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回到牢房前,此時趙紀對孟覽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變得恭敬有加,這讓底下的官差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將軍,這邊請。”

趙紀說著,對一個獄卒使了使眼色,獄卒心領神會地開啟牢房的門。

樊臨繹露出詫異的神色,不知孟覽跟趙紀說了什麼,趙紀居然就這麼放了他們。

孟覽微笑著對趙紀點點頭,帶著樊臨繹和幾個家丁往外走。

不止樊臨繹和家丁,趙紀手下的官差也是一臉茫然,只看到自家老大彷彿被下了蠱似的,突然態度完全不同,頓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一行人出了地牢,回到了地面,穿過堂前,眼看前面就要出了刑獄司的大門,孟覽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剛才的話當然是說來哄趙紀的。

趙紀能信他扯的話,一半是趙紀本身就是個多疑的人,猛然聽說這種事,心神不定,內心不安,另一半是因為他搬出了皇帝,而他第一眼看到趙紀,腦袋裡就自然跳出一串資訊,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趙紀是保皇黨。

當今朝廷的局勢並不容樂觀,老皇帝走得早,現在這位皇帝上位時尚且年幼,為了江山穩定,太后出面垂簾聽政,隨即聽聞老皇帝駕崩的懷熹王借國喪的名頭自封地趕回京城,不知其中達成了怎樣的交易,最終皇帝準其居於京城,監管國事。

太后背後有世家撐腰,懷熹王流著皇族血脈,與宗親交好,小皇帝剛登基雖勢弱,但畢竟佔了個名正言順的優勢,一時之間在朝廷裡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誰也不肯低誰一頭。

也就是近幾年小皇帝長大了,朝廷漸漸安定下來,太后也不必垂簾聽政了,懷熹王也開始被剝奪了權力。

但也算把持了朝政好幾年,太后與懷熹王怎麼可能安分守己,毫無怨言地交出自己手中的權利,於是朝廷中早已分出了三個派別,其中這位刑獄司主事趙紀,便是一個忠誠不二的保皇黨。

孟覽知道的這些彷彿就是大腦裡本來就有的記憶,只需要有個小小的提示,便能想起與之相關的一系列事情。

剛開始他也懷疑這記憶的真假,但如今看趙紀的表現,多半是真的,這應該是孟三公子的記憶。

但趙紀也不傻,反而很聰明,待他走後,趙紀回過神來,便會發現他這話裡的漏洞,甚至不需要特別求證,只需向皇帝遞上一封摺子,言明今日之事,看皇帝的反映便知真假是否。

不過他暫且想不了那麼多了,今日的目的是將樊臨繹救回去,反正也已經得罪皇帝了,再得罪一個刑獄司主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其他的事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只希望今日趙紀反應不及,讓他們安全離開。

趙紀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孟覽和樊臨繹,回到屋子裡細想孟覽的話。

半晌,他皺著眉起身,在屋子裡緩緩踱步。

片刻後,他揮手叫來一個心腹,俯首在心腹耳邊說了什麼,心腹點點頭,連夜出了刑獄司。

一行人回到將軍府,樊臨繹二話不說進了寢居,甩手關門的動靜大得孟覽以為這扇小木門幾乎要掉下來了。

這是鬧得哪門子脾氣?

孟覽不得其解,現在似乎也不太好直接去問。

但問題是,如果他進不去的話,今晚他住哪兒呢?

孟覽正在思索著,旁邊傳來爻珠柔柔的嗓音:“將軍……三公子他沒事吧?”

“啊,沒事,”孟覽回了神,擺擺手道:“有些被嚇到了而已。”

爻珠一雙眼睛瞧了瞧那緊閉的門扉,體貼道:“那刑獄司裡關的都是罪大惡極的人,三公子能平安從裡面出來,還是多虧了將軍。只是三公子莫不是被嚇得狠了,驚得人都近不得身,想必是想獨自一人靜靜。那……今夜將軍您想宿在何處?”

孟覽內心誹腹,誰被嚇到你家樊將軍也是不會被嚇到的,只是不知道樊臨繹這是在演什麼戲,他該怎麼配合才對。

對了,樊臨繹不會是為了不跟他睡一起才演的戲吧,昨天這人就很不樂意跟他拼床睡,只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現下不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孟覽越想越覺得可能,正要遂了樊臨繹的意開口,爻珠又說道:“現在打掃其他房間怕是有些晚了,爻珠院子裡倒還有處空房間,打掃得也還算乾淨,即刻便能宿下。將軍勞累了一夜,定也乏了,不如就……?”

孟覽也不傻,這話裡暗示他也聽得出來。

爻珠的身份在將軍府其實有些尷尬,皇帝意欲讓她做樊臨繹的侍妾,卻不明說,只扯個藉口說憐樊臨繹府中無人看顧。

而樊臨繹假裝看不懂皇帝的想法,爻珠來的時候趕上府中管事徐伯回老家省親,他就真讓爻珠來管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她是個探子。

這麼多天過去了,孟覽也就真以為爻珠就是來替樊臨繹管理將軍府的,差點沒想起來她還有別的任務。

餘下的侍衛都聽到了這話,紛紛假裝沒聽到,一個個都僵著身體裝木頭人,目光堅定得彷彿馬上要上戰場,其實耳朵早就豎起來了。

“這……”孟覽下意識地就要拒絕,沒想到話還沒說出口,面前的門卻開了。

樊臨繹黑著臉衝出來,一把握住孟覽的手腕往屋裡拉。

這一套操作就發生在幾息之間,等眾人反應過來,孟覽已經被拉進去了,門扉重新關上。

門內,樊臨繹將孟覽壓在門板上。

屋內沒有點燈,一片昏暗,孟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到他咬牙切齒般在耳邊說道,

“你敢。”

孟覽覺得樊臨繹很好玩,既不讓他進來,也不准他去別的地方。

雖說他也知道爻珠不是什麼好人,但樊臨繹這樣矛盾的行事讓他忍不住想逗逗人,“都這麼晚了,你又不讓我進來,我還不能去別的地方了?”

樊臨繹冷著臉,“她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

孟覽揚眉,無所謂般道:“知道啊,那又怎麼樣,我只是借她院子裡的一個屋子睡一宿,又不幹什麼。”

樊臨繹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恨鐵不成鋼道:“你還想幹什麼,只要你們孤男寡女進了一個院子,誰管你們住幾個屋子,再出來就都是不清白的了。”

“那不怎麼辦?”孟覽狀作思考了片刻,突然明悟似地道:“不如這樣,我瞧著爻珠姑娘雖與我們不是一個陣營的,但細心溫柔,管家有方,對你也是體貼入微,不如你將她策反了,留在府裡當個管家女侍,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雙贏啊。”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那年,遇上了更好的她

誰家少年

我繫結了概念神系統

我是二次螈

羅碧姜竹

一見我珍

快穿:瘋批綠茶養成記

韓槿

故事書

迷你少男團

岑鞏

旺旺奶糖a