也知道你的事了吧，不管是辦事不力，還是欺詐朝廷命官，總歸是有你的罪的，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樊臨繹慢悠悠道，“齊汀的案子才交到我手裡一天，沒有進展也屬正常，欺詐朝廷命官？可有證據？”
“僅憑他趙紀一面之詞就要定我的罪，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些。”
孟覽簡直想給樊臨繹鼓掌，這強大的心理素質值得他學習。
正想再開口問問更多關於齊汀這件案子的事情，卻突然感覺耳旁傳來一陣風聲。
孟覽聞聲望去，發現兀九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背後的亭子外圍。
兀九這出神入化的武功，若昨日樊臨繹沒有叫兀九去查別的事，也不至於會讓那黑衣少年僥倖逃脫。
“回來了？”
“是，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報。”
兀九的神情很是冷峻，看樣子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
孟覽的問題也問不出口了，於是識相道：“將軍，我去其他地方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